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看到南宫军营火光四起,早已经潜伏在附近的拓跋军立即发动全面进攻。
趁着夜色,上万将士骑着骏马,哒哒的马蹄声振聋发聩,整个部队如狼入羊群一般长驱直入。
砍翻军旗,放倒守卫兵,势不可挡地杀进了营地里。
“不好,中计了!”直至此刻,南宫俊才后知后觉,忍着疼痛大叫,“快来人啊。”
周围的将士立即将他保护起来:“保护大人,发动反攻。”
可惜,等他们这个时候开始集结士兵反攻时,慢了不是一丁半点。拓跋军已经杀红了眼,那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架势,哪里是南宫士兵阻挡得了的。
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流血漂橹。
眼见遭了重创,南宫俊终于不得不高喊道:“快,给西南军发求助信号。”
到得此时,整个军营,已经火光冲天。南宫士兵皆在拼命逃亡,哪里还有人管得了火势。
火势接着风暴涨,越来越大,将三里营地烧了个精光。
而拓跋军锐利的刀锋,更是恣意地收割着南宫士兵的人头,如同杀鸡一般,说不出地畅快。
南宫俊好不容易集结了将近一万兵力,带着落败的士兵落荒而逃。
而此时,盯梢的友军传来消息:“西北王,西南军赶过来了。”
“全军撤退!滞留者、恋战者,斩!”楚铭大喊一声,带头骑着马匹,快快离开,其余拓跋军,均尾随楚铭,狂奔而去。
跟在楚铭身边的程夜霜只觉得说不出的畅快:“楚铭,你这法子,太毒了!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阴险?”
两人骑着马,风声在耳,必须扯着嗓子喊:“什么叫阴险,这叫兵不厌诈好吗?程夜霜,你胆子够大呀!这都敢跟我来!”
“必须的。”程夜霜满脸堆笑:“楚铭,你打输过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估计很快了。”楚铭说道:“怎么,你要挑战我吗?”
“我倒是想来着,可惜没有机会。”
等到西南军赶来时,拓跋军早已经逃之夭夭,只剩下一片火光燃烧的废墟,和遍地的南宫士兵尸体。
“妈的!”西南军将领狠狠地唾弃了一声,恼羞成怒地厉声质问南宫俊:“为何不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南宫俊此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因为一开始本来就是想着吃独食,哪里可能通知西南军。
等发现局势已经控制不住,再叫人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当下只得无言叹息,深深地吃了一个哑巴亏。
好在那一刀没有把他直接捅死,要不然,连命都搭进去了。
看着自己损失过半的南宫军,南宫俊此时说不出的后悔。
他自然能够想到,这样的战术,显然不是拓跋家族能够想得出来的。
这背后,必然是有楚铭那小子在出谋划策。
当初在南宫,就应该一刀砍了这小子,没想到现在养虎为患,反而被他咬了个正着,废掉了南宫半条命!
前往西南军统帅彭元德的帅营时,南宫俊还未进去,就听得西南军指指点点。
“南宫家的废物,真是丢我们西南军的脸。”
“是啊,还没开战就直接废掉了一半,就这还想吃独食。”
“这种军队只会拖我们西南军的后腿,要了还不如不要!”
“拓跋军怎么没把他砍死,这废柴东西。”
听到西南军将士七嘴八舌,南宫俊气得火冒三丈,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此时哪里敢跟西南军作对。
此时进到军营里,却见彭元德居然在军中公然饮酒作乐,找了一些边关的女子妖娆起舞。
这可是军中大忌,大战之前是绝对禁止的。
“南宫俊见过元帅!”南宫俊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看到南宫俊,本来心情大好的彭元德一下子愤怒起来:“你还有脸来见我?”
“本将不小心中了楚铭的奸计,实属活该!”南宫俊悲哀道。
“不止你活该,你还让敌军的气焰变得无比嚣张。现在敌军士气高涨,本将军本来打算直接进攻的计划被搁浅,你可知罪?”彭元德怒斥道。
南宫俊心中暗暗不爽,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南宫军损失过半。彭元德非但没有安抚将士,反而劈头盖面就是一顿臭骂。
说起来,他这西南军统帅也不过与南宫俊平级,却敢如此对他呼来喝去。这脸面,南宫俊属实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是而说道:“即使是庞太师在攻打孤邺城时,也吃了不小的亏。胜败乃兵家常事,本官不知错在哪里。”
“还敢犟嘴?”彭元德起身,满身酒气,虎目圆瞪,恼羞成怒地盯着他:“你意欲私吞那商队的蝇头小利,才导致南宫俊火烧连营……”
“就算是打了败仗,也轮不到你来数落我!”南宫俊也怒了。
“混账!给我拖出去,打他二十军棍!”
“彭元德,你我各为将领,当属平职,你没权杖责我。”
可惜,酒气熏天的彭元德此时借着酒劲,哪里管他这么许多,硬是将人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棍。
本来就身中一刀的南宫俊,差点被当场打死在西南军的军营里。
回到南宫军,已然只剩下半条命的南宫俊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将自己师爷西门朱元请了过来。
“师爷,我观今日局势,若是南宫与西南军继续合作下去,也必然是充当排头兵献祭。”南宫俊满腹牢骚道:“这朝廷与飞龙军的大战,把我们南宫夹在里头,两头受气,实在憋屈!你看该当如何?”
西门朱元大摇其头:“大人,我当初就跟你说了,这必然是一趟浑水。当初庞太师来的时候,你就应该装病,闭门不见。如今落得个两头为难,属实遭罪。”
“这仗就算打赢了,功劳可能是庞太师的,也可能是彭元德的,但绝对不可能是大人您的。但如果仗打输了,就算南宫军侥幸还活了几个,将来楚铭占据西北之地,受罪的还是您。”西门朱元一层一层剥开皮给他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