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大哥说了？”
“嗯，全都说了。”顾承希脱下自己的外袍，坐下叹了口气，“我看将来怕是免不了要演一出戏。”
“怎么演？让大哥吃了那药么？”
“是啊，为了能让萧晔相信，也许大哥会吃。”
“其实相信不相信都无所谓。我在接了他的这个任务之前就已经和他说了，说我不一定能办得到，他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不过我觉得大哥要真的演了这一出戏，应该也是好事。”
“好事吗？怎么说？”莫少言想了想，“我怎么从来不觉得这是好事？你出去的时候我也想了想，我觉得你大哥现在的处境很是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成为萧晔手下的炮灰。萧晔对你大哥憋着一口气呢，这口气要是出不下去，他就不会消停。但问题是……他打算怎么出这一口气。萧晔原本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谁对他好，他未必记得，但是谁对他不好，他必然记得清清楚楚。大哥之前当着他的面，直接拒绝了他，让他很是难堪，结果你自然心里有数。”
“你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所以我大哥才应该喝了那药，然后好好演上这么一出戏。”
“那你且和我说说，我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说白了，萧晔就是惦记着我大哥手里的财富。如果他能得到我大哥的帮助，那他就能用我大哥的钱来收买人心，来得到更多的帮手。所以如果我大哥疯了，萧晔就能比较顺利地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当然，如果我大哥真的疯了，除了会让萧晔得逞之外，自己也能讨个清净。”
“不是吧？难不成真要让你大哥帮萧晔？如果是这样，那连装疯都可以免了，直接去找萧晔，直接和萧晔这么说不就好了？不用想也知道萧晔听到这消息之后会有多开心。”
“这些都是要为了诓萧晔的。开什么玩笑？那些都是我外公毕生的心血，我大哥也在那上面耗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要真是给了萧晔，那岂不是太便宜了萧晔吗？”
“不是你说要让大哥演戏？”
“演戏的主要目的就是能让大哥从这件事里抽身。大哥不适合多管这件事，一来是因为我外公一直以来的嘱咐，二来是因为我大哥和太子的关系……”顾承希叹气，“好了， 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其实我觉得现在比起说那些，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更重要的事？什么？”
顾承希把莫少言抱起来放到床上。
“上次我们两个人为了演戏，做的狠了点，害你休息了好一阵子。我呢，算起来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开荤了。我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开荤，所以我们还是做点陶冶性情的事吧。”
莫少言失笑：“你管这叫做陶冶性情的事？”
“嗯。那我也没见你的性情陶冶得有多好啊……”
“别这么说，性情嘛，光是看也看不出来。但至少我现在对你更了解了，我知道你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是什么触感的，你在我心里的样子真是愈发清楚了。”
“说的好像你平时看不到我的样子似的。”
“看的到啊，但是我得把你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烙印在我的脑海里，你说是不是？”
接下来莫少言就说不出话了。
他们两个人确实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什么都不需要顾及的拥抱彼此，然后再进行更进一步的交流，这次两个人都很投入，他们什么都没想，就纯粹地享受在这一场美妙的……嗯……运动中。
“少爷，这个是查到的消息……基本上人应该能找到了。”
“嗯。”顾承翰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看了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你确定这个消息来源没问题？”
“确定，已经反复核查过了。”
“怎么会是这样……”
“大少爷，您看……”
“行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先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属下明白。”
顾承翰又反复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叹了口气，而后把信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
第二天顾承翰就回家了。
