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里人来人往,返回的路上,程仁看着窗外的人流,华夏大道西地铁口处,程仁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身体健壮,脖子后边有一道刀疤,从背影看上去像是程仁的父亲,
“想什么呢?”靳伟看着望着车窗外发呆的程仁。
“没什么,想我父亲了。”
见到程仁流出了眼泪,靳伟没有再追问什么,继续默默开车,程仁看着一道道人影从身边经过,陷入了回忆。
程仁的父亲程梓文是篱东镇南夏村的村长,多年以前,篱东镇南夏村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水灾,村民的房子全部被大水冲塌,程梓文作为当时的村长带领大家重建家园,树立起很高的威望,可好景不长,几年后大家以为过上了安稳的日子,谁成想村里发生了大火,一夜之间大火烧光了整个村子,程梓文带着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村民北上,决定离开南夏村,北上找合适的地方安家,路上又遇到了土匪,程梓文为了保护村民撤离,与土匪肉搏,被土匪头子用刀砍到了脖子,索性没有伤及要害,保留下来一条性命。后来,为了躲避土匪的追杀,程梓文夫妇在贫民区租住了一套地下室小房子,生子养子。
三口之家日子过的还算安逸,直到程仁出生的第六个年头,篱东镇迎来了一波拆迁狂潮,拆迁对有房子的人固然是好事,可对于生活在地下室的贫民,简直是灭顶之灾,没有拆迁款,拆迁之后甚至没有了住所,成为了真正的流民。
“拆迁公司又来了,快点跑啊...”贫民区的人纷纷跑回了地下室,程仁从窗户缝里看着一群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手里拿着棍棒,在路上搜索着贫民。
贫民和富民在这片区域是有区别的,衣着华丽的就是富民,衣衫褴褛的就是贫民。
“爸爸,这伙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是谁啊?”小程仁懵懂的看着程梓文,母亲立刻捂住了小程仁的嘴,不让他出生。
路过的黑衣男子听到了动静,顺着声音走进了地下室,一时间,程仁一家三口心情变得紧张,能够听到的只有水滴声、呼吸声,还有黑衣人搜索的脚步声。
“我听到你们了,别躲了,我知道你们也不想在贫民窟待着了,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不用再过这些苦日子了,快点出来吧。”黑衣人一遍喊着,一遍用木棍敲打着地下室的铁门。
“叔叔,我们在这里,我们不想再过这片苦难的日子了,你们真的可以带我们出去吗?”小程仁趁妈妈没有注意,挣脱开母亲的手臂,大喊了起来。
黑衣人听到了小程仁的声音,一行四人走到了程仁家地下室的门口,黑衣人用木棍不停地砸门,屋内父亲程梓文抡起木棒守在门口后边准备挥击。
没过一分钟,黑衣人砸开了地下室的铁门,第一个进门的黑衣人被程梓文的木棍挥倒在地,剩下的三个黑衣人冲进了地下室房间,一名与程梓文厮打在一起,一名在砸房间里的床铺,床铺和桌子都被砸成了两半,另外一名黑衣人朝着程仁和母亲走来,母亲背对着黑衣人,用身体紧紧地包裹住小程仁,程仁的脸贴在母亲的胸口,透过胸口,可以听到母亲的后背被木棒挥击的声音,不知打了多久,程梓文推倒黑衣人冲了过来,护着母亲和小程仁往外走,用自己的身躯抵挡着黑衣人木棒的挥击。
母亲和小程仁从地下室冲了出来,小程仁的眼里流泪了,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倒在了地上,黑衣人用针管从程梓文的胳膊上抽取了血液,之后离开了。
夜里,程仁一家三口坐在马路上,父亲的脸上全都是肿块,母亲的后背也变得臃肿起来,小程仁握紧拳头流着眼泪。
程梓文一把将小程仁搂在怀里,擦拭着程仁的泪水。
“爸爸,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做事会三思的,是我牵连了你们,是我牵连了你们。”
程仁从睡梦中醒来,眼里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你没事吧。”靳伟停下车仔细打量着程仁。
“没事,我就是想起来以前的小事,不用管我了,我一会就好了。”程仁强打着精神。
“铃,铃,铃...”
靳伟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李飞打来的电话。
“喂,李队,我们现在在回去的路上呢。”
“你们抓紧回来吧,田振华在办案区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