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不聪明的真的另说,但是一不高兴就喜欢逛窑子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一个女孩子,多不方便啊!
更何况老是能碰到熟人,这见面也是略微尴尬的!
张启河确实是惊讶能在鸣凤楼碰到叶只只,他怀中正搂着一如花似玉的女子,见到她时连忙把人推开,乖乖地站好。
只只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句“自己玩吧”,然后就走了。
这操作看得张启河一脸懵,好家伙,路走得够熟练!
她来这里是找琉嫣和阿芷的,心情不好就得听曲,可自从芷汀坊让烧了之后,阿芷也没有重建的打算,日日待在鸣凤楼,倒是成了这里的常客,偶尔弹弹琴,十分无所谓。
在侍女的带领下,只只直接来到阿芷的房间,房中依旧是清秀淡雅的布置,这次见到她觉得气色好很多了,或许已经走出来了吧。
“你怎么来了?太子殿下不会怪罪?”阿芷轻呼一声,略微吃惊。
只只点点头,一屁股坐在贵妃椅上,不客气地吃起果子来,笑道:“他现在高兴着呢,可没空管我。”
“北方来了好消息?”
“是,大捷,好消息,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太子妃怀孕三个月了。”
三个月?阿芷微微吃惊,已经稳定了。
所以叶只只这是不高兴就来找她了。
“阿芷啊,你说我俩这样算什么?你是得不到你爱的,我是得到了,可他还有别的女人,我吃醋啊,就是一个醋坛子。”只只无奈地笑了笑,让桃子去拿酒来。
阿芷微微颔首,转而笑道:“之前便说了,他是太子,要权衡朝野,届时只会有更多的女人和孩子,你若是真的介意,也不必勉强自己,离开他便是,凭着你叶只只的本事,难道离了他就活不下去了?”
只只愣着,倒不是这么说,离开他这事她没有想过,活肯定是能活下去,就是过得好不好的问题。
“算了,给我弹弹曲,我在你这里睡一觉,明日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不过她忘了,她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不再是那个遇到任何事只要睡一觉就能过去的小女孩了,她过那个年纪了。
次日,伴随了晨光醒来,只只揉了揉眼,昨日还没等桃子把酒拿来,她就已经睡下了,想来是舟车劳顿,所以困得紧。
“桃子,饿死我了。”只只哀嚎片刻,桃子立马带着各种早餐飞了过来。
只只略微头疼,吃了一些,吃不下,心中堵得慌。
“阿芷呢?”
“阿芷姑娘在外面呢,今日早上有个男人的夫人来闹事,她正在协调。”
捉奸在床啊!
只只咯咯地笑起来,利索地出门,此刻站在楼道中观望的人不少,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楼下正厅中间有四人,一彪悍的原配,一柔弱的鸣凤楼女子,一唯唯诺诺却还在护着女子的男子,以及协调此事的阿芷。
“你还想把她娶回去?你让猪油蒙了心吧,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且不说我们家有没有钱替她赎身,把她娶回去,当菩萨供起来吗?她能下地做事吗?”
“把她娶回去就是当菩萨供起来,谁要看你这个黄脸婆,晦气!”
“我晦气?对,要不是我起早贪黑地做事,一点点攒钱,你能来这里潇洒?花着我的钱你也好意思?要不是为了儿子,不说了,和离!”
只只深吸口气,这也太猛了吧,虽说男人无用,不曾想这位夫人也是如此决绝,倒叫人生出一丝莫名的好感。
原配想和离,男子自然是不肯的!以后谁赚钱养家?他主意打的好,可人家原配不答应!
“想花我的钱,就得听我的,偶尔潇洒可以,老娘认了,别让我知道就行,你想带回家膈应我?和离!”
只只啧啧感慨,没想到古代还有如此彪悍的女子,男人有钱变坏偷腥确实不少见,一些胆小怕事的女子是忍了,毕竟家丑不外扬,免得出门都让人戳脊梁骨,不过对应的自然也有不怕事的,男人嘛,不必惯着!
阿芷在一旁确实是说不上话,鸣凤楼的女子早就不想跟着男人走了,还以为家中是个有钱的,没想到是靠女人,而且,床上说的话确实不可信!
“这位大哥,您跟大姐回去吧,我就是一弱女子,经不起你们家这般折腾。”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男人想追上去,原配直接揪着耳朵把人拦住了,阿芷又赔了些钱这才息事宁人。
好戏已散场,看客纷纷回房。
待阿芷回房,只只递给她一杯茶,笑道:“难怪你愿意在鸣凤楼,没想到还有这些好戏。”
阿芷轻轻一笑,“这也是头一次碰到这么彪悍的主,之前也有女子来寻自己的男人,可惜,都不像她这般豪横,最终还是让自己的男人骂回去的,你说,凭什么啊?”
