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言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没做对是真的，他和顾承希啊……他们两个人之间能算作对吗？他们两个人……这关系他是真不好意思说。
顾承希一边吃着饭一边赞叹道：“您的手艺确实不错。”
“哈哈，其实也没什么，这都是一些粗茶淡饭，本来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还怕您不喜欢吃呢。既然您觉得味道还可以，那你就尽管吃，希望您能多吃点，这样我们也开心。”
“嗯。”顾承希看了看莫少言，“你不吃吗？”
“唔……我正在吃。”
“嗯，正在吃就好。不然我还以为我是不是影响到了你的食欲。”
莫少言又瞪了顾承希一眼。
“其实我们家少言啊，他真是一个好心肠的孩子。我们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去帮那个萧晔，其实本来我们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本来是您救了我们，可是现在竟然他要跟着萧晔做事……这对您是不公平的，但实际上我们也没有多强烈的想法。可是后来我们在这里沈国了一段时间，就越来越觉得情况不对劲了。”
“不对劲？怎么不对劲？”顾承希好奇地问，“您知道什么了？”
“其实也不是我们知道什么了，是我们听别人说的。我们也没亲眼见到萧晔做坏事，在我们看来，萧晔还是帮了我们的……可能也不算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不过这就是在没听到那些人说的情况下。现在既然都听到那些人说，我们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不能当做不知道啊。”
“您听到谁说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我们听到的是百姓们的声音。那些百姓们说萧晔虽然是个王爷，但是他从来没做过什么有利于百姓们的事情，相反的，他无恶不作，什么坏事都做过。他甚至还喜欢男人，还欺骗了很多人，让他们以为他是救了他们的人……其实萧晔救那些人根本是别有目的的。我们本来听了这话之后还不相信，总觉得那个萧晔我们也见过，他当初说要帮我们也是诚心诚意的，应该不至于是一个坏成这样的人吧。但是后来我们亲眼看到一个被萧晔害了的家庭，他们的儿子被萧晔带走了……也不能说是被他带走，是那个孩子自己愿意跟萧晔走的。但是萧晔骗了他们啊，萧晔先是毁了他们的家，然后再帮助他们……这些事情他们都一清二楚，只是那个孩子不知道罢了。后来我们马上就知道了萧晔的本性，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
“什么样子的人？”
“总之就是那种虚伪的小人，看不透他的本性，完全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心思……心怀鬼胎……”莫大娘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其他词了，“我没读过书，没什么文化，就这些词其实也是听别人说的，您可别见笑啊。”
“没关系，没什么好见笑的。”
“娘，这话您可不能随便乱说。”莫少言皱眉，“您要知道现在萧晔不是不知道你们住在这里，如果有人监视着你么的话，那这话就全都被萧晔的人听到了。如果让萧晔听到这话，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莫大叔拍桌子说道，“他，他还派人监视我们？”
“我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但是这种事情防备着总是好的。”
“是这样吗？”莫大叔皱眉说道，“少言啊，你瞧瞧你现在是在帮什么人做事啊？他竟然还派人监视我们……他是有多么不信任我们？如果他不信任我们也没关系，那他也不能这样啊。他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们是没钱，但这地方也不是他给找来的，这地方是二少爷找的，二少爷都没派人监视我们，萧晔竟然监视我们？”
“萧晔是王爷，萧晔身为王爷，自然有很多担心的地方，他担心自己被人背叛，所以就会尤其慎重。”
“少言，如果你还当我们是你爹娘，那你就尽快和萧晔断了关系，听见没有？我们不想和这样的人有任何来往交集，听见没有？”
“爹……”莫少言顿了顿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保证我不会跟着萧晔做坏事。是，他做的都是坏事，您不认同个，我也不大认同，但是他做坏事不能意味着我也跟着他一起做坏事啊。我是您和娘的儿子，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们还不了解我吗？”
