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言看了看那书，诧异地问：“你看这种书啊？你想当官，为国家效力？”
顾承希没说话，左边的眉毛稍微扬起。
“你想我从哪儿开始读？”
“你看过这本书？”
“我之前听说过。”
“哦。随便找个地方读就好了，从哪里开始都可以。”
“好吧。”
莫少言翻了翻，找了一章，拿着书认真地读了起来。
顾承希的眼神一直在莫少言的身上。
莫少言是个读过书的人，里面有很多生僻字他都能读出来，顿句也都是对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莫少言读的平稳通顺，中间一点犹豫都没有，这让顾承希甚至怀疑莫少言之前看过这本书。
他选的这本书很有难度，里面写的内容读一遍都不能完全理解，只有读至少第二遍的时候，才能读的如此通顺。
如果莫少言之前没读过的话，那他到底得有多聪明。
“好了，就读到这吧。”
“不读了？”
“嗯。”
莫少言把书还给顾承希。
“我只是想看看你认识不认识字而已。”
“我是识字的。虽然我家里穷，但我也读过书，我爹娘让我去学堂上过课。虽然去的次数确实不多，不过我也会想办法找一些书看看的，多少还有点知识。”
“但是你懂得太多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真的聪明，还是故意有所隐瞒。”顾承希用手点了点刚才给莫少言的那本书，“这本书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懂的。就算你识字，但是凭着你刚才读的样子，你应该早就读过这本书吧？以你之前说的，你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你为何能读到这本书？”
“所以你让我读书是在试探我？”
“是。”顾承希并不否认，“你说要在我身边做我的跟班，那我首先要确定你是一个值得我信赖的人。我必须要知道你的身份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别有目的。”
“我不是别有目的，我是宿城的难民，刚到天都没多久，这些你都可以去查。而且你想啊，如果我真的有其他目的，我真的是被人派来想要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那我为什么不掩饰自己的能力呢？想在你身边做眼线，即便不是做你的跟班随从，哪怕只是在顾家做个普通的端茶倒水的仆役，照样可以达到目的，而且还比较安全。我何必把我自己的能力全都摆在你面前，让你知道我认识字、读过书、记忆力还这么好？这三样加在一起，确实可以做很好的眼线，有些秘密的东西，我都不用拿到手，只要看一眼，把上面的内容都记在脑子里就好了啊。如果我真的是被安排在你身边的眼线，那我让你知道这些其实是很危险的。”
“你的口音。”
“嗯？”
“你说你是宿城的人，但是你没有宿城的口音，这你怎么解释？”
“宿城其实是一个来往外人众多的地方。你可以把这个问题归结于我聪明，实际上我会说很多地方的方言。我只是觉得既然来到了天都，那我就不能把我家乡的口音带到这来，不然沟通会有麻烦。”莫少言摊手，“那你这么问我，我就得问你同样的问题了。你不是从小就跟着你的师父四处闯荡，其实你也没在天都生活过多长时间，那你为什么没有其他地方的口音？反倒是天都的话说的那么好？”
“你是在用我问你的问题来反驳我对你的质问？”
“毕竟我的话说的没错啊，你觉得呢？”
顾承希没说话。
不过莫少言看的出来，顾承希不是相信了他说的话，而是在思考要不要相信他。
“我现在人就在这里，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那你可以尽管试探我。我的家人，你也知道他们在哪儿，如果我真的有问题的话，那我怎么会把他们就摆在你的面前呢？这多危险，说不定你就会拿他们来威胁我。”
“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我怎么知道你和你的家人关系很好？我怎么知道他们确实就是你的家人？他们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你的家人，甚至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不过你能这么想的话，其实我也可以理解，毕竟你才刚回来，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是那么熟悉。所以如果你觉得我不值得相信，那你可以尽可能地试探我，直到你相信我为止。”
“你为什么想跟着我？”
“我需要找一个靠山，也就是你，我才能把我的难民是身份解决了。如果不是你的话，那我现在都还是个难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