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景霄正止不住自己的笑意,瞧着云画母子笑得酣畅,闻言立时敛起笑意,正色道:“宝樱郡主乃是未来的霄王妃,她若是名誉受损,霄王府自然会为她出头。”
“林夫子如此有把握?”
张关中又问。
看模样是要逮着霄王府了。
景霄正色看去,云画摸了摸云轩的脑袋,轻声哄了两句,让金风将他带走。
随后目光瞥向好好隐隐对峙的两人,好声好气商量道:“你们二位有什么就好好商量,何必要将气氛闹的这么僵硬?对孩子不好,劳烦两位下回换个轩轩不在的地方吵?”
闻言,张关中神情微顿,随后才道:“郡主切莫误会,在下只是听说了个消息,想请这位林夫子解惑罢了。”
“哦?”
云画转眸看向林夫子,自己转身在椅子上做下,明摆着要看好戏的姿态。
景霄似笑非笑瞥了眼看热闹的姿态,随后才正眼看张兆峰道:“先生有什么尽管询问,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关中凝眸严肃:“听说昨晚霄王和十一皇子两人遇刺,十一皇子重伤,霄王殿下则不知所踪,现如今整个京城都在找霄王的下落。”
说罢,他将目光直直对上景霄,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而景霄……对上张关中锐利的目光,只轻缓笑道:“张夫子消息好生灵通。”
除此之外,景霄没有半分反应。
本是怀疑这“林夫子”身份的云画眸光微闪,正要开口再问问,试试看能不能问出什么马脚的云画心下疑虑稍稍打消。
若他真是霄王,这样的反应未免太平淡了些。
“郡主若是怀疑,可以找人去霄王府来认认脸。”景霄一本正经扯着瞎话。
云画认真点头,扬声道:“金风你去霄王府找个人来问问。”
还真让人去。
景霄面上现出错愕,随后却是轻笑摇头离开,便进了屋子去哄云轩。
“张夫子觉得?”云画转过身来问张关中,目光带着犹疑。
张关中充满疑虑的目光略过景霄的背影,摇了摇头道:“老朽也只是觉得过于巧合罢了。”
云画未曾贸然接话,沉吟着等待金风回来,而金风带回的消息是——“含玉说,王爷已经被找到,回了王府了,让王妃莫要关心。”
人找到了,被带回王府了。
那眼下这个就绝不可能是霄王了。
张关中垂眸深思,拱手告辞,云画没有多加阻拦,他缓缓后退离开。
退出院子,张关中下意识挑了条僻静小路,正边思虑着事情边走,一声娇喝突然传入耳中。
“娘亲!”
云琪隐在树荫下怒斥。
钱氏颤抖着手捧着云琪的脸颊,怒气冲天道:“琪儿你莫要害怕,为娘为你做主,就是为娘豁出这条命不要了,也必定要为你挣个公道回来!就算是丞相之女又能如何!”
见她这样,云琪更加厌烦,烦躁道:“娘亲,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女儿现在已经占据了不败之势,接下来就看着云画和顾欢琳两个贱人互相伤害了!”
“可是你的脸?”
得知真相的钱氏心疼不已。
云琪将钱氏的手拉下来,焦燥道:“娘亲你莫要操心这些,接下来,自有云画为我将这脸治好,届时我再借用云画之手好好报复顾欢琳后,假意投诚顾欢琳,让顾欢琳对付云画就是,女儿绝对不会吃亏的!”
钱氏叹气,只得道:“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尽且来同娘亲说个清楚,万万不要再向这样擅自做主了,云画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哪里会平白让你利用!”
“哎呀,娘亲你为何就是不肯信我?”云琪不耐,推攘着钱氏离开:“娘亲你先去查清陷害云画的幕后之人吧,不然云画要是真将事情捅到霄王府便不妙了。”
提到这件事情,钱氏正色离开。
云琪留下没一会也跟着离开,张关中正要从暗处走出,一道人影却先他一步出现,急急的赶往含春居。
张关中凝神看去,正是云府的管家叶忠,想到叶忠应该是去禀告云画此事,张关中便歇了再走一趟的心思,安心离府。
含春居内,云画没骨头似的躺在椅子上,听着叶忠说起云琪的事情,丝毫不在意,只定定望着他问道:“叶管家,你可愿彻底忠心于我?”
这人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想归顺,却碍于钱氏不敢,现如今情况可不一样了,不管私下如何,云琪与钱氏面上都得被她按着,像是今天一样,好好维护于她,所以云画决定开口询问。
若是府中多些助益,那在她离府之时,云轩在府中,她也能安心些。
叶忠微有些犹豫。
云画看出来他有所顾忌,直言道:“你该知道,钱氏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不敢轻易开罪于我,不提这段时间,不,是不提很长一段时间,云琪跟钱氏奈何不得我,就是日后,我也不会怕了她们去,这云府,是我云画的云!”
什么云兴言,左不过就是昔日荣锦郡主养的小白脸而已,也亏得是荣锦郡主,若是换了她云画,别说整个宅子更名,就是她死了,云兴言都得陪葬!
“郡主再让小的考虑考虑可好?”叶忠紧拧着眉头,看着好似极为烦心。
见他这样,云画也不逼迫,想了想道:“日后云琪只怕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个能帮她出头香饽饽,届时还望叶管家多多帮忙。”
想到云琪想要对付的人——顾欢琳。
云画眸中幽光转瞬即逝,被三皇子和皇后傍上的丞相府,还有她给云琪出的主意,让顾欢琳嫁于魏萧炎,云画便不由得神秘一笑。
这样的对手,云琪根本对付不了。
说到底,云琪还是太过年轻,殊不知她只要一旦动了手,自然会有人察觉,云画都不用刻意显露什么,诸如皇后,丞相夫人之流,就会发觉。
更别提她有得是法子,显露许多事情让云琪露出马脚,威胁云琪彻底跟顾欢琳翻脸,届时可容不得云琪愿不愿意。
想要将她云画当作手中刀柄,云琪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个儿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