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体力悬殊不大,只是慕衍之得时刻注意着顾阮阮的动向,隐约有些落在下风的趋势。
“慕衍之,但凡你还是个男人,就不会现在趁人之危!”
不管什么时候,宋昭南一直都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像现在这样眼睛通红,遍布红血丝的样子还真是头一回。
天知道他现在想要拿一块板砖,把这人拍个半死的愿望有多强烈。
“宋昭南,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我跟顾阮阮的关系,远远比你跟她来的光明正大。你说……就算是我跟她发生了什么,她又能怎么样呢?”
他这话语气轻飘飘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宋昭南的错觉,总觉得有点阴森威胁的意思。
“不!你必须征求她的意见!这是最基本的尊重!慕总可别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那阮阮就是个完全独立的自由人!任何人都不能左右她的意志!”
即使是他,也不行。
慕衍之凤眼微微眯了眯,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手放在女孩的敏感处,似乎是无意,又似乎是故意而为的来回揉捏。
“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对彼此的身体熟悉的跟自己的一样,用不着守那些穷规矩!”
他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着报复的畅快,看着宋昭南先是晃了晃神,然后整个人像是受了多大打击一样,连精神的劲头儿都不见了。
他若有若无地撇过去一个眼神,得意,嚣张,以及浓郁的不屑,几乎把人看扁进骨子里。
说完他手臂猛的收紧,顾阮阮就像个软绵绵的,全然无害的婴儿一样,无措又紧张,隐约还带着铺天盖地的兴奋,一张脸烧得通红。
她在兴奋什么,宋昭南当然一清二楚,可是却很悲哀的发现,自己现在竟然连凑近过去的资格都没有了。
“那也不行!以前你们婚姻存续期间还有感情基础,我管不着,可是现在她归我管,慕衍之你敢动她一个手指,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昭南胸膛沉重起伏着,整个人就那么一瞬间,就突然颓废下来,好像一个看透了人生的,生命灰败的老人。
“你怎么就确定,她不想跟我做呢?”慕衍之似笑非笑,狭长的凤眼里满是讥诮。
宋昭南动作一滞,不过依旧毫不退让,拦在慕衍之身前,像一座山。
“余年,你来处理。”
慕衍之丢下这么一句,抱着顾阮阮就疾步往外走,黑色的越野车停在外面,前后左右还有好几辆车子巡航保卫,一行人一骑绝尘,往最近的一个小旅馆驶去。
大概如果不是顾阮阮的缘故,慕总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原本非星级不住的富家公子哥儿,居然也有一天会纡尊降贵,来这种顶灯上围绕着好几只苍蝇的小旅馆。
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岁月和灰败,不光连个酒店都称不上,自从踏进了这个空间里,慕总就觉得连空气都是胶着着的,无比粘腻恶心。
不过再看看沉浸在醉生梦死里无法自拔的顾阮阮,这糟糕的外部条件,顿时就显得不太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那个围着头巾的少数民族老太太还一脸怀疑的质疑他们的关系。
“帅仔,你确定你们是夫妻关系?结婚证亮出来我看看!”
太不可思议了,活脱脱就是拐卖妇女现场,看这小姑娘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她可不能一时疏忽,把人家推进火坑里去!
慕衍之脸色铁青,“没带结婚证!”
哦,果然如此。
她就说嘛,要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关系,做丈夫的还能领着人事不醒的老婆来这地方办事?!
闹着玩儿呢吧!
“那可不行!你们俩必须得有合法手续!或者这姑娘跟我说她是自愿的,再不济我也得瞅瞅她的身份证!”
阿婆干瘪的像树枝一样的手直直的指着顾阮阮,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
她的证件都落在车上,身上连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她是我前妻!”男人实在忍无可忍,看着顾阮阮已经把脸贴在大理石桌面上,拼命的汲取那一点点凉意,心头闷闷的难受
“顾阮阮,你想不想要我?”他把菲薄的唇凑在女人耳边,在可怜又敏感的耳垂上轻轻呼了口气。
不怀好意极了。
迷茫懵懂的女人根本无法招架,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任君宰割。
“慕衍之……我不许你笑话我……”都到这个时候了,一张脸已经通红通红,居然还心心念念着他会不会笑话她。
男人眸光暗了暗,很不可思议的,居然有些柔和的意思。
“我不笑话你。”
语气平稳坚定,菲薄的唇落在她一侧脸颊上,蜻蜓点水的落下一枚吻。
顾阮阮猛地绷直了身子,本能的想要拥有更多。
“昭南……我不洗澡……”她现在已经毫无理智可言了,连身边的人到底是谁都分不清,眼前几番人影变换,一会儿是慕衍之,再一转眼就又变成了宋昭南。
“你叫谁?再说一遍!”
男人被激怒了,刚才隐约升腾起来的暧昧和温馨顿时烟消云散,他手上一用力,顾阮阮就像一只破布娃娃,重重的摔落在并不柔软的床垫上。
女人被磕疼了,眉心紧蹙,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吃痛地呻~~吟一声,显然难熬极了。
慕衍之压了上去,两手撑在一边,冷眼看她。
“顾阮阮,你说,我是谁?”
他一字一顿,偏偏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像一把温柔的刀子,一下一下凌迟着割肉。
“慕……慕衍之……你是慕衍之……”
被这种强势的压迫感吓怕了,顾阮阮挣扎着瞪圆了眼,努力把视线聚焦,把男人的轮廓深深印在脑海里。
她居然看见慕衍之了,一定是在做梦,可是……真的不愿醒过来啊。
要是一场梦,那就让它尽可能久一点吧,让他留下来的时间也久一点。
“很好,顾阮阮,记好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