“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民者,水也!
君者,舟也!
无水则舟不行,无舟对水何妨。
自古可有无民之君,无水之舟?”
…………
皇宫内,魏昊帝细细品味这番话当中的韵味,惊疑的看着眼前的朱凝儿,问道:“凝儿,你可确定,这番话真是那叶长生所说的?”
关于文会上的事情,他已经由朱凝儿所说,了解到了个大概,也知道了,叶长生可谓是独放异彩,压得两国文士抬不起来。
一时间,不由得对叶长生又多了几分欣赏,还有淡淡的怀疑。
他觉得,叶长生所说此话,内含着思想,和天命侯当初和自己所聊,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如此的新颖,但是核心思想基本一致。
“这当然了父皇,女儿亲耳所听,那叶长生,还真是有些本事呢!”朱凝儿点点头,毫不迟疑的说道,语气中,对这叶长生很是推崇的样子。
“哦?”魏昊帝抚摸着胡须,眼中目光闪烁不定,心里不断猜测,有些捉摸不透了。
“难不成,他…真的是天命侯?”
原本,魏昊帝对叶长生就心有怀疑,今日再听这事,只觉得越发有可能了,于是有些坐不住。
若是这叶长生真是天命侯,那这宁王,还真是捡了大便宜啊!
再者,宁王的性子自己是知道的,他又怎么会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名声不显,碌碌平庸的书生呢?
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叶长生不是天命侯,肯定也和天命侯,有着说不清的联系!
“这个宁王,还真是会抢人,竟险些连我都被他糊弄过来,这叶长生,绝对不是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
魏昊帝心里想着,打定主意后,左思右想,决定应该要来一个攻其不备。今晚,就去来一个微服私访,去探探宁王的口风!
……
“禀报宁王,皇上来访,此刻,就在府邸外!”
宁王府,正在悠然自得喝茶的宁王听到手底下人的禀报,顿时大惊。
这魏昊帝,怎么会突然这时候微服私访来着。
对了,一定是今日文会上叶长生的表现,被他听了过去,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想要过来看看。
心里想到了魏昊帝的来意后,宁王不由头疼,于是连忙吩咐秦通,道:“你,赶紧去找叶长生,告诉他魏昊帝来访,让他别出面,藏好一些。”
秦通虽然不是清楚宁王何故如此紧张,但还是点头去了。
交代好这一切,宁王这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着面无异色后,这才姗姗来迟,连忙赶去前院,接待魏昊帝。
“臣今日感觉有些疲累,就以躺下休息,不知陛下突然到访,姗姗来迟,还请陛下宽恕。”
脚步一顿,宁王对着魏昊帝一拜,说道。
“宁王不必多礼,郑今日来,只是一时兴起,想来看看宁王,顺便,问几个问题罢了。”魏昊帝轻轻颔首,环顾一眼四周,不见叶长生的身影,心里有些失望。
“陛下想问,臣一定知言不尽。””宁王正了正脸色,正襟危坐道。
“进去讲吧。”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就到了宁王府内院,一路上,魏昊帝留心观察,仍是不见叶长生的身影,心里不免有些焦急,但是却不会表现出来。
亲自给魏昊帝泡了一杯茶后,宁王恭声说道:“不知陛下这么晚了,亲自前来,可是想问些什么问题。”
虽是如此说,但是魏昊帝的来意,宁王心里大抵也清楚,庆幸于幸好自己机灵,早早让人交代了让叶长生不要出来。
叶长生就是天命侯这件事,他可暂时不想让魏昊帝知道,要是知道了,魏昊帝还不得和自己抢人。
怎么说,最少也得等秦舒白哥叶长生完婚后在讲也不迟,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
眼看不见叶长生人,魏昊帝也没急着询问,清了清嗓子,喝下一口茶后,貌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前些日子,舒白常来我这抱怨,说你这个做父亲的,不顾她的反对,强行给她安排了婚事,她甚是不喜。”
“你说说,怎么说舒白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也算是我女儿了,她不高兴的事情,你怎么能强迫她呢?”
魏昊帝皱眉道,紧紧的观察着宁王脸上的细微表情,语气多少有些不满,手指轻轻磨砂着手上茶杯,说的话也几分真几分假。
宁王心里旮瘩一下,脸上却不露声色,十分自然:“多谢陛下关心,但都是她一个女孩子的一面之言而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她同不同意了。”
“此言差矣,”魏昊帝龙眉一皱,不悦道,
“怎么说,她也是你宁王唯一的一个女儿,她不喜欢的事情,怎么能强行安排呢,再者,舒白的意中人是谁,我俩心里都清楚,况不说他,就是凰城内,也有大把的青年才俊可以挑选。”
“怎么能说,就如此草率的将她许配给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呢?那叶长生确实是有些文采,但是,也不至于让你宁王如此。”
魏昊帝顿了一下,紧紧盯着宁王,似笑非笑道:“除非,你宁王觉得,那叶长生,恐怕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
不动声色的咽下一口唾沫,宁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茶杯,脸色如常的喝下一口茶以掩饰心里的震惊后,他清笑道:
“陛下这是何意,他叶长生,一介书生。还能有什么简单不简单的,至于婚约嘛,陛下也知道,臣一辈子打仗,征战八方。”
“就连舒白那小女,也都因此养成了性格彪悍,平日没个大家闺秀的淑雅,这传出来,成何体统,恰好叶长生此人才华横溢,舞文弄墨,臣想着,将小女许配给他,正好也压压舒白的秉性。”
“再者,以叶长生的才气,臣不怀疑,他日后成就会不凡的。”
这话说的无懈可击,就连魏昊帝,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说的反驳,只是淡淡的撇了宁王一眼,心里觉得,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