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挑的时机很是不错。
那时的南国还不是太腐朽,南公也颇爱显摆,总喜欢把精兵良将地往外一摆操练操练。
这一操练操练的相邻国金平国却是不干了。
就这豺狼虎豹随时出没,隔三差五就得打上一仗的年头,金平国国君老见着那么些威猛的士兵在自家门口呼呼喝喝,操练得杀声震天他心里能得劲吗?你南国这不是明摆着刺探我国军情,背地里盘算着要对付我吗?这我还能当个睁眼瞎就白让你打进来?
再说那南国是三朝的老国,谁只知道金银财宝在国内囤积了多少?你要说这邻居眼瞅着那么大一块肥肉不动心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可能什么都有缺失,最不缺的就是借口。
只不过金平国的国力差着南国还有好几个档次,贸贸然就打上去那必然是叫人家给一锅端了,说不定连自己的老窝都保不住那漂亮的的龙椅上赶着就易主了。
单打独斗行不通的话,那便拉帮结派吧。
于是金平国的使臣一路奔向了凉国,又从凉国一路奔到了梓潼国。三个皇帝大脑袋凑在一块儿商讨了一阵,大家伙儿一拍桌子,早就看那得得瑟瑟的南国公不顺眼,要是三国联手的话都寻思着这事儿能成,并立下了契约从南国搜刮来的财产土地三国均分。
于是结盟成。
一个大国能有多大呢?
它能大到不费吹灰之力的让一个小国在短短数日泯灭在历史的尘埃中。但面对三个小国有组织有纪律的攻击,它能抵抗到什么地步?
总之当稍远的凉国首先发动攻击的时候,南国不以为然,只是调派了很小一部分兵力只是想将他们打发着走了就算了。
却没想,那经过了山高水长的凉国却似乎带来了举国的士兵。所调配的军队根本来不及防备,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援军打得节节败退。等脱离了战场一清点,死伤的人数竟超过了整个部队的三分之二。
南国公心中虽有困惑,但也没当一回事儿。或许说,他根本想不到会有人如此胆大妄为要和自己这样盛名已久的国家抗衡。拨出的军队比上一批精良了不少,数量也算是前一只的好几倍。
本来是信心满满地认为此次必然能给凉国一个大大的教训。却不曾想,凉国的军士仿若如有神助,不仅越战越勇,而且人数也不曾看见减少。仿佛他们的士兵永远也用之不尽。
傻子都知道这里头肯定有问题。区区一个人口面积不足自己三分之一的小国怎么可能用这样的方式在和自己打上肉搏战?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犯得上用了举国之力?
但知道归知道,但是眼见着凉国的军队像是烧到极高温度的烙铁以极快的速度在瓦解自己国家的铜墙铁壁。南国公的心里终于开始焦急了,蝗虫一般的军队在前行而且不知道这种事情何时能停止,让他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他自然还是留了个心眼,给自己剩下了两支最精锐的军队的以防别国的偷袭。
果不其然,大军出发三天后相邻的金平国发动了攻势。他们的士兵悄无声息地出现了边界线上。原来在凉国的大军里头,有金平国的士兵换上他们的衣服趁着大部队正面交战的时候,这支小部队悄悄地避开了所有的人,潜入了边境线。
南国公一时间盛怒难消,他如何能想到平日里对金平还算是不错,他如何能联动外人窥觊自己的王位?
两支部队被派去绞杀叛徒,他虽然贪图享乐,胸无大志又没什么才能,但着实不是个好杀的人,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否则一开始也不会只是想着将凉国打退便算了,而不是趁他们兴这无名刀光向他们发难。
金平国原与他南国也算是守望相助,当有小国骚扰金平的时候他也曾经出兵震慑;金平国内青黄不接的时候,他也曾接济米粮,却没想到养出了这么胃口庞大的白眼狼。
这样赤裸裸地背叛着实让他丹田升起难息的怒火。他要杀他,他一定要让背叛者知道背叛他的下场是什么!
当那两只部队抵达边界的时候,才发觉事态隐隐有些不对。
太多了,人太多了。一眼望过去是密密麻麻的战马和密密麻麻的人头,只不过马上士兵随着战马跑动身体的颠簸却怎么看这么怪异。那上下的起伏,简直是不像人类的反应。
而当对方的战马奔跑到近前的时候,南国战士才发现。前几排的士兵全是稻草人,用麻绳绑在马上再一个一个的接起来。当他们大呼上当直接穿过稻草人堆的时候,却有活人从稻草人中破体而出。
一时间杀得南兵措手不及。
就在死伤惨重,岌岌可危的时候,梓潼国从后方切入,这几乎是一下子掐断了南国的命门。
南公戚戚然地坐在了龙椅上,召回最前线士兵的诏书才刚刚发出,向别国求援的帛书也才刚刚送出。等国内柿饼调回来最快也得三天,四周都是三国的士兵,帛书能送到哪里?也是个未知数。
没有大部队抵抗的后方城市能抵挡过过多久,国内得有多少损失,他都不敢去算,不敢去看。
是他大意轻敌,如今被三方团团围困他才反应过来为何凉国敢用肉搏的方式和自己对抗,又为什么金平国会选择第二个出场。这帮狼崽子就是和自己在玩儿的心理战术啊!先用一个小国却有源源不断的兵力让自己产生恐慌,再让自己因为救助过的国家的背叛而激怒攻心。
调走自己的兵力,空虚自己的国都,再让后面的梓潼抄底。
好狠,真是好狠的一帮人。
这一场仗眼看着就是要输了。却是有一股新鲜的血液注入到了南国的血脉里。旁观者清,萧玉早早就看透了这一盘大棋,却放任他们鹬蚌相争。等到四国的兵力都耗损到一定程度了,他方才登场。
一举清缴威胁边界虚张声势的金平国士兵,将联盟书送到了南国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