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荆晶“搜索”了很多遍,系统都显示:查无此人。
然后,她又搜索着“子成”……天呢,这个网络世界上,怎么竟然有这么多叫“子成”的人呢?而且,还有女性头像的网民。
她根本无法只从头像和简单的资料中识别出来,这些子成,哪一个才是她苦苦寻找的棘子成。只好,从头到尾,从亮着的、而非灰度头像里的男性用户里,挨个申请加对方为好友。
五分钟里,她已经加了十来个自称是“子成”的男性陌生网友了。其中,有三四个给她反馈了,很快就通过了她的神情。
然而,他们向荆晶主动提出的问题、聊着的话题,她都感觉很无趣。比如,你在哪儿啊、你多大啊、长得好看吗、爱好什么啊、喜欢吃什么啊、为什么叫“苦色的荆棘”……
起初,荆晶都把他们当做可能的棘子成,很认真地在与他们交流,并向他们坦诚。但是,当她问到他们姓什么的时候,如果不回答的、或者不姓棘的,她还会很礼貌和对方说一句“抱歉,打扰了”。
后来,还有叫“子成”的男子加她,她也就渐渐地倦了。对那些通常的问题,她也不再那么“一笔一划”地认真回答了。
她内心里也是在不时地叹息着:为什么,成千上万的人,会把自己人生中大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和陌生人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呢?
中午了,来网吧玩的人又很多了。
苏小围的男朋友也从家里睡醒一觉,赶过来了。
“荆晶,这还不到两个小时,你这就要走了啊?不和我吃午饭了?”
“先不了,小围姐。我还得赶回家洗衣服呢,攒了一个星期的,太多了。”
……
大年初四,荆晶又重新开启了朝九晚六的上班模式。
午饭的时候,又接到了苏小犀给她工作的前台打过来的电话。
“荆晶,你最近两天又上网了嘛?”
“没有啊!”
“‘苦色的荆棘’是你吧?”
“苦色的荆棘!?哦,对,是我呀!”荆晶一时间都没有反应上来,那,确实是自己Oicq上的网名,她问着他,“怎么了吗?”
“大年初一的时候,我就已经通过你的验证了,又给你回复了很多留言消息。你怎么一直没回复我呢?我在网吧,连着等了你三天了!”
“等我三天?”
“对呀!”苏小犀说道。
“除夕那天,我们不是说好的,第二天上午十点见的吗?不过,小围学姐的网吧十点半才开门。等我学会了基本操作,都已经过了十一点了。可是,后来,我等到十二点,也一直没见到你,我就下线了。”
“哎呀!荆晶……我说的十点,是晚上十点!”苏小犀无奈地连连叹着气,“上午十点?鬼才会上网呢!”
“什么呀?原来是晚上十点啊……让你久等了……还等了我三个晚上!”荆晶很是过意不去。
“没事!终于已经加上好友了,以后咱娘俩在网上联系,就方便多了!今晚上,你来吗?”苏小犀问。
“网吧门口的那条路,过年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连路灯都不亮了,特别黑!”荆晶从来到遥河城里之后,就变得非常怕黑。主要是小时候,住在二伯父家的楼梯下封闭储物室里,或者是被二伯母关在衣柜里很长时间,留下来的心理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