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和睦更是被吓得脸色苍白,喉咙发干,梗着脖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方和睦身旁的方钱玉,一个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站了出来,手指萧韫欢,言辞中满是轻蔑:“你嚣张什么,不过是个女子罢了!这些产业上写的是方家的名,自然应由我们方家人来继承,你这个外来者有何资格染指!”
方钱玉看着萧韫欢,眼里的挑衅意味不言而喻。
萧韫欢闻言,非但不怒反笑,她轻轻拾起一块锋利的碎瓷,步伐坚定地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逼近。
方和睦见状,心中既惊又惧,但仍故作镇定地喝道:“萧韫欢!你意欲何为?你若敢伤他分毫,必将受到房价的严惩!萧泰,你管管你闺女!”
萧泰淡然地道:“小辈之间的事情就让小辈自己去解决,咱们插手多不好。”
方和睦被萧泰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但是现在自己在萧府,在别人的地盘上又不敢多说话。
萧韫欢的眼中只有方钱玉那张狂妄自大的脸庞,她无视方和睦的警告,继续前行,直至将那片碎瓷紧贴在方钱玉的颈侧,同时用力将其按回座位,动作之迅速,令人咋舌。
这一刻,死亡的气息仿佛就在方钱玉的鼻尖萦绕,他瞪大双眼,恐惧之色溢于言表,颤抖着声音向方和睦求救:“爷爷,救我……她疯了!”
方和睦的脸色此刻比白纸还要苍白,他颤声质问:“萧韫欢,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韫欢的声音冷若寒冰,不带一丝情感:“带着你们的人,立刻离开这里。”
言罢,她手中的瓷片又向前递了一分,方钱玉感受到肌肤上传来的刺骨寒意,吓得魂飞魄散,哭喊之声不绝于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萧韫欢的嘴角勾起一丝挑衅的笑意:“垃圾东西,刚才不是逞能耐吗?现在怎么吓得都要尿裤子了?多大年纪了遇见危险还叫爷爷?”
眼见着宝贝孙子的性命悬于一线,方和睦哪还敢有丝毫反抗之心,他慌忙点头如捣蒜,连声应允:“好,好……我们这就走,萧韫欢,你千万别伤害明儿。”
萧韫欢的目光紧紧锁着方和睦,手中的瓷片在她指间翻转,时轻时重,每一下都牵动着方钱玉脆弱的神经,哭声也因此时高时低,凄厉至极。
方和睦的心随着这哭声揪成一团,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终于,当方钱玉因恐惧过度而昏厥过去时,萧韫欢才缓缓松开手中的瓷片,任由它“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她冷冷地吩咐道:“来人,送客!”
门外,熙悦早已蓄势待发,闻声立即带着两名家丁闯入堂内,他们动作迅速而强硬,不由分说地将方和睦和方钱玉架起,几乎是拖拽着将他们带出了大堂。
方和睦的咒骂声渐行渐远,却依旧能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萧韫欢,你这个孽障!你身为萧家之人,却妄想霸占我们方家的产业,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走着瞧!”
“外叔公此言差矣,您此行不是专程为了我的婚事而来吗?怎地话锋一转,竟成了讨要家产的争执,还因此动怒,实非长辈风范。”萧韫欢轻轻把玩着手中仍沾有血迹的瓷片,眼中闪过一丝冷冽,适才那一刻,她确实动了杀念。
方和睦的咒骂声虽未停歇,但在萧韫欢听来,已如远处的杂音,难以入耳。她轻轻一扬手,瓷片划过一道弧线,最终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后,她以一种近乎优雅的姿态转向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祖母,看来我这婚事之路,似乎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平坦呢。”
老夫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片带血的瓷片所吸引,心中暗自惊叹萧韫欢的决绝与狠辣。多年来的强势与权威,让她在面对萧韫欢的突然反击时,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寒意。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缓和气氛,“韫欢,想必其中一定有误会,你外叔公他并非有意为之。”
萧韫欢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仔细擦拭着手指上的每一丝痕迹,仿佛是在清除掉所有的晦气:“祖母所言极是,或许真是误会一场。不过,今日我确实感到有些疲惫,就不再多加打扰了。”
说罢,她轻轻一扬手,手帕如同落叶般飘落,随后转身,步伐坚定地走出了前堂,留下一室的沉默与老夫人复杂的情绪。
老夫人独自坐在座位上,手捂胸口,轻轻捶打着大腿,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禁暗自埋怨方和睦的鲁莽与冲动,竟被萧韫欢几句话就激得失了分寸,闹得如今这般尴尬与难堪。
她对萧泰说道:“你也不知道好好教育你女儿,今日在我面前闹得哪一出?”
萧泰笑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父母的管不了。”
说罢,拉着方楚慈离开了这里,只有柳姨娘在原地气地跳脚。
萧韫欢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后,熙悦便匆匆自府门归来,面色凝重。“人已按您的吩咐驱逐,他们起初还嘴硬,但很快便偃旗息鼓,灰溜溜地走了。大小姐,我观他们神色,此事恐非轻易能了,是否需我提前布局,以绝后患?”
萧韫欢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不必急于一时,让他们先揣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吧,现在杀了他们岂不是让他们死得太痛快了?”
她心中盘算着,目前手中的资产与方家纠葛太深,难免藏污.纳垢,犹如蚁穴溃堤,需得另起炉灶,方能清净。
萧褚凌闻讯归来,一脸愤慨,“他们怎敢如此厚颜无耻,娘的心血,岂是他们三言两语便能掠夺的?若非顾及王法,我定要让那方钱玉好看!”
他情绪激动,恨不能立即为萧韫欢出头。
萧韫欢悠然地品着茶,面上波澜不惊:“方家不过跳梁小丑,此番风波,实则是冲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