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清哪是什么天赋型选手，她这手厨艺是多年淬炼出来的。
可这话她又不敢说，只能违心的接下二哥的称赞。
楚怀深虽然没吭声，但也觉得许清清的手艺真是没话说。
吃惯了食堂里的清汤白水，如今这么丰盛的一餐，两个大小伙子一人吃了三碗饭还觉得意犹未尽。
好在许清清做得量够多，等几人吃完还有的剩。
许清清全部拿空盘子盖好，放到靠门位置的桌子上。
那里温度低，相当于天然的冷藏室，这样明早还能热着吃，也不怕坏掉。
楚怀深吃完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跟许建南坐一起商讨起了事情。
两家厂子虽然各自管理，但在宣传和销售上却又是一体。
等到开春后，电风扇的销售就要提上日程了。
正好楚怀深在车上听到许清清给出主意做宣传的话，他回去琢磨了下，打算也借机做个活动。
两家一起搞得规模大一点，影响力也大。
许清清这回倒是没有掺和，她的闲鱼形象不能崩。
一次的提点可以说是偶然的小聪明，若是说的太多，就容易引起怀疑了。
不过她也侧着耳朵听，以免两人在大方向上做出错误的决断，自己也好适时提醒。
好在这两位都不是吃素的，只需许清清之前那些话，就能举一反三想到很多更好的主意。
听了一会儿，许清清知道不需要自己再操心了，便也没兴趣听下去了。
顺着窗户看到外面昨天下的雪被二哥清理到一边，许清清突然找到事做了。
她悄悄带好帽子和手套，拿起房门外的铲子出去。
这么多雪，正适合堆雪人。
如今空气污染小，雪仿佛都比后世的白得更透彻。
许清清身上也是有一身艺术细菌（胞）的，不大会儿功夫就堆出个胖乎乎的大肚子龙猫。
石块做眼睛，树枝做胡子，甚至还在龙猫肚子上掏出个洞，里面又塞进去三只缩小版的小龙猫。
全部弄好后，抱着铲子欣赏自己的杰作。
憨态可掬又趣味十足，她满意的点点头。
“你弄的这是什么？”
楚怀深跟许建南商讨完事出来，正好看见她的雪人，好奇的问。
“随便堆的，怎么样？”
楚怀深打量了下她，又看了看龙猫：“不像，它更可爱。”
许清清：你还真对比啊？
“真没眼光，亏我又是帮你出头，又是给你做好吃的。”
这点小事也要拿功劳相抵，楚怀深简直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改口道：“你比它可爱。”
哦呦？
这么上道的吗？
许清清颇为惊讶，脱口道：“那你喜欢这么可爱的我吗？”
楚怀深脸上的浅笑凝固，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许清清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
刚想找补，就听楚怀深平淡的声音：“小小年纪，少想些乱七八糟的。”
许清清想说我已经成年了。
楚怀深却先一步说：“外面冷，你还是回去吧，免得冻感冒了还要叫家人担心。”
然后不给她回话的机会，抬脚离开了。
这明显逃离的背影让许清清一阵气闷，姐的魅力值这么低的吗？
不应该啊！
晚上，许建南明显感觉到小妹的情绪低落了很多。
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并不热。
“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园区毕竟在郊外，虽然又夜班工人，可还是安静的很，他想着小妹是不是害怕了。
“没有，可能是累到了，我先去睡了。”
“哦，那你洗漱一下早点睡吧。明天抻着点做事，别累到自己。”
许建南不疑有他，叮嘱她好好休息。
许清清点头应下后回了暂住地卧室，躺在炕上感受着身下的热气，突然觉得自己今天莽撞了。
想想楚怀深经历食堂老板娘那样的人，肯定很想尽快摆脱被人纠缠的日子。
早晨自己才数落完老板娘厚脸皮缠着人家，如今自己做的跟她又有区别吗？
许清清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好在第二天一早见到楚怀深时，他并没什么异常的表现。
跟以前一样礼貌的打招呼，然后询问今天的安装进程规划。
许清清见他这样坦然，也收起了心里那点不自然，如常的跟他交流。
“我今天出去有事，这里只能交给你了，你放心大胆的做，有什么事叫杨诚联系丁建。”
丁建有弄了台寻呼机，那东西价钱可不低，倒是方便有事时找人了。
楚怀深又交代了些需要注意的事，这才离开。
许清清也没什么过多的想法，按部就班的指挥工人安装。
昨天几名工人已经看出许清清确实又几分本事，对她也很客气，安装进度比昨天还要快些。
当天下午楚怀深竟然没有回来，倒是叫人给带回了些蔬菜。
许清清心情有些复杂，这是被自己给吓跑了？
此时，她以为被吓跑了的楚怀深正在一家饭店的酒桌上，桌上已经摆了两个空酒瓶。
对面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满脸红云，舌头都有点直了。
“怀深啊，不是我不想帮你。可你也知道，我跟楚行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他也一直在盯着这儿阴极摄像管，我不好做啊。”
“秦主任，我知道您跟楚厂长的交情。可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咱们不能为了人情放着大好的钱不赚对吧？”
楚怀深脸上也有细微的红，说话倒是调理清晰。
“我听说咱们厂今年全年的效益是一百二十七万，其中阴极摄像管这项只占了不到19％。这完全不符合现在的市场预期。是咱们的产品不好吗？不是，只是因为还没有打出知名度。您也算从小看着我长大，知道我这个人的心性，只要我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好。”
“我不能承诺会通过我们的采购量和采购价格会优于其他人，但我可以保证，在产品质量上我们绝对会是最好的，拿出去绝对不会砸咱们厂配件的招牌。甚至通过优质的产品让大家知道，咱们厂生产的配件质量绝对上乘，经得起任何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