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没变。
闻以道眼底冷冽的光芒果然柔和了一些。
“哥也想你了,小南烟。”
陆南烟笑的很开心,一口牙齿雪白雪白的。
“闻哥这几天都在忙什么?为什么不回家呢?白天忙能理解,周末加班我也理解,可这夜不归宿我可理解不了。”
陆南烟一点不敢挨着闻以道。
只是小丫头机灵的很,眼角一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
闻以道自然而然的坐到了沙发另一头。
跟一人一狗始终保持着距离。
他唇角勾了几分浅薄的笑意。
“公司忙。”
就只是三个字。
陆南烟自然知道闻以道公司有多忙。
毕竟,是掌握着整个帝国经济命脉的CO集团。
她只道:“你确实忙,忙到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可是听锦园的佣人说了。”
“闻哥前两天都在吃剩饭剩菜!”
闻以道放在腿上的指尖微微一僵。
冰箱里似乎还剩一盘。
他问:“还有一盘菜呢?”
陆南烟道:“不知道放了几天菜色都变了,我给倒了……”
“倒了啊……”言语间像是带着几分可惜。
“也不知道是那个厨子做的,难吃死了!”陆南烟直白的吐槽着,“能让你吃剩饭剩菜的,我还以为是什么人间美味。”
“就那么不小心尝了一口,差点把我给送走!”
闻以道忽然间就笑了。
声音低低的,像是蛊惑人心的魅音:“她啊……”
……
隔天一早,李与笙就去公司上班了。
她嫁给了闻以道之后,久独自去了一家平面设计公司就职。
但就在离婚的前两天离职了。
原因,庙小,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这不,想着缓缓,过几天舒服日子,还没给找工作的机会,她就被迫进了李氏公司。
老爸虽然出院,但坐着轮椅,多少还是有点不方便的。
公司里的事都交给了司天渝。
司天渝是母亲去世之后,苏梅改嫁带来的哥哥。
两个人没任何血缘关系。
她这个便宜哥哥是个闷葫芦,能跟你面对面坐一整天。
但绝对不会跟你嘘寒问暖说长道短。
对她也不冷不热,说起来,李与笙最不了解的就是司天渝。
总觉得她这个哥哥有点迷。
他给李与笙的印象一直都是影子。
悄无声息,可你回头,他一定在身后。
李与笙的亲生母亲是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所以对于母亲的印象。
一直都保留在照片里见到的那样。
苏梅是在她五岁的时候,带了个大她三岁的哥哥进了李家门。
苏梅嫁进来第二年,酒替李明清生下了李潇潇这个女儿。
自古以来都是三个女儿一台戏,可她和李潇潇两个女孩儿就能尝一出大戏。
她俩的光荣事迹很多,鼻青脸肿是常有的事情。
比李潇潇大两岁的李与笙还不会谦让,两个人动起手来,往往都是把对方往死里揍。
每次站在中间劝架的也都是司天渝。
在学校打架斗殴,也一直都是司天渝来解决。
所以,对这个便宜哥哥,李与笙只给出了“影子”这个评价。
于李与笙来说,司天渝是影子,也是光。
他的关心照顾从来都不张扬,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付出。
就像寒冬腊月里的光,悄无声息的融化了所有冰雪。
今天第一天进李氏,李与笙就横空出世,以设计部总监的身份降临职位。
一时间引起了整个部门的讨论。
八卦不新奇,哪里都有。
她习以为常,也见怪不怪。
无非就是一些什么仗着李氏集团千金的身份,不费吹灰之力就当了总监。
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之类的。
锦园的主楼是个四层的欧式的小楼。
左右两侧都是相同的建筑楼,占地面积大,右侧是一栋实验楼。
这栋实验楼是闻忆之的,闻忆之跟闻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却是闻爷爷年轻时资助的一名留学生。
这个留学生是个孤儿,但在学习上却十分用功是个敦厚老实的人。
正因为这样,才被闻爷爷看中。
他是海归留学生,现在也是国内有名的医学教授,只是前几天因为一台开颅手术,飞了趟国外。
昨晚凌晨三点的航班回国,一回来就熬了个通宵。
此刻,实验室里灯火通明,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看着手里的血液透析报告。
他带着眼镜,微微皱眉,听到脚步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闻以道大踏步进来:“小叔?”