“这就得问你们啊,都是开秦楼楚馆的人,这里的女子个个花容月貌,体贴温婉,我一个女人都想常驻这里,更何况男人?”
“就你嘴贫,赶紧回去吧,东宫的事自己看开些。”
只只点点头,拿起一块糕点就走了。
回东宫待了几日,着实有些无聊,战火没有烧在祁都,和平常似乎没什么变化。
恰逢阳光正好的日子,只只决定回娘家待几日,反正有苏婉吟二人献殷勤,她不去见祁书禹也无妨。
叶家,她还没踏进家门,就听到有小姑娘的哭声,嗓子都要哭哑了。
她略微疑惑,连忙进去问怎么回事。
思思抓着她的衣服,眼泪鼻涕一把流,“姐姐,你看看安安了吗?我找不到他了。”
“安安不见了?”
问了一圈,今天确实没见到他,小姑娘着急得哭了一早上,只只连忙哄着,让家里所有人出动去找人,先把家里找了,没了就去店铺找,再没有就将西市一条街找!
周碧云也急,不过是出去收租的功夫,孩子就不见了!
“你说安安不会让人拐走了吧?”周碧云猜测道。
只只舔了舔唇,心中很是不安,祁都近来没传出谁家丢小孩啊,人贩子……约莫是不能的吧?
“阿舟,去问问祁都的乞丐,他们人多眼杂,或许见过安安也不一定,拿着他画像去,问到了赏银百两。”
也不是什么重大日子,安安能跑到哪里?
若是小孩这般闹腾,不要也罢!
祁书禹:……
就在人要找到天黑时,安安自己跑回来了,身旁还有宋青云。
“你跑去哪里了?”周碧云一把拉过小孩左看右看。
安安咧嘴一笑,“我原本是想出去买糕点给思思,结果碰到了宋哥哥,就去他家玩了,现在送我回来。”
只只看着小孩甜美的笑容以及宋青云脸上一些不可名状的愧疚,小孩的话她是一句都不信!
真去宋青云家,那肯定得送封信来,知道叶家大张旗鼓的寻人还闷不做声,想干嘛?
“那就谢过宋大哥,娘,我去送一下他,宋大哥,这边请。”
一口一个宋大哥,喊得十分生分。
宋青云略微无奈,“我才回来不久,家中有不少好东西,所以安安才呆的久些,你别多想?”
“你怎么知道我多想了?”只只勾了勾唇,只是眼神微寒,叫人有些心虚。
“我和我夫人在她娘家那边成婚了,待战乱结束再补一个。”
“无妨,你成婚的贺礼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给你送过去,那边似乎有人在等你?”只只眯了眯眼,看模样是清雅,如今穿着打扮像个已为人妇的样子。
只只冲着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随后背手离开。
今天的事绝对有蹊跷。
随后她把阿舟叫了回来,让他去偷听墙角!
“他们回去肯定会说今天的事,你就趴在房梁上或者屋顶上偷听,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你就别回来了。”
阿舟语塞,转身离去。
只只不放心,又继续问安安,这小子像一天没吃饭一样,狼吞虎咽的。
“你不是说买了糕点吗?能饿成这样?”
安安满口的米饭,听到这话差点喷出来,咽下去后才小声说,“我忘在宋哥哥家了,没吃着。”
只只眯眯眼,还是不信,他饿了还能不吃东西?
“出事了就跟姐姐说,祁都还没有你姐姐不能惹的人,反正有你姐夫和鱼儿姐姐他们在,知道吗?”
小豆丁撇撇嘴,点了点头。
模样看着有点委屈,不过自己就调整好了。
只只见此不再多说,等阿舟回来自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舟也不负众望,偷听到了。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动安安和思思?他们只是小孩子。”
“小孩?我看着精明的很,他们姐姐过得不好还想找你托底呢,宋哥哥!”
“我和只只已经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你还收藏着她的画像,我碰都不能碰,宋青云,当初可是你和我做的交易,我答应救她,你做我的药奴,我要你的人和心!”
“那你直接给我下蛊便是,反正你们南国会这一套!”
“要不是我对你动了真感情,你以为你还能活着?你最好安分一点,和叶只只保持距离,否则和她有关的人我一个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