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葙蘋九死一生的醒来,只看见翠碧和浣碧守在床边,下意识的摸向肚子,已经平了,眼泪就已经出来了。
“小姐你醒了,你可千万别哭,哭了伤眼睛。”翠碧看到范葙蘋醒来,赶紧上前,不用说话,自然知道范葙蘋此刻心情。
“小姐,奴婢让厨房的去准备点鸡汤,小姐不管有没有胃口都先喝点,养好身子才是关键。”浣碧已经命人去厨房了,只是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大小姐,哽着声音劝。
“在下秦英,不知该如何称呼您,是范大姑娘还是高少夫人,我家夫人命小女子留下了听从您的吩咐,诉状已经由府尹大人收下,至于要不要正式状告高家还得由您自己做决定?不管你决定如何做,小女子都会配合你完成,就不知道您想如何?”秦英站在床边,俯瞰着床上的女子,语气淡然,虽然语调轻柔,但是听到的人都会有些违和,只因为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冷漠的,可以说不带任何感情的。
“夫人?”范葙蘋看着站在床边的女子,秦英,她好像未曾听过,这夫人?难不成是母亲?
可是母亲的身边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小姐,这是三……都督夫人身边的人,昨儿个夜里,是奴婢自作主张去都督府求了都督夫人,奴婢本不想去打扰都督夫人的,可是奴婢去了范府,求了老爷和夫人,他们只让奴婢回来伺候小姐,奴婢害怕,害怕小姐出事,才去求了都督夫人,没想到都督夫人连夜就赶来,救下了小姐,只可惜小少爷身体太弱,又早产,没能保住,所以都督夫人让奴婢交了诉状,状告高家宠妾灭妻,奴婢自作主张,还请小姐恕罪。”浣碧跪在床边哽咽着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她最感委屈的是,身为小姐的父母的老爷夫人为什么就能如此冷血,就那么看着小姐在这高家受罪。
“请转告你们家夫人,能不能给我找个地方,我想搬出去住,至于诉状,我不想告,请夫人费心。”范葙蘋条理清晰的提出了自己的诉求,秦英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让人把话带了回去。
紧随而来的,范葙蘋还在无力起身之际,就被人抬着搬离高家,住进了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院子里。
绝口不提和离,也不提冤屈,只是让秦英把她的嫁妆清点核对之后,搬离了高家。
“姑娘以后作何打算?”秦英看着已经能够起身走动的范葙蘋,有点看不明白了。
“暂时没有什么考量,等我身体好了,我亲自去见你们家夫人。”范葙蘋神情淡然,好似这一切都发生的很是自然。
“那这院子里可否需要留几个女护卫?”自打范葙蘋搬离开始,高家夫人小动作不断,只不过迫于都督夫人的淫威之下,不敢放肆。
现在虽然没有什么财产的纠葛,但是毕竟还顶着高少夫人的头衔,高夫人想要为难范葙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用了。”范葙蘋摇摇头,让秦英带着人回去了。
“小姐……”翠碧看着瞬间空空的院子,又是心酸又是恐慌。
这院子里就她们几个丫头,还有当时陪嫁过去的两户人家,要真是有人来找麻烦,该如何是好。
自打醒来的范葙蘋好似变了,又好似没变,她之前是性情恬淡,但是现在亦然,只不过感觉她的心思变得重了些,让人不像以前那么看得透了。
“夫人,今儿个御史台的有人参了为夫一本,说为夫纵容女眷夜闯朝廷官员私宅,擅自插手别人家内宅事务。”静谧的时光里,裴烨看着书桌前,灯案下,认真专注的范葙柠,好似突然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似的,来上一句。
“哦!给夫君添麻烦了?”范葙柠头都没抬,只不过微微上扬的语调让裴烨莞尔。
“只是这样的谏言,不疼不痒的,起不到实质的效用。”范葙柠虽然回来之后没有跟他说过高家的事情,但是他可是知道高家的事情是不可能就这么了解的,毕竟那范葙蘋好歹也算是范葙柠的姐姐。
至于范家为何一直默不作声,这倒是再度让他大跌眼镜,当初和都督府断了姻缘,裴烨自己好像能够理解范承汀的想法,但是如今高家都欺人欺到这种程度了,范家依然装聋作哑,那又是为何?
最直接的原因不就是范家不想断了这门姻亲,为何?
夫妻都成了陌路,这样的姻亲又有何用?
这样的想法不止裴烨有,就是京中官员也都是如此想的。
不明白范承汀隐忍至此的原因是什么?
甚至很多人都在想,范葙蘋再怎么样,如果没有都督夫人的背后撑腰,估计也犟不下去,迟早会回到高家。
当然这高莨的反应也让人摸不着头脑,虽说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但是好像也忘得太快了些,并且以他吏部司正的官职来说,这么处理好似也不妥。
只是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无巧不成书,范葙蘋身子好些之后,难得的有了心情,带着丫头出门逛逛,不成想居然碰到了高莨的妾,那秀媚的小表妹。
“姐姐,姐姐这是打算去哪儿?看姐姐这样子,脸色红润,妹妹也就放心了,夫君还一直挂念着姐姐,怕姐姐在外边吃不好睡不好的,姐姐要是住不习惯,还是搬回来吧,毕竟高家才是姐姐的家,我们可都盼着姐姐回来呢。”小表妹的态度算是正常的了,只不过面对范葙蘋,范葙蘋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应一句。
只是淡漠的看着她,不应不答。
更让人无语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人也神奇的出现了,那就是被国公府世子扔在门口,然后回府就被罚了的世子夫人也是难得解了禁令,出门来了。
看到范葙蘋的时候,那气是不打一处来,蹭蹭蹭的就走过来了。
若不是因为范葙蘋,她怎么会被世子冷落,又怎么会被婆婆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