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父皇希望你能去关注一下褚清公主与贺磊的事情。”皇帝顿了顿说,“你不要以为这件事和我们没有关系,这毕竟是两国家的和亲,是两个国家的交流……意义还是十分重要的。”
“儿臣明白,不过父皇的意思是让儿臣直接去问吗?”
皇帝皱眉:“你到底是真的糊涂还是装出来的糊涂?这种事你怎么直接问?难道你直接问他们有没有在一起吗?这种事你当然要靠你自己去看,你自己去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应该利用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仔细观察他们两个人的动静,然后自然就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了。”
“哦……”萧瑾知道皇帝的意思,但他就是想装傻。
萧瑾不想插手这件事,贺磊和褚清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他也不能帮忙拆散啊……虽然他父皇现在只是让他去观察,又没让他去拆散他们,但后面很有可能就是拆散……只不过现在需要一个过渡的时间罢了。他现在不想插手,意思就是说他以后也不想再插手褚清和贺磊之间的事。
不过他觉得他父皇应该也不至于让他去拆散。毕竟比起贺磊…… 父皇其实更不希望他和褚清在一起,现在父皇的想法也算是达成了啊。
“萧瑾,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要知道你好歹是个太子啊,你知道太子是要做什么的吗?你现在是太子,将来你就要继承朕的皇位。可是你看看你现在……你觉得现在的你有资格继承朕的皇位吗?”
“父皇,您身体刚健,儿臣觉得……”
“好了好了。”皇帝对萧瑾彻底失去了耐心,他现在甚至没办法听萧瑾说话,一听萧瑾说话他就脑袋疼,“真不知道要你这样的太子有什么用,真正到了关键时候,你真是什么都用不上。你走吧,你还是去陪着你的母后吧,这件事没办法交给你。”
“是,那儿臣就告退了。”
“等一等!你先别走,朕还有事情要问你。”
“父皇您请说。”
“朕问你,你和你母后之前说要找那个孩子,现在你找了这么几天,可有什么结果?”
“没有,现在什么结果都没有。”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没有结果其实是好的。”
“父皇说的是,没有结果就是好结果,弟弟应该还活着。”
“呵呵,朕可不是这么想的。现在那个孩子的存在就是证明朕的无能,证明朕当初判断错误,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保护不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朕都没办法想象自己的脸面还能放在哪里。所以朕的想法和之前还是一样的,朕觉得你们找不到那人才是最好的,找不到他,就让他继续留在凡间。如果他还活着,那他就有自己的生活,如果他已经……那你的母后也能少难过一些。”
“父皇,儿臣不明白为何您就这么不喜欢弟弟?您可能都没见过弟弟一眼吧?”
“是,朕是还没来得及见过,不过朕庆幸没和那人见过面,这样在以后的日子里肯定也不会惦记他。你看看你母后吧,你母后现在是什么样子?这么多年了,她竟然还放不下。如果朕也变成她那个样子,那朕也早就没办法当皇帝了。”
“可父皇您可以去找弟弟,不管能不能找到,总算是有一线希望啊。为什么您觉得弟弟就一定找不到呢?”
“不是朕认为找不到,是绝对不能找到。你有没有想过,你弟弟其实就证明了你父皇我当初的失败,证明我身为皇帝,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连自己的年幼的……刚出生的孩子都保不住,然后还在找不到之后就说那孩子已经出事了,已经找不到了……你觉得别人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想吗?这些你都没想过。你呢?你就只想着你的母亲,只想着皇后,你想着不让你的母亲难过,那你就让你的父亲难过……萧瑾啊萧瑾,看来在在你心里,只有你的母后最重要,你的父皇就一文不值是吗?”
“儿臣从未这般想过。”
“算了,这么不愉快的事情朕也不想多说什么。你先走吧,至于之前吩咐你的事情,我仍然期待你能去查一查,然后给朕一个解释。不过朕觉得朕刚才对你所谓的吩咐应该一点意义都没有……你应该不会按照朕说的话去做吧?”
“儿臣会尽力的。”
皇帝看着萧瑾离开的背影,心里真是愁绪万千。皇帝现在就在心里感慨,为何同样都是他的儿子,不能每一个儿子都这么听话呢?如果这些孩子都不听话的话,那他该怎么吧?
