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纵使,两位前男友刘明、贾方戈都知道她在吃的方面这个嗜好,但从来没有在一顿饭中,将一家特色餐馆菜谱里的所有菜都上齐了,让她挑着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大叔的霸道气势,也算得上前无来者、无人可敌了啊。
然而,他不是客户、也跟胡薇薇又见了面,难道,他们俩真的会成为纯粹的“朋友”吗?
烛光晚餐吃了很长时间。
他开车把她送回了公寓楼下。
……
“子成,我和你讲啊,刚读大学的时候,菲菲姐,就是那个和我从小一起在遥河福利院长大的小姐姐,把我从历史系分配的宿舍直接拉到她的宿舍里,然后,我们俩就顺理成章地又做了四年的室友;第一个圣诞节的前夜,她匿名着送给我三朵玫瑰花,她应该直到现在,还一直以为我不知道呢……我们俩睡上下铺,常常聊着聊着夜话,就到了凌晨两三点……”
“荆晶,你都想起来了吗?”棘子成兴奋不已地紧紧拥抱住了她。
“嗯?你说,我想起什么?”荆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康复的速度十分迅猛。
或许,正是,由于多日以来,棘子成放下了自己的全部事业和组织任务,请了一个阶段性的长假,关闭了和外界所有的联系,始终守护在荆晶的身旁的缘故。
“没事儿!听你讲起以前的事情,真美好!”
“当然啦!子成,你这些都在海外,不过,我猜,你的大学时代,也一样很浪漫吧?!”荆晶依偎同坐在摇椅边他温暖的怀抱里,“我现在回想起来,过去四年的日子,感觉上,始终都还是那么清纯无邪的岁月。宿舍里,那一套墨绿色的窗帘,我每个月,都要换洗一次;灿烂的大太阳照进阳台的时候,我会帮菲菲姐和另外两个室友晒晒被子;流星雨的那个夜晚,和她们一起等候着下一个日出……我的大学时光,真的很难忘!尽管,从入学的第一天起开始,就一直在为大学的学费发愁,没有收入、最难熬的学期,还会着急上火得嗓子沙哑了两三个礼拜、说不出来一句话来呢!”
“辛苦了,晶儿!要不是我……”棘子成无比心疼着。
要不是,他的父亲突然出了意外,海外的家族产业出现了危机,他也不会在十年多前的那个暑假不辞而别、完全消失在了荆晶的世界里。而,迫不得已地杳无音讯了那么长的时间,在荆晶最需要自己的生命阶段,他缺席了……
“子成!你知道吗?能够等到你回来,是我十年来一直的念想儿。现在,我就有种特别不真实的错觉,始终以为,我们还是在我的梦里呢。有你相伴的日子,太幸福了……幸福得让我难以置信!我有点害怕,如果,再次失去你了,我要怎么办呢?恐怕,会不会,往后余生,都不会再拥有获得幸福的能力了吧?”
“别胡思乱想了,晶儿,你可以忘记所有事情,但,我请你务必牢记: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不再离开你了;无论,我们身处何地,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也只要你一个!”
“嗯!我记得了……唔……”她的唇,被棘子成的,湿湿地密封住了。
……
春节之前,谭樱luo辞当天就和贾章戈他们一起玩起来;春节之后,她跟随着陈子木一起回到遥河城里,便开始了百无聊赖的网聊生活。每天都窝在自己的新公寓里面对着电脑屏幕,纹丝不动着。由于,自己擅长聊天,很快就成为了一个知名聊天室平台的频道管理员。
这一天,她结识了一个资料里显示着与自己同龄、昵称名叫“三分之二”的男网友。
——“你好,还坐在岸边一边‘发呆’、一边看落日吗?”
彼此网遇邂逅的第一个深夜里,对方随口问了她一句,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因为,谭樱这些年一直使用的网名是“夕阳岸边的发呆女孩儿”。
她拥有了坐在家里就能每天都有入账的这份新工作的时日里,加她为好友的男性网友没有上万人,也有过千数了。能足够吸引到她注意力的人,屈指可数。
这位“三分之二”先生,算是足够特别的一个了。
不过,由于,聊天室管理员和话题主持人的每天的工作节奏是很紧张的、任务压力很大。除了,必须及时审核掉那些违规的内容和禁言那些言辞过失的用户,还需要在冷场的时候,时不时地主动提出热门话题激发大家的活跃度,尤其是针对那些长时间泡在“水底”的沉默用户发言。
直到忙完了自己的事情,谭樱才倒出功夫来,有精力回复他:“你的名字也十分有趣,为什么叫‘三分之二’啊?”
在只有虚拟头像、个人信息都可能并不足够真实的聊天室里,网友对网友的第一感觉,往往大都是通过名字的含义,展开话题、建立起第一次互动的。
“一种哲学思想吧:过犹不及、恰到好处,接近黄金分割的比率值。你呢,为什么喜欢在‘夕阳岸边发呆’呢?”
“一种人生状态吧。”
谭樱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七年了,从她的初恋渣男劈腿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把自己的网名改成了那个昵称。纵使,她被誉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拜金女”,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仍然渴望着,一个能够与自己相依在夕阳岸边,一起发呆、一起慢慢变老的男人。
“你的这种人生状态,倒是很有画面感……美!和你的头像一样……”
如果是平日的工作时段里,她一定不会和这个富有哲理思想的“三分之二”耐心聊天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何,这个与往常毫无任何差异的深夜里,谭樱却来了一些兴致,她继续打着简单的文字:“‘三分之二’君,你是做什么的?上班,还是在读书?”
“工程造价。”对方秒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