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狠辣?”云画嗤笑后冷酷道:“若真是本郡主狠辣,你以为你此刻还能就这样好好的站在这里?”
“那就多谢娘子手下留情了。”景霄嘴欠。
云画冷笑一声,指尖向上微弹。
白色的粉末顷刻间纷扬落下。
景霄余光一直观察着云画手中的东西,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东西竟然是朝着天上去的,避都避不开。
只能眼见着纷纷扬扬的粉末落在他身上。
事情已经发生,且无可转圜。
景霄索性放弃挣扎,甚至还有闲心询问道:“这药粉是用来做什么的?”
左右云画也不敢将他弄死在这。
恰准了这点的景霄有恃无恐,上一秒还嘚瑟的不行,下一秒直接倒在了地上。
云画轻拍了拍手,蹲下身子,居高临下看着瘫在地上的景霄,摇头感慨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进,何苦呢?”
“这是,什么……”景霄颤颤开口询问。
云画回以他一个微笑,扬声招呼金风玉露两人将他搬进去。
两人初见“林夫子”这幅模样,属实唬了一唬,欲言又止。
这幅反应颇有意思,云画跟着两人,看着两人将景霄搬到榻上,别有深意开口:“你们好像认识这人?这人到底是谁?他跟霄王到底什么关系?”
“好,好友。”
金风喘着粗气开口,云画挑眉:“那这个好友,若是玷污你们王爷未来的王妃,也就是我,你们王爷能饶过他吗?”
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
云画避开两个婢子,凑到“林夫子”身前,此时的“林夫子”双目紧闭,好似熟睡已久。
一路颠簸走来,他若是能睡着,云画丁点都不相信。
不过也好。
瞥了两个低眉敛目的婢子,云画飞快掰开“林夫子”的下颌,往里塞了颗药丸。
“噗咳咳咳!”
景霄感受到不知名的物什在他口中化开,连忙咳出声,发现他自个儿坐起来了不算,竟然能发出声音了。
“你给我喂了什么?”景霄反应过来,立时询问。
云画在他塌边坐着,听闻他的问话,勾唇微笑:“毒药啊!必须定时定点吃解药的那种!否则……”
她抬手手腕,削瘦手指点上他的胸膛,顺着他的经脉缓缓移动,最后落在咽喉,下——!
感受着指尖的异样,云画脸色笑色敛起。
“总之这药发作的时候,会让你七窍流血而亡就对了。”
思索着刚才她指尖摸到的东西,云画手指无意识的勾住,自顾自把玩。
满是心不在焉。
景霄无奈又气愤,云画还真是下的去手!
要是她日后知道他是她未来夫君,又要作何反应?
景霄突然好奇她的反应,眸光微转,正要开口试探,云画好似想起什么般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之前给你喂的那个药丸是假的。”
“假的?”景霄想到先前那枚药丸,思绪一顿。
云画点头,讥笑:“要不是药丸是假的,你以为我前些时候会那样让着你?”
“难怪。”景霄感慨:“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第一枚解药?”
“噗!”
景霄连咳几声,自喉间喷出血沫。
满地都是,金风、玉露两个婢子面上显出震惊面容,似是没想到她真的会下手。
云画微笑,她可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想要第一枚解药也可以,你好好躺着,看着我摆弄就可以了。”
景霄不解其意,云画朱唇轻启,一连串的药材名字自她口中说出。
“记住了吗?”
她询问,金风错愕,玉露福身将那一串的药材名字重复一遍,没有半分错差。
“不愧是霄王府出来的人。”
云画含笑:“既然记住了,那就玉露你去按照顺序将药熬出来。”
“熬出来?”玉露询问。
“嗯!”云画盯着玉露的眼认真点头,玉露眸光流转,似有所思,欲言又止。
景霄却是干脆:“这是我的解药方子?”
“你觉得可能吗?”云画微笑。
“成吧,亏得我以为是我的解药方呢。”景霄叹气,扭身躺在榻上,一副气息虚弱,随时都能驾鹤西去的模样。
“我的解药什么时候能给我?”景霄有气无力询问。
“这就疼得受不了了?”云画不信。
谁知景霄不顾形象连连点头,甚至还伸手拽住了云画的衣袖,楚楚可怜:“疼,疼死了!”
角落处的金风默默撇过脸,不忍直视。
云画嗤笑:“你就这点出息?”
景霄点头,云画嫌弃地开始施针:“便宜你了。”
她从连清秋那顺道带回来的金针,第一回用就这样便宜了这厮了。
“你还会施针?”景霄惊叹。
他被景然和魏萧炎逼着娶得这王妃,可还真是不亏,更相当于捡了个宝,会武,城府深,还会施针救人,下毒,怎么看怎么好。
幸亏之前他提前遇上她了,不然只怕绝对不会同意景然和魏萧炎的主意,从而错失她。
景霄以手撑着下颌,目光一瞬不瞬地瞧着云画。
昏黄烛光下,云画白皙脸庞随着烛火的跳动若隐若现,却更得几分朦胧美感,让景霄竟一时看痴了去。
“你们这王爷的好友如此看我,你们不管管?”云画目光觑向门口端着药碗的玉露。
玉露轻咳一声,不答,只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金风皱眉抱怨:“这是药味?怎么这么难闻?”
景霄伸长脖子,抬眼看去,便入眼了黑漆漆一盆不知名药膏。
“你不会要我吃这个吧?”
气味难闻,模样还不怎么样,景霄眉头皱紧的好似能夹死苍蝇。
云画露出标准的露齿八颗牙微笑:“自然不是让你吃的。”
“那是做什么?”金风好奇。
云画起身接过玉露端着的药碗,衣袖好似不经意间略过景霄身上扎着的金针。
“笃!”
闷闷的碰撞声传来,景霄再一次跌落在榻上,动弹不得。
金风、玉露骇然侧目。
云画轻嗤:“你为什么老是学不乖,觉得我真是个慈悲之人呢?”
因为他怕疼,就给他施针?
他怕是在做梦。
抬手蘸起些许药膏,云画勾抹在景霄脸上,一点点覆盖他的全部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