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成,按规定,你还是回男生公寓得好!”
“可是,现在所有公寓已经锁门、熄灯了!不管男女。”棘子成回答。
“好吧!”校医看得出来,棘子成对荆晶有着一种特别的感情。索性,就让他留下来了。
几个小时之后。
荆晶醒了过来:“棘子成?我们,这是在哪儿?”
“校医院!”眼圈乌黑的棘子成伸手摸了摸荆晶的额头,轻松了很多,“烧好像退了!”
“谢谢你!”荆晶苍白的小脸和嘴角边露出了一条美丽的弧线。
棘子成也微笑着,但什么话也没说。他用笑容掩饰住了自己内心深处无比的歉疚。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或许根本不会来到这里,经历着这一切本不应该属于她的遭遇……
尽管,这些日子里,棘子成已经很用心地在照顾她、替她挡避灾祸,可还是,有他应接不暇的时候。
稍微疏忽了,荆晶又会一不小心,就掉进了秦明轩、上官韩旭他们,甚至现在又包括了在校花儿班长刘韬那一拨儿的女生们,为她“量身定制”设计的各种恶作剧陷阱中。比如:
她常骑的自行车会无故的跑气儿、后车胎偶尔被人扎了钉子;
食堂里刚打的青菜里多出了两只蟑螂,语文书里夹着被压出绿色胆汁的死毛毛虫,已经写好的作业本突然不翼而飞;
校服背后总是不知不觉地被他们贴上各种“我是猪”、“后进生”、“女牛氓”、“坏孩纸”、“村里来的野驴”……的不干胶标签;
在操场边路过,一时躲不过,可能还会遭到不知从何处横空飞出的足球、或者树丛后面扔出来的石块的袭击;
只要,总体上,终归还是很走运的,大祸没有,小灾却不断。
荆晶的那些“宿敌”们也越来越发现了,只要每次棘子成在场,他百分之百会站出来,帮忙荆晶解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也学得聪明了许多,但凡想要再次捉弄荆晶的时候,要么想办法先引开棘子成、要么就找他们俩不出现同一时空的机会。因此,女生厕所,就成了荆晶必须独自面对“校园霸权主义”的最主要战场了。
自从转学到这个遥河“贵族”小学之后,荆晶就逐渐地患上了非常严重的厌学症和拖延症。
平时,几乎每个星期一,都无一例外地会因为赖床不起,一大清早就被二大妈呵斥和打骂,最严重的一次,直接被泼了冷水而激醒。
她也是越来越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身上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荆晶长时间地陷入着矛盾的情绪波动中。
每每周五晚上放学,她会感到特别庆幸,开开心心地骑车回到二大伯家,因为这样,她就可以逃避学校里那些总是整固自己的“好”同学;可,一进家门,却又不得不面对那个凶神恶煞、时不时就对她怒骂和拳脚相加的二大妈。
终于挨到了周一返校,她又感到特别庆幸,终于可以逃离二大妈了,然后开开心心地骑车去上学;但,一踏进学校大门口,看到了常常因一些莫名其妙的小错误而各种惩罚她的班主任,还有那些人前和善团结、背后使坏的同学们,她又防不胜防,哪里还有心思认真读书、写作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