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不知道,一说这吴莫生想说清楚也不敢了,瞒着还总归是有出路,说了就只有去唐门地牢。
看着夜明如此蠢萌,左天涯有点接受不了。他一转目,盯着东方流云的大拇指,笑的天真无邪,“流云兄,你这扳指,可借我使使?”
“好。”东方流云将戒指取下递过去,左天涯用衣服上的线头将扳指从中间穿过,拿在手里摇了摇,觉得还称手。
“将他绑到椅子上吧。”吴莫生支吾几声,一个字也没解释,便被夜明拉走了。
左天涯调整扳指的时间,夜明已经把人绑好了。这点确是值得夸一夸的,只怕是脑子的营养都被行动给全部吸走了,总是跟不上,导致智商这方面有点残缺。
他拿着手里简易制作的钟摆,感慨万分,无视一屋子人包括吴莫生的眼光,对坐在被绑的人面前。
“听我说。”
声音很轻,如羽毛一般,吴莫生下意识抬头。随即左天涯手里的钟摆开始摇动起来。
“跟着我,不要停,让我走进你的脑海,想象自己最美好的事情,看着钟摆,一下下敲击你的心灵,五,四,三,二,一,闭眼。”
几秒后,左天涯收起钟摆,取下扳指送回给了东方流云,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问道。
“告诉我,你是谁?”
吴莫生眼神呆滞道:“吴家少爷吴莫生。”
左天涯满意点头,道:“为何事装病啊,又因何事白白害了那么多人性命?”
吴莫生说的断断续续,到关键部分总是含糊不清,多言少字,或者直接选择不说,直接略过。妄图把关键事给绕过去。
左天涯无法,一连听了好多遍,连蒙带猜,才大概捋清楚,将吴莫生说的话串到一起。
首先,吴家少爷吴莫生是吴家独生子,父亲是无欲城最大的商贾吴相,少年时长相俊朗,与一名莫姓女子莫陌相识,在一起不久,就有了吴莫相,只可惜莫姓女子两年后一次出游,意外失踪,在也没有回来,吴相找了很久无果后,一怒之下,改了吴莫相的名字为吴莫生,莫要相思变成了莫要陌生。
随后,吴相又被家里老夫人逼着娶了一房偏室,就算老夫人要和吴相断绝关系,偏室也没有当上夫人,从娶进门十年为止,也没有怀上一个孩子。
吴相忘不了莫陌,不曾踏进过偏室杨娇的屋门子,更别说传宗接代,偏室杨娇便在外面领养了一个女孩,吴相自知愧对,对外说是他与偏室所生的女孩,在老夫人那,也一直说是自己的孩子。
直到十八年后,领回来的孩子吴墨烟刚好成年,巧的是,吴莫生一病不起,吴墨烟一介女流,接管了吴家最大的产业前阳洛,做了老板娘。
之后,吴莫生白日里气色越发的差,晚上的时候,却又格外好,而且饿的慌,他刚才就是想出去找吃的。
如此说来,前阳洛竟是吴家的,而且老板娘是吴墨烟,之前左天涯用罗盘的相因符找人,没找到,肯定是因为这里吴墨烟的气息太多,并且混乱,才让罗盘四处乱转。
这前阳洛里面妖魔混杂,吴家又鬼魂很多,吴莫生卧床不起,定是有什么联系。
他记得,那老板娘是只狐狸,不是人,两种情况下,会有这种结果,一种是那偏室杨娇将吴墨烟捡回来时,那女孩就不是个人!另一种是左天涯最不想去思考的,便是真正的吴墨烟已经死了,前阳洛的老板娘只是空有一身皮的妖物!
只是左天涯下意识的觉得,吴莫生之前选择打死不说的,肯定是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若只是家里的一些家常往事,不可能需要用自己生命去堵住秘密。
而那件事,是解开无欲城之事的关键。
一事不成又来一事,左天涯想着自己离开无欲城的计划遥遥无期,在椅子上翘了个二郎腿,全然不顾形象,道:“流云兄,这事很复杂啊,要不然我们不管了,这里是无欲城,这事也是唐门的事,要管也是他们自己管,我们还管这档子闲事做啥子?”
东方流云若有若无的抬了头,思索片刻,须臾,也没只字片语。
一旁的夜明是忍不住的,在两人面上相互看了看,将家底抖了个干净,“你不知,我家仙尊前几日里说天生异象,连夜和掌门道了别,赶来无欲城,貌似是为了见谁,只是没见到,就被这事给缠住了。”
他缓了口气,抓了抓头顶,又道:“不过说来奇怪,仙尊这几日不怎么着急了,也不说要找那个人?我问过一次。他答:‘人已经见过了。’随后就留下对付这无欲城的灾祸了。”
左天涯想了想,觉得东方流云这种仙姿的人,遇到这种事也定是不会撒手不管的,不是为自己名声,是为了这无欲城的人能过得幸福。
这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半天,东方流云眉头皱了皱,行到左天涯面前,左天涯没有抬头,只看到他的下巴,东方流云极其认真问道:“这邪祟,你想不想管,不想管,我带你回……”东极门。
左天涯听后,以为他若是不管,东方流云要亲自送他回唐门去,想想那唐门的魂欲殿,一阵发抖,他直接以及快速的打断了东方流云道:“不用,我管,我管,只是流云兄啊,我能不能不回唐家了,和你去东极门,扫地,洗衣服,挑水我都可以的。”
东方流云本是不想管的,直接带左天涯回去,唐门是回不去的,他也有所耳闻,左天涯在唐家过的什么日子。
可是念及左天涯担心无欲城的百姓,想去管,只好叹了声,点点头道:“如此甚好,等邪祟除了,带你去东极门。”
“流云兄,你太好了,不愧是仙人风姿啊,不但管百姓,连我都管,真的是太好了,以后,左某,上刀山下火海,你说什么我应什么,唯你是从……”
他的词还没用完,被东方流云带着无奈却又有丝温柔的打断道:“好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