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把晕倒的几个地痞拉走了。
围观的百姓这才知道,方才出手的人,居然是萧家大小姐。
“早就听闻萧家大小姐貌美如花,如今一看,果真不假,当得上京城第一美人!”
“大小姐不仅国色天香,也是出身武将之家,拳脚功夫也是一流的。”
一旁的汪源,早将众人的话听了进去。
没想到,刚才帮他出头的,居然是大将军萧泰的女儿。
他上前一步,道:“原来是萧家大小姐,我没想到能得萧家大小姐搭救,得此重恩,不知如何相报。”
萧韫欢要的就是这句话,但是她现在还不能急着拉拢汪源,这事急不来,得慢慢来。
所以,她晃了晃手上的东西,道:“既然公子想谢我,那我手上这两只雪貂,还请公子帮我剥了皮做衣裳。”
汪源应下,恭敬地从萧韫欢手上接过雪貂,一丝不苟地剥了起来。
剥完之后的皮子干干净净,一丝血迹都没有。
萧韫欢见状,心底满意,瞧着是时候点一下汪源了,便道:“公子这手艺是一等一的,可是我刚才瞧着,公子也略懂些拳脚,何不从军报国?”
“这样的本事少见,若是能从军,想必也有一番大作为啊。”
她只是假装随意一说,给汪源一个新思路,没指望他现在就能听自己的。
汪源果真摇头拒绝:“我并非胸怀大志,只是平民百姓,打猎养家糊口足矣,不图上青云,也怕在战场上没了命。”
萧韫欢想了想,顺着他说:“是啊,到了战场上,刀剑无眼,不过,公子哪日若是变了主意,也可随时找我。”
汪源直言拒绝:“不必了,大小姐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活计,就过来找我,我这儿不收大小姐的银子。”
“那便多谢了。”
萧韫欢谢过汪源,就带着倚翠离开了。
路上,倚翠好奇地问道:“大小姐方才那番话,可是有意要把那位公子引荐给老爷?”
“正是。”萧韫欢解释道,“他虽然是个猎户,但是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能在父亲手下做事,必定有一番大作为。”
倚翠不相信:“一个猎户而已,没有学过刀剑,到了战场上,可不是个送死的?”
“此言差矣。”萧韫欢连忙纠正她,“战场上杀敌,如同在林间捕猎是一样的,只不过猎物也有兵器,相互杀戮罢了。”
“既然如此,对于猎户而言,去战场上杀敌报国,再合适不过了。”
倚翠听不懂,点了点头,又拿着剥好的皮子走了。
回到家中,萧韫欢来到萧泰院子里,她想跟父亲说一说今日遇到汪源一事。
刚到父亲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谈话的声音。
“大哥去往边塞已久,这些年萧家的地位大不如前,好在,大哥回来之后,皇上对咱们又看重了些。”
“只是,当今这局势动荡,咱们要帮太子,该如何帮?又从何帮起呢?”
说话的是萧韫欢三叔,听他话里的意思,应当是不想帮太子,可是太子又和萧韫欢定了亲,这才不得不商讨这件事。
萧泰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太子也是才回来,地位动摇了些,这次冬猎应该就能看出来,这是皇上对二位殿下的考验啊。”
听到这,萧韫欢直接推门而入。
萧泰一惊:“阿欢,你怎么来了?”
萧韫欢直言道:“父亲和三叔讨论着要帮太子一党,我觉得不妥,所以就忍不住进来了。”
三叔低声呵斥:“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哪看得懂朝廷纷争,快别添乱了。”
萧韫欢却十分坚定:“虽然我不如三叔懂得多,但我也是萧家人,萧家未来的前途,和我相关,我觉得不妥,就是不妥。”
“我虽然和太子定了亲,可现在又不是太子妃,叔叔、父亲没有必要为了我做难,该如何就如何,不必把太子当成自家人帮他!”
“阿欢,休得胡言!”
许是因为萧韫欢的言辞过于激进,让一向宠爱她的父亲都吓了一跳,以至于大声呵斥她。
萧韫欢知道,这是个机会。
即便父亲和三叔责骂她,她都要把这件事情的利害分析清楚,把自己想说的告诉他们。
否则,萧泰一旦犯糊涂与太子一党结盟,萧家将万劫不复。
“父亲!”
萧韫欢激动地跪在萧泰面前,“如今,朝堂之上,局势瞬息万变,谁也说不清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如果咱们萧家贸然站队,一旦出现失误,葬送的可是整个萧家的前途,说不定还是萧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
萧韫欢话音一落,书房里陷入了空前的寂静。
萧韫欢的三叔和萧泰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当中又多了几分警惕。
萧泰转头看向女儿,道:“阿欢,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这件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你一个女儿家不要掺和,我和你三叔自有定夺。”
听闻父亲要从长计议,萧韫欢心底稍微放松了一点。
只要父亲不是要为了她的幸福,一条路走到黑,就好。
“阿欢无意冲撞父亲和三叔,只是方才听闻此事,有些激动,还请长辈多包涵。”
三叔笑了,道:“你这丫头,也是为了咱们家着想,正好,我和你爹把话也说完了,你来是有事吧?你父女俩聊吧。”
说罢,三叔对萧泰行礼之后,默默退出了书房。
等人走后,萧泰这才正色看向萧韫欢:“阿欢,你突然来书房找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萧韫欢也没有隐瞒,而是将汪源的事情如实说来,只道汪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此人虽是山中猎户,但是为人正直,不屈不挠,如今军中缺的就是如此有能力又刚正不阿之人,父亲若是将他收入麾下,可谓锦上添花。”
萧泰闻言,眼前一亮:“那此人现在何处?”
萧韫欢摇了摇头:“我同他说了,只是他目前还无意参军,不过父亲放心,我一定会说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