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体内部传来强烈的撕裂疼痛感,身侧被两双手扶着。阿羌不敢动,连呼痛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太大声。她的脑中的思绪被疼痛带得一阵七零八落,浑浑噩噩中想着:王子殿下难道就是有这样的嗜好么?
眼前的黑布被人猛地拉下,刺目的光芒一时间晃的阿羌睁不开眼。她的五指伸到自己的面前,却依然在五指的缝隙之间看到了叫她惊恐万分的事情。
可是在这份惊恐还没来得及化成惊叫,从她喉咙里头抒发出去之前。体内传来了一阵温润的热浪。而片刻之后,那热浪一阵接着一阵,好像永远没有尽头地向外流淌着。身边两个衣不蔽体的侍女扶着她的腰,还在不停地晃动。
那热浪的源头好像压力极高,阿羌只觉得自己的手背上也沾染上了那热浪的残留物。拿到眼前一看,少女的眼瞳忍不住收缩起来。鲜红色的液体散发着腥臭的味道。在手上滚动的痕迹能看出来流动性不佳,十分的粘稠。
这是血吗?
思绪滞待了片刻,吓得花容失色的阿羌终于发出了一声识破今天的惨叫。两行滚滚的热泪没有经过大脑,就已经流到了嘴角。身边的侍女适时地放开了她的双手,从床上退了下去。
失去支撑的阿羌“噗通”一声砸在面前的床上,和那个已经咽了气的老国王面对面,充满着说不出的诡异感,吓得阿羌眼中又滚过一层眼泪。
在她身下的人并非是叫自己朝思暮想的葛桑尔,而是已经形容枯槁的老国王。或者说,是老国王形容枯槁的尸体。
“呵呵,呵呵呵呵。”葛桑尔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指着那里目光呆滞的阿羌对一旁的斯奇士道:“你瞧,有天风般的美人,就连将死之人也无法抵挡那份美丽呢?”
紧接着他脸上的笑容一收,变得冷峻无比:“昭告天下,老国王今天早晨被人发现暴毙在行宫之中。理由么•••••••”葛桑尔的嘴角勾出一个笑容,“就说死于马上风。”
斯奇士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就算是这样惊世骇俗的一幕,都不能叫他的脸上出现什么变化。斯奇士的面上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单膝跪在地上,双手交叠在胸口接下来葛桑尔的旨意。
阿羌听见他说得这些话,只觉得心底发凉。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琉璃姐姐再也没有看见那些姑娘回来。恐怕她们也是像自己一样,被葛桑尔殿下召来成为推动着老国王死亡当中的一环。
这样的计划怎么样都不可能叫知情的人泄露出去。
死于马上风,怎么听都觉得荒唐无比。要不是有深仇大恨,谁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对待自己的父亲?
可是现在阿羌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问题,她咬着嘴唇,知道现在若是不能找到脱身之法拿下一个死去的人就是她。
“那个少女,和之前几个一样处理了吧。”葛桑尔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而当他的眼睛瞥到那张床上时,发现那个原本应当是和自己那个死去的父亲的阿羌却不见了。
床上现在只有老国王一个人孤零零地躺着,身下流淌着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见状,葛桑尔的脸上浮起了一丝阴冷。斯奇士瞧着主人的面色,也不由得往那处望去。床上无端端走了一个得知内情的人,身为侍卫竟然毫无察觉这可是重罪。斯奇士一惊,刚站起来没多久又跪了下去:“臣立刻去将她寻回。”
“恩。”葛桑尔点头,“我改变主意了。抓到以后不要叫她死的那么痛快,去给我车迟历代国主陪葬吧。”
面对老国王活生生被逼成马上风都没有皱过一下眉头的斯奇士,此时却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老国王是个心胸狭隘,卑鄙无耻下流之际的变态。哪怕年事已高,后宫还是不停地收录美人。
而且他的美人还性别不忌,只要姿容长得美,都逃不过老国王的毒手。甚至到了后期,那个老头子越发的丧心病狂。那日渐膨胀的兽欲叫他车头车尾地变成了一只不知廉耻的淫兽。
斯奇士亲眼看见自家的小殿下曾经被老国王进行过如何惨无人道的羞辱。在自己抱着生无可恋的殿下,看着那个曾经是自己所有骄傲的太阳神再无光芒,那个时候的伤心心痛,叫斯奇士在心中暗暗发了誓要帮着殿下杀了这个禽兽。
不择手段也好,丧心病狂也好,只要这个恶魔去死,能够治好殿下心底那份根深蒂固的陈年创伤那就什么都好。
但是好像与恶龙搏斗久了,自身也会化为恶龙。曾经那个活泼开朗的小殿下的体内,在这日积月累的争斗之中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悄然觉醒了。
历代先主的圣陵是什么样的地方,别人不知道,可是斯奇士却十分的清楚。他的祖祖辈辈都在王家侍奉,那个地方也是他们家每一代的归宿。等到主子死了,便会被一起送进陵墓当中。
生是王的守卫,死也要保护着王的尊严。
但也是因为如此,他们家对陵墓的了解要比别的臣子多得多。据说陵墓之中埋藏着一尊不可明言的邪神。而当每一任君主的尸体被运入王陵的时候,邪神就可以借着其中的王气修行。
作为交易,邪神助车迟国每年风调雨顺,不会出现太大的灾祸。因此车迟虽然只是个小国,却十分意外地在每一场兵荒马乱之中存活了下来。遭到的破坏也是少之又少。这些年唯一从车迟真正瓜分出去好处的,也只有一个凤国。
所以虽然不少的长老都或多或少地知晓那尊邪神的存在,但从也没有人对此有何非议。
但是邪神终究是邪神。从古至今,但凡能够和邪这个字沾上边的,那无一例外都是无缘无故需要别人的性命。喜欢使用新鲜的血肉用鲜血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