“不是的，我们不是不了解你，只是这件事我们不想听你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清楚，你很善良我们也清楚。就因为你善良，你要是不善良，那我们也不会这样。你现在之所以会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是一样的？就是因为你太善良了，所以不管萧晔说什么你们就都说是什么，完全不考虑其他。知道的是知道你是报恩，但是不知道的人只知道你是在帮萧晔做事，你让大家怎么看你？”
“其实您也不必着急。我知道您的心思，你不是就想让他跟着我做事么？”
莫大娘点头：“对，就是这样。我觉得让他跟着你在一起，他应该还能学点好的。可是现在他跟着萧晔在一起，我们担心他学不到好，只能学坏。”
顾承希看了看莫少言：“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意识这么薄弱的人。”
“我的意识并不薄弱。”莫少言淡淡地说，“我不是那种墙头草。”
“是啊，你应该不是墙头草。”
莫少言无奈，觉得还是默默吃饭，不问世事吧。
“少言，你就不能听娘的话吗？我和你爹都是这么想的。二少爷，如果让少言跟着你……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一些矛盾，但是你能不能不计前嫌？你能不能帮帮这孩子？这孩子真的太傻了。”
“这也没问题。我这个人一向乐于助人，反正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况且他之前就跟着我，我觉得其实也没什么。”
“没什么吗？”莫少言挑眉，“那你之前还和我吵得昏天黑地？”
“我什么时候……”顾承希马上意识到莫少言说的其实是之前他们两个演戏的时候……
顾承希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之前和你吵架，那是因为我不能认同你的行为。我想不通你竟然能背叛我，想想我当初收留你了你，我那也是一番好心，可是你竟然不懂得报答。虽然我也不想挟恩求报，但是你不知道报答和我不要报答就是两码事了。而且本来我也没想要什么样的报答，我只是认为当初我救了你、帮了你，你就应该对我心怀感恩不是吗？既然心怀感恩，那为什么不报答？”
“是啊，是应该心怀感恩。”莫大叔点头，“少言，这确实是你的不对了。二少爷并不是想让你给他什么，只是你也得有这份心意吧？别说二少爷了，我和你娘都觉得你这件事做的不漂亮。”
“爹娘，你们不了解事实。当初我也不知道萧晔想让我去帮他做事，这是顾承希自己提出来的。我就是因为懂得报恩，所以我觉得既然顾承希这么说了，那可能我按照他说的去做就是对他最好的报恩方式，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我以为的报恩在他看来就成了狼心狗肺。如果他没和我说，我也不会去萧晔那，他和我替了，我想着报恩应该就是按照他说的去做，他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去做，这样自然算的上报恩，可他竟然又说我没良心。所以问题来了，我到底是不是没良心的人？你们说说看？”
“这……虽然二少爷当初问了你，但你也可以选择拒绝啊。”
“但如果我选择拒绝，那我还算是报恩么？如果我拒绝了，是不是就会被当做我狼心狗肺，连这点小事情竟然都不愿意帮忙？”
莫大娘和莫大叔一下子都无话可说了。
“所以其实我在那个时候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这就是事实。”莫少言看向顾承希，“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是跟着你做事。我爹娘很喜欢你，他们喜欢你的程度远远地超过我这个儿子……我一直都是个孝顺的人，我一定会听我爹娘的话，只是我希望我如果这一次再跟着你，再帮你做事，你能不要再和上次一样。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我对你没有那么了解。你也不想想我认识你才认识了多长时间，我能对你有什么了解？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犹犹豫豫的，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让我一头雾水，让我连做什么都不知道。”
“少言，你这是答应爹娘了？”
莫少言颔首：“是，不过我还是要等还完了萧晔这些恩情之后再跟着顾承希做事，这一点我希望您能理解我。”
“没关系，只要你能回归到正道上来，我和你爹就欣慰。”
“娘，没有您说的这么夸张吧？”
“怎么没有？在娘看来就是。你是娘的孩子，娘当然希望你能做一个好人，当然希望你能做好事。如果你去做出那些让大家唾骂的事情，娘可就不愿意认你这个儿子了知道吗？”
莫少言颔首：“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