皇帝在心里想了想,最后觉得能信任的真正也就那么一个了,那个人就是萧晔。
萧洺从皇帝那出来,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去找了皇后娘娘。
“母后,儿臣回来了。”
皇后站起来笑着迎接:“你回来了,怎么样,你父皇有没有说之前是不是难为你的事?还有你父皇都和你说什么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母后不必担心,儿臣很好,父皇也没和儿臣说什么。”
“不过看你父皇当时的那个架势,好像真是要做点什么一般。好在也没对你说什么……不过到底说了什么,你方便告诉母后吗?”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宫外有一些麻烦而已。”
“什么麻烦?说出来听听。”
“嗯……就是那个褚清公主,如今大概已经有了人选,父皇找我去就是为了那个人选的事情商量。”
“哦?这有什么好商量的?”
“大概父皇不大喜欢褚清和贺磊在一起吧。”
“不过话先说回来,那个贺磊是什么人?你认识吗?你们熟悉吗?”
“儿臣与贺磊是认识,但也算不上熟悉,是朋友的关系。”
“是朋友吗?”
“嗯。贺磊是贺将军的儿子……”
“哦?竟然是贺将军家的公子啊……”皇后有些诧异,“真是没想到褚清公主竟然喜欢上了贺将军家的公子。不过陛下为什么要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在一起呢?”
“父皇喜欢那个褚清公主。那褚清公主年轻貌美,是父皇喜欢的样子。父皇知道褚清是来和亲的,他心里就一直以为公主既然要和亲,自然会找身份最尊贵的人,父皇是最尊贵的,所以父皇从那一刻就觉得褚清最后会和他在一起,成为妃嫔。但是父皇万万没想到,那褚清公主对父皇一点心思都没有,甚至除了那些客套话之外,就没对父皇说过什么。父皇知道褚清公主可能没看上他,但知道是知道,还得亲眼见到,亲自证实才行。他没有亲眼见到,也没有这个亲眼见到的机会。不过他现在知道褚清竟然与贺磊走得近。自然就警惕了起来。父皇担心若是最后褚清与贺磊在一起了,那他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觉得他丢面子。”
“可是你父皇如果真的喜欢褚清公主,那自然要做些什么。你可有看到你父皇追褚清公主的决心和表现吗?”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皇后无奈地说道:“你之前也说那褚清公主是极美的,就像是从画中走下来的姑娘。这样的姑娘有这样一副好面容,陛下怎么可能不动心。其实动心这种事都是要自己来看的,外人很难界定这其中的想法,是会有异议的。你父皇之前来找母后,就是希望你不要参与到这件事来,不要让那公主喜欢上我……其实我很明白,就算我想娶那公主,人家也未必愿意嫁。”
“瑾儿,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啊。不论如何你都是太子……你既然身为太子,那你怎么能这般妄自菲薄呢?”
“儿臣不是妄自菲薄,儿臣只是觉得父皇本来就不看好儿臣,好像在父皇眼里,儿臣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萧瑾顿了顿说,“母后,儿臣其实不想做这个太子,儿臣觉得做太子太累了。”
皇后皱眉:“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你的想法如果被其他人听到,你有没有想过其他人会不会将你说的话直接告诉你的父皇?”
“母后,儿臣现在都不在乎这些了。儿臣现在就是想和您说说心里话,仅此而已。母后……儿臣真的不想做太子。儿臣知道自己的身份从生下来就是这样,没办法改变。但既然父皇也不喜欢我,儿臣也不喜欢这个位置,那为什么不能放弃呢?您看,现在除了我之外,不是还有个弟弟么,虽然现在年纪还小……但父皇如今身体那么好,等到弟弟长大一定不成问题。那个时候,儿臣也有办法能离开皇宫了。”
“离开皇宫?”皇后一惊,“你为什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还是说你一直都不想留下来?”
“儿臣不想继续在争斗中求生存。儿臣还年轻,儿臣想过一过什么都不用考虑的生活,仅此而已。”
皇后听萧瑾这么说,眼神又这么诚恳,心里不禁愧疚了起来。
“瑾儿啊,都是母后不好,是母后无能,都没办法给你争取到你父皇的喜爱,这都是母后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