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晔越是看到莫少言彻头彻尾的改变就越是失望，这个时候如果他再看到顾承润，他就会觉得顾承润越来越是他喜欢的模样了。
不过顾承希还在，他只能暂时把这个念头放一放，等顾承希走了之后再去找顾承润。
“承希，你帮我出个主意吧。你说如果莫少言一直都是这样，永远也好不了，那我还要不要继续把他留在我身边？”
“不得不说，他现在虽然变了，但应该是比较值得信任的。”
“是吗？可是我为什么会觉得他现在变得比以前更危险呢？”
“凡事都有两面性，您也不能只看到危险的一面不是么？”
“你看他现在对我们的态度，总觉得留着他，他很有可能不但不会帮我，还会找我的麻烦，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倒是觉得之前的莫少言太过于懦弱，不像个男人，现在只是正常了点。男人都是有血性的，他应该也有，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被激发出来。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对她而言或许是一种进步。”
萧晔没说话。
进步？
可能吗？
他不知道，他就知道现在的莫少言让他很没有胃口，之前他那么喜欢莫少言，现在他对莫少言都没什么心思了。
一个让他失去了兴趣的人，现在还留不留在他身边，其实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不管是留着还是不留着都没什么区别。
“顾承希，你在外面这么长时间，见过了不少人，你觉得像是莫少言这样的人真的可靠吗？”
“如果按照私心的话……”
“不，你不用说你的私心，你有什么私心都和我没关系，我现在就只想听一听公平公正的话，明白吗？我希望你能抛开你和莫少言之间个人的恩怨，单纯从一个公平的角度来评判他这个人。”
“您觉得我能做到不以私心说话吗？”
萧晔颔首：“当然，为什么不能？你那么聪明，你应该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
“其实从私心的角度上，我不希望他留下来，至少这样我就清净了，也不用再为了这么一个人而烦躁生气。但如果是为您着想，其实他应该留下来。”
“哦？你觉得他有为我做事的能力？”
“以前不确定，现在应该是有了。就刚才看他的眼神，岁日安和以前是变了不少，但是您不觉得现在看来他的眼神变得很坚定吗？”
“坚定？”
说实话，萧晔还真没看出莫少言的眼神有什么好坚定的，因为听他一直觉得莫少言的眼神稍微有些可怕，所以他连看都不大敢看……看都没看，怎么知道是不是坚定？
“没错，我相信如果他将来真是想帮您，那您一定会有一个很厉害的帮手。”
“我怎么确定他是要帮我，而不是要算计我？我觉得他恨我。”
“他不敢恨您。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其实他说的那些狠话都是冲着我来的，他恨我是真的，但未必恨您。”
萧晔苦笑：“当初可是我们两个人一起逼着他的，他恨你难道就不恨我了？这是什么道理？我觉得他应该是同时恨着我们两个，至于什么时候能改变他的想法，这就不好说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再继续试探他？可是有了之前的经验，我也不敢试探他了。上一次就是为了试探他，看他是不是内奸，结果就闹出这种事，现在这要是再试探他，还不知道会变得如何。”
所以萧晔觉得其实现在也没什么不好，为了安全起见要不然就别试探了。
“您不需要再特意试探他，就把他带在身边暂且看看是什么情况。如果您觉得可以让他继续留下来，那就留着，如果留不住，就让他走。我觉得就算他再可靠，能力再好，您的感觉也是很重要的。您要是能信任他，他就能留下来，您要是信任不了他，留着也没用。”
萧晔点头：“好吧，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赞成你的想法，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萧晔现在也拿不准注意，他需要有人来帮他拿主意。
现在对于萧晔来说，莫少言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山芋虽然好吃，但是太烫了，这么着急着吃有危险，但如果不吃，他又觉得不甘心。
顾承希走了之后，萧晔就去找顾承润了。
其实他在大白天还是很少和顾承润有什么暧昧的“交流”的，但是这次他受到了惊吓，需要用顾承润的身体来安抚一下他的情绪。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更换成润见萧晔看上去有些不对劲，担心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萧晔摇头。
“古润，你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能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啊？”
