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儿一高一低，身高差异明显，要搁在现代，那就是妥妥的最萌身高差了，女孩的发顶才将将够到男人的胸口，可是在外人看起来却无比登对。
好像天生就是这副夫妻相。
孙翠花的手指头几乎戳到李与笙眼里去，“我呸！你男人还在这儿杵着呢，有你这个小娘皮说话的份儿？！”
“这位女同志，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现在早就是男女平等的时候了，咋，男同志还能比女同志多吃半两豆腐不成？”
王局长把玩着茶杯，一边玩味，又漫不经心的说这么一句。表情似笑非笑，让人摸不准他的想法。
“老实点！好好说话！”马上有人斥责孙翠花，声色俱厉，就差没直接动手了。
“哟呵，老娘教训教训自个孙女人还咋的了？用得着你们管！你们管天管地，可就是管不着拉屎放屁！”
叉着腰，仰着脸，鼻孔朝天，口吐芬芳的样子还真是嚣张可恶极了。
要是比说话有多脏，有多粗俗，那孙翠花还没怕过谁，也就以前常如云跟她干起嘴仗来能勉强打个平手儿。
一边的民警当时就抽了抽嘴角，默默的离这疯娘们儿远了点。
“这位女同志，希望你讲究一点个人素养！不要动不动就口吐脏话！”王局长站了起来，脸色很是难看，一看就是气的狠了。
“就是，孙翠花，你以前在村里胡说八道就算了，出了村可别给我们丢人！”村长也说了一句，现在是咋看孙翠花这个女人咋不顺眼。
真是的，就不能有点眼力见儿，少给他找麻烦！
“你对过来咋样这我可不知道，毕竟我才嫁进孙家没几天儿，不过要说您这十里八村的恶名那可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儿，谁不知道靠山村有个嘴皮子功夫能耐的婆娘？”
不等孙翠花反击回来，李与笙就扭过头继续问跟着一起来的村民。
“大家伙儿都说句公道话，是不是这样啊？”
“是嘞是嘞，都知道孙家有个厉害婶儿，我们打记事起就
绕着他家大门走呢！”
“可不咋的，依我看呐，指不定从老大家的大儿子还真是这老虔婆给整死的！”
话题又被引到这里来，越想越觉得可疑，有个快要秃顶的胖男人挠了挠脑门，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陈年往事。
“诶！我好像想起来啥了！”
“快说快说！”
“赶紧的！我们心里头跟猫挠一样！”
“孙家老大死的时候，我也跟着一起去了河边，我当时可看见孙翠花的指甲断了一半！手背上也有好多小伤口，像是被人挠出来的！”
他这么一说，就有各种人想起来了，毕竟身处落后封闭的小山村，能出一次人命也是稀罕少见的事。
所以去看热闹的人还真不少，现在来的这一伙十几个人里面，就有三四个是目击证人。
这话引起了王局长的高度注意，枯枝一样的手紧了又紧，握成拳头，干瘪的嘴唇紧抿着，眼神坚定。
“所有人都给我听清楚了，关于靠山村十几年前的命案，我要你们彻头彻尾的查清楚，三天之内，我要看到调查结果！”
然后就是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实木的桌面愣是发出一声闷闷的响，震得人手隐约发麻。
老局长现在其实已经不太管事了，也就是遇见什么大事的时候拿不定主意，才请他老人家出马拍板决定。
现在这样直接插手一件案子的情况还真是不多见，那就更得细心办案，必须把任何蛛丝马迹都查清楚了。
“真是太感谢您了，王局长，我相信公安局是给人民撑腰的地方，您和您的手下们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与笙脸上全是信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王局长的眼里带着真挚的崇拜和感激。
王局长很是受用，点点头，也会心的扯开一抹笑。
“不必客气，这都是我们分内的工作，不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的人。”
“我懂，就是人家说的那句，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嘛！”
“你这小姑娘有意思，还知道这句话哩！”王局长有点惊讶，他还以为李与笙早早就下了学，或者根本就没念过书，估计大字不识一个呢。
“以前多少读过两本书，也是听人家说过的，这不，听您说到这儿了，嘴一秃噜就出来了。”
被牢牢控制住的常如云，嘴角扯出来一抹疯狂畅快的笑来。
孙翠花想着把自个儿撇在外面，站干地儿，也得看看她饶不饶得了她！
“我告诉你们，孙翠花手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伤吧！”
常如云突然出声，嗓音干涩的像是拿着粗粝的砂纸在地上摩擦过一样，简直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王局长敛了敛眉眼，打断旁边人想要制止常如云的动作。
“听她说！”
“是，局长。”
一个疯婆娘的疯话而已，反正他是不知道到底有啥好听的。
“你说。”王局长扬了扬下巴，推了推老花镜。
“孙翠花手上的伤是被那孩子抓的，当时有人把他捞上来，手指头缝里全是带着血的碎肉！”
！！！！！！！
“常如云你……”
孙翠花突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速度快的让任何人都没有预料到，顺手抄起桌面上的一个搪瓷茶杯，就朝常如云脸上攒了过去。
因为刚才要给常如云处理伤口的缘故，所以只能把她从特制的审讯椅上放了下来，安置在一边的长椅上，专门安排好几个人看管。
没想到正好给了孙翠花机会，这一下正好砸在脑门上，还是刚才撞墙撞出来的伤，又有新鲜的血顺着纱布流了下来，流在眼角，再顺着脸流下来，看起来骇人极了。
“把她给我抓起来！按故意伤害罪判！”
常如云的伤还得重新处理一遍，把她重新安置好，这回作为重要人证，重新安置在一个小黑屋里。
是单人间，连个窗户都没开，室内全靠电灯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