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暖光灯下，两人的动作暧昧极了，尤其是在墙上，窗帘上投映出来的剪影，简直像一对没羞没臊的情侣。
在调戏，在玩笑，要不姑娘怎么会不住地发出来“咯咯咯咯”的娇笑呢。
宋昭南故意治顾阮阮，不过尤其关注她的呼吸节奏，每次一看她喘不上气了，手上就停下来一两下，等她彻底缓过劲来才继续下手。
医生要是一门心思治病救人，那干的当然是悬壶济世的大好事。
可是要是不把心思往正路上引，那就一整蛊一个准儿。
把顾阮阮气得，要是平时早就甩脸子不干了，偏偏这时候挣没法挣开，整个人都不好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怎么样，说不说？”
最可气的是始作俑者还一本正经地问她要不要老实交代。
“不说！”顾阮阮坐起来，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当然不可能松口。
“嗯？还不说？小丫头片子嘴挺严实嘛……”宋昭南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过来，目标只指她腋下。
“哎呀！你不许过来了！”
这回是真生气了，小嘴撅得能挂上去一只油壶，眉心也拧成一枚疙瘩，看着整个人都透着隐忍不住的气鼓鼓。
“那好，我不过来。”宋昭南原地举起手来，有些回味刚才女孩身体的柔软。
每一处都分外柔软，他都不敢轻易用力，生怕把她弄坏了。
那次帮她做手术也是，明明手上戴着胶皮手套，根本没可能直接接触皮肤，依然还是觉得哪儿哪儿都软绵绵的。
是真的软，像在牛奶里泡久了，又香又软，还白皙细腻得不像话，连每一口呼吸都是甜津津的，透着奶香味儿。
“那你告诉我，以后怎么打算的？”
男人才是真正的变脸如翻书，明明刚才还挂着一抹痞痞的笑，转眼的功夫就恢复了原先的一本正经。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做医生时间久了，简直就跟念书时候的班主任似的烦人。
讨厌。
必须差评！
小姑娘眼睛里头几乎往外冒火，宋昭南自然看得出来，而且很有些自知之明，一时有点儿后悔自己的冒进了。
要是把小丫头吓坏了，从此以后离他远远的，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绝对不能，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你过来。”他缓和下脸色，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和蔼可亲些。
亦兄亦友那种，让小丫头离不开的存在。
“干嘛？”小姑娘一脸警惕，果然是害怕了，都带上看坏人的防备眼神儿了。
宋昭南心念微动，又一招手，“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语气适当重一些，让小姑娘感觉出来他的生气，这样才能更听话。
“就不！”
还来脾气了，扭头就走，才不管宋昭南是个什么反应。
都是第一回做人，凭啥就得惯着你啊。
真是的，看给你能耐得！
宋昭南站着没动，等小姑娘从身边经过时一个猝不及防拉扯过来，拥进自己怀里，死死禁锢住。
这还是他头一回光明正大地抱她。
两个人的感觉显然都不寻常，愣了愣，反倒沉默下来，只偶尔对视的时候才丢过来一个嗔怒的眼神。
娇滴滴的，形状优美魅惑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湿漉漉的眼眸里氤氲着些许眼泪，没什么杀伤力，倒像是情到浓时撒娇扮痴的小动作了。
宋昭南则有些说不出来的紧张，明明做开膛破肚的大手术时也不会发抖的手，这时候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刻意控制着不让它抖，给神经施压，效果却并不显著。
没出息的玩意儿。
“阮阮，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我就放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宋医生说话好像一直都是好声好气的，但是这时候尤其好脾气，简直像在哄一个蛮不讲理的坏小孩。
“那你快点儿问。”顾阮阮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猛不防揉眼睛那只手被宋昭南抓了起来。
刚才闹腾一通，没少耗费体力和能量，这时候是真的困了，也是，将近凌晨三点，按照正常的作息时间，这个时候应该是蒙上被子呼呼大睡了。
“不许用手揉眼睛。”宋医生片刻附身成功，而且来回切换毫无违和感。
“哦，知道了。”
困了就是困了，又是真的想睡觉了，哪儿来那么多要求呢。
讨厌。
“手上有细菌，揉进眼睛里会不舒服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宋昭南也并不生气，反倒好声好气地跟小姑娘解释清楚。
“而且细菌感染需要吃药，打点滴，恢复起来特别麻烦。”
“哦。”又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单字，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明显就是在敷衍他。
“那我问你，你会跟他复婚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两个人彼此心知肚明。
“不会。”
想都不想，顾阮阮就给出了回答。
“为什么？”宋昭南攥着她的手腕，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因为……哎！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还好她机智，要不又被套到连环问题里了。
宋昭南有些遗憾，不过深知这种事强求不来，想要打探个究竟，还得把小姑娘拿下才行。
“嗯，那我不问了，你去睡觉吧。”
半夜又给她盖了一回被子，他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俩人的气氛就变得怪怪的。
以前是顾阮阮心大，而且足够信任宋昭南，当然，他也值得付诸信任。
可是经过昨夜的交心，她发觉俩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变质了。
而她却对这种变化无能为力。
比如现在，套房里的洗漱间只有一个，以前他俩是轮流用，用完另一个才进去。
现在她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就能看见宋昭南大步流星走进来，神情和动作都极其自然得拿起来自己的牙具开始动作。
还让她“往那边去一点”？
岂有此理。
“你先出去，等会儿我出去你再进来。”顾阮阮站着没动，坚守阵地，老大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