萧晔叹气道：“莫少言醒过来了。你还记不记得莫少言？就是我之前和你所得那个人，我身边的随从。”
“记得啊，他不是醒过来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现在确实醒过来了，可是他醒过来的样子和我之前期待的有差距，很大的差距。”
“差距？什么差距？”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你之前没见过莫少言，你也不认识他，所以你不知道原来的他是什么样的，你就算看到现在的他，你可能也不觉得奇怪。但是我不一样啊，我之前就认识他了，而且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和现在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他脾气很好，出乎你想想中的好，而且他胆子似乎也不大，反正是不敢杀人的程度。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很聪明，他非常聪明，虽然他不认识字，但是他能给我出很多主意，都是非常有用的主意。可是现在呢？我刚才去看他，他现在的眼神很吓人，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憎恨。”
“憎恨？为什么会是憎恨？”
“唉，之前我不是为了试探他，所以让他杀人了么，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恨我吧。本来他是一张白纸，是我让他沾满了血腥，他恨我我也能理解。”
“但是我不能理解。他跟着您做事，就算双手沾了血腥又能怎么样呢？身为大丈夫，只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好了，何必在乎这些。”
顾承润说的一番话让萧晔十分感叹。
萧晔不禁在心中想到：如果莫少言是这种想法，那该多好？那他一定轻松许多，也不用这般为难了。
只可惜，顾承润虽然好，但他仍然不是莫少言，他们两个人各有好处，但却不可能成为一个人。
唉，想让他们两个人把各自的优点都集合在一起，这种想法也就是想想吧，不可能成为现实。
“王爷您不必担心，其实我觉得时间就能改变很多东西，等再过一段时间也不迟。您现在还喜欢莫少言，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您对莫少言就没有兴趣了。或者说，也许再过一段时间，莫少言就能恢复正常也说不定。”
“但其实我现在就已经对莫少言没兴趣了。”萧晔叹气，“我也不知道我对萧晔的这些执着是出于什么，但却是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那些感觉。”
“既然如此，那您为何不把他送出去呢？既然您对他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些惦念，还不如就让他走呢，这样您也自由。”
“我哪儿来的自由？好歹我想他也想了这么久，现在什么都没得到，你觉得我能心甘情愿么？”萧晔叹气，“看看吧，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正常起来，这是我所期待的。”
顾承润想了想，给萧晔到了杯水说道：“王爷，您是对我不满意吗？”
“不是，当然不是。只是这和对你满意不满意没有关系。你是我现在喜欢的，但他是我之前一直想得到的，你和他不一样。”
“所以我还是比不上他。”顾承润叹气，“好吧，本来我就不应该强求什么的，毕竟是莫少言认识您在先，我在后……您会更喜欢他，这我也能理解，我只有一个期望，就是希望您不要因为他回来了，就要赶我走……”
“你放心，当然不会，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赶你走。”
他王府里有那么多人，他一个都没赶走，有很多人是他都已经不感兴趣了，但他还是把那些人留下了，更何况顾承润还是他现在最喜欢的人，他怎么可能想要把顾承润赶走？
虽然顾承润的身份尴尬，但顾承润是自己自愿跑出来的，可不是他逼着顾承润出来的。既然如此，那他有什么理由不把顾承润留下来呢？到时候就算被发现，他只要说自己不知道他是顾丞相的儿子就好，反正他之前也没见过顾承润，不然他也不会盯上他，还让人打晕了之后给他送过来。
“王爷，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也可以帮您。您说那莫少言聪明，也许我比不上莫少言的聪明，但我至少也能帮到您。当然前提是您信任我，不然我说这些也没用。”
“你不要胡思乱想，虽然你跟着我的时间不长，但我很信任你。等有机会我就让你展示展示你的能力，如何？”
顾承润笑着点头：“好啊，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绝对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