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景泽将信将疑。
连清秋叹息:“自是再将东西收回来。”
这法子虽然烂,但也不失为一个法子,景泽瞧着抬目瞧了眼连清秋,试探道:“连公子为何对宝樱郡主如此关照?”
将东西摆出来卖,又再买回来,此事可大可小,若是不慎流传出去,连清秋少不得要遭人非议,可偏偏,他就打算这样做……
想到近来在京城之中席卷的流言,景泽露出的笑意更加潋滟:“不知连公子可否为在下解惑?”
他句句逼问。
连清秋瞥了眼云画,轻笑道:“难道在十一皇子看来,宝樱郡主不值得人相信不成?”
当着云画的面说云画不值得信任,景泽干笑两声,没有作答。
“宝樱郡主的话,在下还是愿意相信的。”连清秋笑吟吟看着云画。
云画轻笑,她瞧着被端上台的折扇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敲打着她的扶椅:“连公子这样公然哄抬市价,得罪了不少人吧?”
将物品公之于众,放任众人公开竞价,这法子虽然能够避免物品被人捡漏,但这样的做法也同样令人诟病。
连清秋苦笑:“什么都瞒不过郡主,但此法也是无奈之举,郡主有所不知,连家在京城屹立不倒几百余年,根深蒂固不假,但同样的人情往来……”
他未曾说完,云画和景泽却是都已经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云画更是忍不住地笑了出声,实在没有想到,拍卖会成立之初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连公子也还是想将多宝阁做大的吧?只是连公子是否想到为何你这多宝阁遭人诟病?”她细细询问。
这回不待连清秋开口,景泽已经抢先道:“还能因为什么,不想被人占便宜了呗。”
“连公子觉得呢?”云画询问,见连清秋若有所思,干脆直接开口:“因为多宝阁在他们眼中让他们的利益受损了。”
景泽不忿:“咱俩说的有什么不一样的么?”
云画瞧了他一眼,未曾言语什么,连清秋点头赞同:“依郡主的意思……”
两人万全无视景泽,景泽气不过,正要愤怒质问,便见云画瞧着外头那柄正在拍卖的折扇:“连公子觉得那扇子为何值钱?”
连清秋一时沉吟不语。
景泽轻哼:“张佩浮的大作,可不是值钱吗?”
“可它究竟也只是一副画!”云画认真。
屋内一时寂静。
文物古玩之类,向来是有缘者得之,用于收藏,并无实际意义,之所以价高,也是因着少有,罕见,又是名家所出。
归根结底,也还只是一幅画罢了。
“郡主的意思是……”连清秋试探。
云画含笑望着那折扇,轻笑道:“这扇子连公子是如何所得?当初花了多少?不若猜猜,今日又能拍出多少。”
“既然如此,你我便拭目以待。”连清秋端起一杯茶盏递给云画。
景泽伸手先云画一步接下,双眸紧紧盯着下方,好似根本没注意到拿错了似的。
知道他是故意,云画轻哼一声,没跟他计较,自顾自倒了杯茶水,等着最终的价格被拍出。
二十万两黄金!
这样的高价,饶是连清秋面色都狠狠变了变,景泽捏着杯子,僵了面容。
二十万两黄金那就是两百万两白银,云画满意笑开:“现在这可不仅仅只是一副张佩浮的遗世画作,而是一副两百万两白银的,张佩浮的画作。”
有了这个两百万两白银打底,这折扇日后的价格只会越来越高。
连清秋打小接触铺子,对此深知。
他初窥多宝阁的用处之一,喜不自禁,当即豪爽道:“多谢郡主指点,这两百万两白银稍后自会有人送到府上。”
就出来这么一趟,云画动动嘴皮子就空手套白狼得了两百万两,景泽手中杯盏掉落,顷刻间碎成了渣渣。
云画瞥了一眼,摆手继续道:“这是其一,其二则是方才所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连公子这多宝阁,与其光卖连家的商品,不妨卖所有人的商品。”
如果所有人的物品都能通过这样的法子以高价卖出,那又何愁连家被人言说什么?
连清秋定了定神,觉得此法甚好,却又有些不足时,就听见云画又道:“当然,连家帮忙卖东西,自然要收些费用的。”
“就倒个手,便要收银子,旁人是傻的?”景泽撇着嘴,根本不信连清秋所说。
连清秋亦是附和道:“京城豪奢者众多,其中门道被人发现,他们自己也是开的起来的。”
“有谁能比得过连家?”云画笃定询问:“今日张佩浮画作的扇子从多宝阁流出,连公子明日必定也准备了厚礼。”
有外头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多宝阁何愁无客,自然就能吸引住人,而偏偏就是这份旁人没有的阔气,让多宝阁彻底立足。
“还请郡主详谈。”连清秋赞赏看着云画,眸光亮起:“只要郡主所说有所益处,连某必有重谢。”
云画放下茶盏,轻轻摆了摆手:“对于多宝阁,本郡主确实有些想法,但银钱什么的便算了,连公子若是真心想给,便给我多宝阁的分红罢。”
多宝阁的分红……
连清秋眸光微闪,稍稍犹豫后才开口道:“只要郡主所言有益。”
闻言,云画欣慰笑开与连清秋制定下七日奇宝拍卖,先造下声势,又提出将包间改为售票的模样,先将包间炒到一票难求的地步,将多宝阁打造成无法复制的唯一一家拍卖行,进行垄断。
一旦所有步骤完成,光是每日所能抽取的转卖提成都能收到手软。
连清秋越听越是觉得可行,眼眸亮到不能再亮,说起多宝阁分红时,他亦是豪爽许多,稍稍犹豫后就咬牙道:“宝樱郡主觉得一成可否?”
“才一成?”景泽满是不屑模样。
云画斜斜瞧了他眼,看得他闭了嘴,才转头跟景泽好声好气得:“我抽百分之五便可。”
连清秋似懂非懂,云画立时解释道:“即是一成的一半。”
“一成的一半?”
景泽惊异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