闻忆之原本姓陈,被闻爷爷资助之后就改了姓。
年长闻以道不少,闻以道故此唤他一声“小叔。”
闻忆之抬眸看了闻以道一眼:“血液透析报告出来了。”
“情况怎么样?”闻以道几不可见的皱眉,声音很平静。
几乎是猜到了一些。
闻忆之说:“你料的没错,确实是中毒了……”
隔天早上,李与笙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窗帘被拉的一丝缝隙都没有,外头下了雨,李与笙没看时间,根本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她睡得迷迷糊糊,雨水敲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让人听着很舒服,有催眠功效。
她睡的舒服,不想被人打扰。
偏偏有人扰她清梦。
她有些烦躁的抓了把头发,身上穿着粉嫩嫩的睡衣。
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气呼呼的把门给拉开了。
然后……
时间忽然静止!
门口,穿着西服的男人,漆黑浓密的碎发上滴滴答答的掉着水珠子。
男人西服扣子敞开,里头穿着件淡蓝色的衬衫,衬衫领口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
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几分禁欲感。
但这人……
李与笙反应过来快速把门甩上,还没关紧,男人一只手撑在门板上。
他歪了头,一本正经的皱着眉头:“见了鬼?”
李与笙狂摇头:“这大清早的,四爷你来瞎凑什么热闹?”
“太阳晒屁股了。”
李与笙咬牙切齿:“还早呢!”
“十一点了……”闻以道提着东西的手抬起,淡淡的瞄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撑在门板上的手微微用力,门被他轻而易举推开。
李与笙那点力气薄弱,不足以跟一个187的男人抗衡。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让开路站到了一边。
闻以道堂而皇之的进来,他双眸中神色自若,环顾四周。
随后,嫌弃的眼神十分的明显。
“我如果记得没错,离婚协议上,没有一条是亏待你的。”
确实。
闻以道大方的很,光是名下房产就给了她足足五套。
他虽然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李与笙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她打着哈欠,一副懒散欠揍的模样,双手抱臂靠墙站着:“四爷确实大方,可我就想住这儿。”
“这是寄人篱下,四爷的前妻,不该过得这么落魄。”闻以道似乎是找茬。
李与笙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我这哪里是落魄了,闻以道,你睁大狗眼睛看清楚,我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更重要的是温馨,这才是家的样子!”
闻以道对于李与笙提高嗓门的尖叫表示很嫌弃。
果然啊……
这女人以前都是装的,跟自己离了婚就原形毕露了。
什么温婉居家,不骄不躁,纯属扯淡!
男人的声音不咸不淡,视线刚好落在模样懒散的她身上:“离了婚不回你李家大宅去,窝在这里?”
“本小姐窝哪里跟你闻四爷木有任何的关系!”
闻以道冷笑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李与笙上前看去。
袋子里瓶瓶罐罐一堆子药。
她皱眉:“你干嘛?”
闻以道简言短语:“看样子是早饭没吃?”
李与笙有恃无恐的瞪了他一眼。
他唇角似有若无浮着一抹笑。
李与笙又瞪了她他一眼,这次还没开口,男人手指着她的眼睛。
“一坨眼屎,去洗了。”他云淡风轻的开口。
李与笙抬手捂住脸崩溃尖叫!
李家在上流圈里也是排的上名的。
只是前两年公司因为经营不善,导致数据大跌,面临资金周转不开是问题。
以至于一年前,闻爷爷带着闻以道上门提亲的时候,场景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