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
您怕不是在开玩笑。
宫婢想了下那画面,羞红了脸,忙摇头,小声应道:“娘娘你身子还没好全呢,别太折腾了。”
“知道了知道了。”长安不耐烦道。
行吧,无论如何她还活着。
长安很快接受这个现实,想到雪音离这两年受的委屈,又往祁渊身上招呼了两脚,拍着胸口对原先的雪音离说:我占据了你的身子,前尘种种,你受的委屈,我全都帮你讨回来。
祁渊醒来没别的感受,就是疼,浑身都疼,特别是头,跟被人捶了一顿似的,咋呼的疼。
“来人呐。”昨夜饮酒太多,睡的又不踏实,这声音听起来别提有多虚了。
“这呢皇上。”雪音离就在一旁干坐着,闻言立马狗腿的递给祁渊一方沾了温水的帕子。
祁渊看了她眼,拿了帕子摸了把脸,忍不住又看了眼。昨天同娴妃饮酒太多,他的思绪很多都断片了,但仍然依稀记得他照例来了皇后宫中,随后……随后……
他正准备和皇后行周公之事,然后他就被打了。
“你昨晚……”
“我什么都不知道。”雪音离急忙撇干净。
祁渊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她:“你敢打朕!”
虽说他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毕竟雪音离性子软糯,是个没主心骨的,就算给她吃了熊心豹子胆,这女人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可,那些片段又是如此清晰,他不可能记错,而且就算他记错了,这浑身被人凑了一顿的感觉总不可能是假的。
“不不不,我……不,臣妾不敢的。”雪音离还在努力改称呼,莫名其妙成了皇后,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个身份转变。
祁渊可是皇帝,而且这一脸的伤说不是人打的压根没人信,糊弄不过去的,索性还不如承认了。
她皮笑肉不笑道:“臣妾近日总觉身子发虚,可能后半夜臣妾鬼上身,冒犯了皇上吧。”
祁渊白了她眼,厌恶至极。
他看了眼外面明晃晃的天,将帕子递给她,随后便站起身,两只胳膊一伸:“等朕下了早朝回来再跟你算账,现在,伺候朕穿衣。”
那那高傲的跟头金孔雀似的,鼻孔都要朝天了!
只是配上半长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怎么看怎么滑稽。
雪音离忍住笑喷的冲动,低眉顺眼的开始侍候祁渊穿衣。
束腰带时,祁渊的贴身太监来福端着水盆从外头进来了,他一眼看来,脚步顿时停在原地。
来福使劲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看错了,又是狠眨了几下。
面前这个头发蓬乱,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的人,真的是他那丰神俊朗,迷倒万千少女的皇上吗。
不,不,一定是他看错了!!
“皇上?”
祁渊:“嗯?”
“您……”
“还不快来伺候皇上洗漱。”雪音离瞪了他眼,满含警告,那眼神分明再说你要是敢多嘴一句,我就活生生吞了你。
来福觉得自己真是开了天眼了,竟然理解了雪音离那是什么意思,忙低下了头去,怯怯的看了眼雪音离,总觉这个唯唯诺诺的皇后哪里不一样了,要是从前,她哪里敢这么对他说话的。
梳发时祁渊也没强求必须在梳妆台前,雪音离伺候沈清也有三年了,束发这种事情练得如火纯青,便提议祁渊边吃边梳,好节省时间。想着今日早朝还有大事商讨,的确迟到不得,祁渊就没再坚持,将就凑合一次。
雪音离抓着祁渊墨发一顿捣鼓,枯草杂乱的毛发在她手里仿佛根根有了生命,又抓又梳,几下就成了干净利落的高尾冠发。来福递上皇冠,雪音离体贴的摁住祁渊头皮,免得玉冠牵扯到头皮。
雪音离这才看清了祁渊容貌,一时不由得征愣住了,从前她觉得沈清翩翩公子的气度,加上玉冠粉面,已是世上最俊美的男人了。今日见了祁渊,她才惊觉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万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等看着是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小白脸,却生了一双略显凉薄的丹凤眼,眼波流转,一举一动皆是难以言说的王者霸气。此人肩宽腰细,腿又长又,皮肤也好,嫩的跟块儿豆腐似的,真乃美男中的极品!
嗯,果然,难怪这世上那么多女人挤破了头也要嫁给皇上了。理解理解。
祁渊自然惊讶于雪音离今日格外的体贴用心,喝着粥忍不住看了她两眼:“你什么时候束发这么熟练了?”
雪音离是个没脾气的,说的难听点就是没主见,从前伺候他宽衣解带都是一副动不动就脸红的没出息样子,偶尔一次还可以当做夫妻之间的情趣玩玩,久而久之看着着实令人没有兴趣。今日倒是稀奇的很,抛开鸡毛小事不说,雪音离见他时眼里也不害怕了,低眉顺眼的,看着要比从前顺眼的多。
雪音离讨好笑道:“臣妾闲来无事,自己琢磨的。”
呸,你能享受到老娘伺候一回,特莫应该感恩戴德,祖上冒青烟了。
“皇后意思,是怪朕陪你太少了吗。”
皇上不愧是皇上,这思路跟正常人就是不一样。
雪音离暗道不跟神经病计较,努力假笑道:“皇上您知道就好。”
祁渊:“……”
雪音离本想着今早能糊弄过去,毕竟是被打紫的,刚刚她也认真看了,轻微伤而已,痕迹留不了太久,待到祁渊下了早朝回来应该也消得差不多了。
万万没想到她就低头喝口粥,祁渊脸色顿变,就跟那个唱戏曲的变脸似的,趁人与毫无防备之间换张脸,还是张青面獠牙,恐怖至极的鬼脸。
这是贵为皇帝的基本素养吗。
祁渊眼睛死死地盯着莲子粥里倒映的一张脸,“雪音离!”
这下子连全名都叫上了,雪音离暗道不好,筷子一扔,拔腿就跑。
这早朝最后还是没去成,堂堂皇帝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传出去那还得了。
昨夜祁渊喝了不少的酒,如今反应过来自己头上脸上受了伤,当即觉得自己又晕又虚,来福在一往他黑了一片的脸上上膏药,祁渊半天不想搭理人。
祁渊觉得自己太委屈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皇宫舆论更不用提了,他被打了还不能跟人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