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边群蛇盘绕,这对我来说未战就先势弱三分。
我其实是很想臭不要脸的缩在石策的身后,但对面的那个女子虽然面无表情清冷的像个仙。但是那种无言的嘲讽在空气中飘动着,却叫我十分的不舒服。
这大概是女人之间的小心思,石策望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的若有所思,但好似完全没有发现她的敌意。
这叫我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退缩在他的身后,反倒是一股不服气的念头,让我还往石策的身前挪了挪。他有些惊诧:“都是蛇,别吓到你。”
这话显然叫少女听了个真切,她原本没有表情的面容上突然迸发出一丝轻微的笑容。这一笑,仿佛将黑夜变成了白昼,冬季转换成春天,无数鲜花齐齐绽放,然而这所有美好的一切却都无法和她的美好的容貌相提并论。
我原以为萧碑泰的容貌,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容貌;萧碑泰的神态,是这个世界上最妩媚的神态。而这个少女,就像是世上最温柔的水,夺目却不妖媚,而那倾世之态更叫人无法忽视。
竟是在我心中,同萧碑泰平分了最美这一词。照耀得同为女子的我,心下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石策不是瞎子,他当然也看见了少女的笑容。
我不曾见他对任何一人轻易地流露过这样的惊艳眼神。那次成妙的主动勾引,更是叫他插科打诨地遮掩了过去。我生不出不快,更确切地说是在这样美好的存在面前,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对她生出一丝丝的不快
我在心里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唉,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石策惊艳的眼神稍纵即逝,并没有看她太久。他冲着那姑娘拱手:“我知姑娘在暗中帮我们兄妹良多,在此谢过。只是不知姑娘如此为何,是否有哪里需要石某帮忙。”
听到石策开口,那谪仙似的人也不再谪仙。美姑娘的眼神一下子荡漾起了春意,神态一下由清冷化为了不可言说的碧波。
只见她眉目间都是婉转的情丝,一双纤纤的素手将骨笛轻轻地放下。红唇皓齿在蓝色荧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温柔。
而她张口就是:“策郎。”
策郎?守着茅厕的色狼吗?我顿时一懵,反观石策好像对这个名字的理解程度和接受程度就很高。他只是略略有些疑惑地发问:“姑娘我们之前见过吗?”
诚然,这样亲密的称呼,你要说之前没有见过面我是不相信的。但要是之前见过面,按着这样出色的容貌,你要说石策一点记忆也没有我也是不相信的。
那美姑娘却似乎完全不介意,欣然接下来他的疑问,而且面容看起来还有些羞涩:“少君不记得奴家,奴家却从未忘记过少君。”之后又是盈盈一拜,“奴家闺名姜九凰。”
“我原以为姜九州这个名字便足够声势浩大。如今一见姑娘仪态,才知姜家最高为何。”石策含笑,语气中不难听出带上了恭敬。面对一个年纪尚小的姑娘,石策会用这种态度着实少见。
我心知来者不凡,又似乎对石策有意心中顿时有了思量。我却也知道面前这个女子也看出了我对石策的心思,怕是对我心有定见。我不好开口,只能用手在石策的手心戳戳,示意他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前来求取解药。
结果平时挺精明一人,此刻却像个傻子。感觉到我在他的的手心戳来戳去却是反手捏住我的手指。我使劲拔了两下却收不出来,只能暗暗在心里给他翻了个白眼。
我和石策私下的小动作似乎没有能避开姜九凰的眼睛。
她之前完全没有半分将我放在眼里,字字句句都是冲着石策去的。而此刻她美丽的眼波转到了我的身上,分明是一样的容貌却能让人感受到不同的凌厉。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冲我言道:“女子贵在矜持自重。姑娘同我家少君在人前如此拉拉扯扯,也是太有伤风化了。”
唉,人生最惨之事,莫过于自己喜欢的人吃不到嘴里,还要承受其他的情敌的飞醋误伤。我默默地叹了一口,眼神无奈又真诚:“在下也觉得姑娘说得极是。但其实,其实••••••”
“有话何必吞吞吐吐?”
“其实我也是个男人。”我将头一扭,像是做出极大的牺牲,面上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我只不过长得白了点,长得矮了点,为了保命穿上的女装。姑娘若是不信,上前来摸摸我的胸口就知道,只是切不可折辱我是女儿身。”
从身后那个男人的颤抖,我就知道他已经笑得快要抽过去了。心里不由又是白眼一阵:到底是谁惹出来的桃花债,让我夹在中间吃飞醋。又感叹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却是个老古板,开口就是教训人的话。
听石策先前的话意,她似乎在她的家族中地位尊崇,也不知道是不是但凡地位尊重的女子总是如此刻薄。可惜了她一身与生俱来的仙气,落得个如此的无趣,倒成了一个没什么意思的老道姑似的。
听石策先前的话意,她似乎在她的家族中地位尊崇,也不知道是不是但凡地倒成了一个没什么意思的老道姑似的。
可我不知对面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更不知姜姓代表了什么。
世间万物皆为他们趋势,自然生灵无不为他们造化。我这毫不着边际的谎言自然是骗不过面前的人。我这么一解释,她看起来更加地怒意冲冲:“小小女子,还敢谎言骗人。”
说着竟然举起手上的骨笛,骨笛迎风长成一面小型的琵琶乐器。她将琵琶收在手里,五指一轮。地上的毒物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号令,以那种漆黑的蛇为首,一只只冲我们爬来。
“哎呀,只是玩笑,玩笑话。仙女姐姐你何必真的动怒呢?”我看这女子似乎真的不太好相处,却没想到她讨厌我到一言不合就要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