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把你的底细彻底调查清楚之前，脑力活是不需要你来做的，因为我不信任你。”
“那能麻烦你和贺磊说一声，让他快点去调查，别耽误了。这累人的活我偶尔做还行，你让我天天都做这个，我可受不了。”
“就这样你还说你什么都能做？”
莫少言撇嘴：“就你要我做的这活，除非找来壮汉来供你差遣，不然谁都受不了好吗？二少爷，我就问问您，您是否还记得这桌子您让我挪了多少次？还有那个书架，来回来去也折腾好几次了。您要是就让我收拾一次也还好，来来回回地折腾我，这换成谁都受不了啊。二少爷，你是不是在试探我啊？你是在试探我的耐心吧？”
“不是。”顾承希挑眉，“我纯粹就是因为觉得那东西摆放的位置不对。”
“你……”莫少言张了张嘴，在脑子里琢磨了半天的措辞，才忍无可忍地说，“你神经病啊！”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还是你的主子。你这么说你的主子，你觉得妥当吗？”
“有什么不妥当的？我这是实话实说，谁让你自己先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我说两句怎么了？啊？我这么说你，也不会把你给累着，可是我呢？你看看我现在都累成什么德行了？你还好意思不服气？我告诉你啊，你试探我可以，这种愚蠢的事还是少做吧，我可受不了刺激。”
“你觉得在我这里帮我干这些活累，还是到码头去扛东西更累？好歹我给你吃给你穿给你住的地方，你只是出点力气，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况且最重要的是，我帮你解决了你和你家人的难民身份，你们都能留下来。就凭着这个，你就得听从我的任何差遣。”
“是，你是我的恩人，你帮我解决了大麻烦没错，按说我应该对你的帮助感激涕零。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过分吧？任何人之间的相处有必要闹得这么尴尬么？你给了我钱是没错，但是我也帮你做事，我们是公平的交易。你需要找人帮你，我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我们应该是平等的吧？我也不是不想干这么累的活，我只是想说，合理的要求我都能做，但你不能这么平白无故地折腾我，这就不不合理了。”
“你说的倒是挺有理。但是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少爷，你是我的奴才，那你就得听我的安排，无条件地听从我的安排。”
莫少言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是你的奴才没错，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尊心，你不会对你所有的手下都是这样吧？其实说白了你就是不信任我对吧？”
“对。”
“我也说了，你可以随便调查我，我不心虚。”
“如果你的背后真的有高人指点，那你的身份背景一定会做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问题。”
“那你的想法是，如果我的身份查出来一点问题没有，其实也是最大的问题？”
“是。”
“你就这么瞧不上我啊？我以为我们应该很合得来才对。我自认为我有些才华……”
“也得看你能不能用在点子上。”
莫少言苦笑：“好，二少爷，您现在帮了我大忙，不管怎么样，我肯定都是得帮您做事的。您要是愿意相信我，让我帮您做事，我就帮您做。您要是不信任我，觉得我可能是别人派过来盯着你的奸细，那我也无话可说。总而言之，我预支了工钱，而且还让您帮我们一家四口人解决户籍问题。接下来如果您愿意把我留下来，我就留下，如果您觉得我实在有问题，那我就去别的地方工作。到时候我会向你写一个借条，提前预支的工钱我会慢慢赚回来还给你，可以吗？”
“可以。”
“好，我看二少爷你现在应该没什么事是需要我去做的，那我就先走了。”莫少言走之前又想到了些什么，回过头来对顾承希说道，“二少爷，每个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不管是少爷还是奴才，都有自尊心。我相信你不是那种欺人太甚的人，但即便是试探我，我也希望你能给我们彼此都有点保有自尊的余地。”
莫少言说完这话就走了，头也不会地走了。
顾承希看着莫少言走出去的背影，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觉得莫少言这个人……很有意思。
能不能相信暂且不提，但是不可否认，莫少言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