顾承希知道顾承翰回来了，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比起顾承希，莫少言才更崩溃。
“这可怎么办？”莫少言不禁担忧，“你不是和大哥说了么？按说他最近不应该来啊。”
“不知道，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才会回来。”
“那我怎么办？现在我有了这么一个可以和他接触的机会，但是我却什么都没做……这不合理吧？”
“不知道，你先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
“嗯。”
顾承希出去了，莫少言反倒更心慌了。
所以他现在该怎么办？最好不要让他出去，不然他真是……唉，一言难尽。
“大哥，你怎么来了？”顾承希皱眉问道，“你不是很忙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就回来了。”
“什么事？”
“我想和莫少言见一面。”
“大哥，你不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你还要见他？”
“那就偷偷摸摸地见吧。”
“不是，你真要偷偷摸摸的见，那你就别这么光明正大地回来了。你这闹得全家人都知道你回来了，萧晔派的人应该也知道你回来了。”
“我知道，不过因为有些着急，我就过来和你说一声。现在我就回去了，我不多呆。”
顾承希叹了口气：“大哥啊，你可真行……”
“我等会儿就要见他。”
“好，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么着急到底有什么事，不过我会带他过去的。”
“嗯，趁着爹娘还没出来，我先走了。”
“赶紧走吧。”
顾承希看着顾承翰走出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回来就看到自己的爹娘站在那四处张望：“承希，不是说你大哥回来了吗？这人呢？许久没见到他了，娘还有话要和他说，怎么一下子又不见人影？”
“大哥又有些事情要忙，就急匆匆地走了。”
“什么？走了？”顾夫人很生气，“你大哥他到底在做什么啊？这么神神秘秘的，来无影去无踪的，到底在搞什么？”
“大哥本来想来这陪爹娘吃个饭的，然后突然发现还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就急急忙忙地又走了。”
“你大哥可真的是……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顾夫人摇头，“娘知道，他这不是因为有什么要紧事要做，纯粹就是为了躲着娘。她觉得他一回来，娘就得拉着他说要让他成亲的事儿，所以他就跑了。不过娘就在这等着，娘倒是要看看他难不成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顾承希叹了口气。
“娘，您也不能这样说……其实我看您这个样子，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真就不回来了。”
顾夫人瞪了顾承希一眼：“你现在走也来得及。你要不要现在就去追着你那个大哥啊？你们这两个，真是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顾丞相在旁边无奈地说道：“孩子们现在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啊？你要是能不催着他们成亲，他们也不至于会这么躲着你。”
“老爷，您这是说我做的错了？”
“你是做的过分了些。等你不催着他们成亲了，他们一个个的也就愿意回家了。”
顾夫人没说话。
不过顾夫人心里还是很郁闷。
顾夫人就在想啊，明明是她的亲生儿子，如今竟然这么不给她这个做娘亲的留面子，还真是让人唏嘘。
顾承希回房找莫少言，莫少言担心地问：“怎么样？”
“我大哥又走了。”
“那就好，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的解药也还没研制出来，我实在很担心要在这个时候做些什么。不过大哥回来是为了什么？”
“大哥说要找你，然后就来了。”
莫少言愣了愣：“找我吗？”
“嗯，是找你。现在我大哥走了，我们要出去一趟，好让你见我大哥。”
“你大哥可有说要找我说些什么？”
“没有，还没来得及说，我就让他走了。不过没关系，一会儿等见到他，自然就知道他要和你说什么了。”
“嗯。”
莫少言想了想，觉得有些担心。但既然是顾承希的大哥，而且之前和他也都说开了，应该不会是要做什么为难他的事情，大概只是想知道他那天去萧晔那都听来了什么吧。
不过顾承翰关心的和莫少言想的完全是两回事。
顾承希带着莫少言见顾承翰，顾承翰在莫少言刚一进门的时候就打量起了莫少言，那一番打量倒是很认真的样子。
“大哥，您找我？”
顾承翰点了点头：“你先坐吧。”
“多谢大哥。”
顾承希就坐在莫少言身边，他也想知道大哥找少言来到底要问什么。
“少言，你之前说你爹就是前任御史大夫莫甄？”
“是。”莫少言没想到顾承翰竟然会问这个问题，“大哥您是不是有我爹被冤枉的证据了？”
“这个暂且没有，我就是之前听承希说，现在已经找到你娘亲了，是吧？”
“是，不过我还没去见她，我打算等有时间悄悄地见见她，不过我不想打扰她的生活，我在远处看看就好，并没有相认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