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口中说着“不会跳舞”,可是,她的学习能力,还是非常强大的。没有到一首歌唱完的功夫,她的脚下,基本上,就可以不再踏出那些初级的错步了。
不过,或许,也是由于这位经验丰富的男伴儿,也很快地发现和把握了,胡薇薇经常会在什么地方犯同类的错误,所以,他会及时地贴近她的耳畔,提醒她应该是向前向后,还是向左向右移出自己的那只腿。
“你跳得很棒!薇薇!”皇甫剑满心地赞美着自己为之动情的小女生,“要不要,再来一曲稍微快一点儿的节奏呢?”
“不啦,不啦!让我先歇一歇……”胡薇薇确实很累,毕竟,连续两个晚上都没有睡足、睡好。
然而,这一跳,倒不是很要紧,反而,让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系统,着实地舒缓了许多;她主动唱了十几首她自己很擅长的歌曲,有的是和谭樱一起合唱的,有的是独唱的。
皇甫剑在一旁却受冷起来,因为,每一段充满真情感的音乐,却是最“无情”的“分割线”,把出生于不同时代的人,清清楚楚、原原本本地区别开来。
他和她,注定是不同世界、不同历史背景下的两代人,是拥有着不同观念、不用经历的……他入伍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生呢;他结婚的时候,她才刚刚上初中;他已经开始执行自己对亲四哥的报复计划的时候,她才刚刚大学毕业……
她,似乎并不是最适合陪伴他走完后半生的女人!他如此想着,开始一个人喝起闷酒来。
同连队里的好兄弟、生活中的好朋友、事业上的好伙伴儿赵勇杰,第一时间发现了皇甫剑的不对劲儿。趁着两个小丫头唱歌、嗨乐的时候,他端起酒杯,蹭到了皇甫剑的身旁。
“怎么了?六哥!不开心?”赵勇杰逗着他,暗示着指了指陶醉在歌声中的胡薇薇,“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妨,换一种开心的方式,纾解一下啊?”
皇甫剑将自己的酒杯和对方手中的,使劲儿地碰出了一声巨响:“换一种开心的方式?好啊……陪我喝酒吧!”
“喝酒!可以啊,得有个说法吧?!”
“啥说法?”
“跟兄弟说句实话,那丫头,你拿下了吗?”
“赵勇杰,你能不能先收敛一下你那张‘yin邪’的嘴脸啊?”皇甫剑挪远了一个人的位置,故意和好兄弟拉出了距离,然后,撇过脸去,“拿下?拿你个大头鬼啊!什么跟什么啊,这都是啊!”
“那,你老人家,早上还和我说的,”赵勇杰不小心听到了他自言自语着的嘀嘀咕咕,便直接问道,“你跟她……你们俩……睡过了……那是,怎么个意思啊?”
“早知道,你退伍之后的口风是这么送,我就不应该什么事情都跟你讲!”皇甫剑又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酒。
连着喝了三四杯,他忽然感到有些晕晕乎乎的,可能是酒精的后劲儿终于上了头的缘故。还没有等到胡薇薇和谭樱唱完,皇甫剑便拿走了赵勇杰放在桌上的烟盒在手中,走出包厢去了。
“六哥……你怎么自己先出来了?是不是,我和樱子姐唱的,很难听?”胡薇薇发现皇甫剑很久没有回来,就出去寻他,在门口石阶上找他的时候,看到他的脚下已经留下了好几个烟头了。
“没有……没有……咳咳咳!”很显然,赵勇杰习惯的香烟味道并不是适合皇甫剑,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你不是一直抽雪茄吗?怎么开始换上这一款了?”胡薇薇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皇甫剑感受着来自身后的抚慰和关怀,心情畅快了一点:“一个人,一辈子,总是要尝试一些自己原本并不喜欢的东西!”
以他以往的品性习惯,像胡薇薇这样的小女生,他永远都不可能去碰触的;他也非常讨厌自己的哥哥皇甫雄此前对那些小姑娘做过的混账事儿。然而,不是有那样的一句话吗,说是:一个人最可悲的命运,就是发现自己最后变成了自己最厌恶和憎恨的那个人的模样。
当他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贪念上了这个如此贴心的小妮子之后,他和她,一样地焦灼和拧巴。彼此心悦,而不能直言;相互喜欢,而不能“唾手可得”。
他扔掉自己手中的烟盒,将她揽到无人的墙角。
“六哥……六哥……你要做什么?”
“安静!别说话!”皇甫剑将自己的食指按在胡薇薇的双唇之上,“薇薇,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好、那么好……?!”
他紧紧地将她拥抱在怀里,不霸道、不逾矩、不侵犯。就是那样的,抱着……
“六哥……光天化日之下,你我这样,不好、不好的!”
“我今天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特别的小礼物,薇薇,你可是不高兴了?”皇甫剑松开了自己的臂膀,低头望着眼前的小女生,认真地问道。
“不会啊。怎么会呢?你能够帮助樱子姐,找到赵先生,赵先生又能在休息日里特意邀请到项目部长,给学姐一个这么宝贵的面试机会。这难道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
皇甫剑摇了摇头:“对于谭樱来说,那是最好的礼物了;对你来说,我觉得,并不是!”
“还记得上午下棋的那个赌约吗?”
“当然记得啊!你是要……我……再吻你吗?”
胡薇薇马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是的,不是的!六哥,你误会了!”
“我知道!我故意和你开玩笑的!你还真不识逗啊!”
“如果,你非要送我一个礼物的话,不如,你当着我的面儿,给你太太和儿子打一通越洋电话吧!”胡薇薇指了指皇甫剑兜里的手机。
“我们都已经是老夫老妻的了……”他苦笑了一下,接着补充道,“更何况,我早就都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和她……并不是……那个真……”
“六哥,你说的‘那个’,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