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不仅可以用来驱寒取暖,而且,还可以有效地驱赶野兽、毒蛇和蚊虫等等。
黑影一夜未睡。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取来一些清水,喂送给女人,“吻”了又“吻”,直到她逐渐恢复了自主吞咽的意识和动作。之后,他撤掉了自己裤腿上的一块布料,沾湿了水,帮助女人擦身,进行物理降温。在生死面前,性别之分根本不值一提。
想当初,多年之前,她也是这样照顾他的。那时,他的年级还小,可是他自始至终都记得,她曾经救过自己一命。若没有她,他早就死在荆棘山里了。而,她却在多年之后他们再次重逢的时候一直没有认出来他来。
第二天清晨,洞外的鸟鸣声,传进了洞口,唱起了立体环绕式的自然天籁之音。
女人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她借着即将燃尽的火苗,隐约着可以看清身边男人正在火堆边烤鱼的脸庞:“甫……海……?”
此前漫长的十几个小时里,他曾经多次期盼她能尽快苏醒,可是,当她现在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他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了,还以为刚刚是自己一时间的游离恍惚,出现了幻听。
她发现自己身上破碎不堪的衣物,想要迅速整理,然而,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遮掩,也是徒劳的。
她很想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还想知道,此时他们俩为什么在一起。
她更想知道,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整个身体都是酸痛乏力的,可是,她还是想要能够自己独自站起来的。然而,试了两三次,都失败了。
当甫海明确地看到了她的身体真的动了起来的时候,他才兴奋不已地放下手中穿在树杈上的两条烤鱼。
“四……,”甫海扑了过去,半跪在秦四姑的身边,他本想称呼她的小名,但理性顿时又占了上风,“四娘娘,你醒了!现在,你的身子还是很虚的,先别动了!好好靠着。”
他扶住了她正在努力移动、想要起身的肩膀,示意她先不要乱动。而且,他克制住了自己想要亲近她的拥抱,毕恭毕敬和她保持着恰如其分的肢体距离。
在遥河城重逢后的三年多里,他对她,也从未有过半点逾越和轻薄。他们之间的关系,干净、纯粹地令人难以想象,绝对不像黑道坊间上传闻的那样,他是她包养的小白男宠。更何况,甫海他是秦三叔的人,就算是秦四姑她这只兔子饿极了,也绝对不会吃自家窝边的“草”。
“你……我们……这是在哪儿?”秦四姑的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来,先喝口泉水吧!”
甫海拿起放在手边的一个罐头盒朝着她面前递过来。
这罐头盒是他深夜里在捡树枝的时候在一棵树下偶然间发现的。可能是国际维和部队军人、也可能是当地武装组织人员露营时野餐后随手丢弃留下来的。他将其清洗之后,正好用来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