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豆和许珂当然是满心欢乐了,欣然地接受了荆晶这一局的口头约饭。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看了场应季的热门电影。
这部文艺片的剧情节奏实在太慢了,也由于荆晶累了一整天,刚看几眼开头,就在黑漆漆的大屏幕前呼呼大睡起来了。
等她赶回到酒店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你到底去哪儿了?人生地不熟的,大白天玩失踪!手机还关机!”棘子成两眼通红、眼圈发黑地站在酒店大堂门口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去,“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在四处找你!”
他马上给还在周边寻找她的陈子木他们五个人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荆晶有惊无险,让他们安心、速速返回。
皇甫嫣也跟在棘子成的身后,出现在了荆晶的面前:“是啊,荆小姐,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J-J就要去报jing了!”
“对不起,让你们大家为我担心了!可是,临出门之前,我和樱子学姐、薇薇都打过招呼了,嫣嫣姐、陈子木也是知道的啊。”
“可是,你并没有和他们说,晚饭也不回来和大家一起吃啊?”棘子成脸色铁黑。
“我没有说吗?”可能是从遥河城到通帝城三天三夜的长途旅行,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点疲惫得恍惚。
皇甫嫣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们三个人知道不知道,我不确定。我真的没有听到你说过。也怪我们,你中午走得虽然急了些,没有多问你一句。”
“确实,走得急了,忘带备用电池和充电器了。而且,还玩得忘了时间!”荆晶不敢直视自己老板的面容,“我跟豆豆和她男朋友去她们学校转了转,又到海边游了个泳凉快了一下,简单吃了个饭之后,我们又去看了一场电影。”
“J-J放心不下你,只补了两个小时的睡眠,就跑出来找你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呢?”皇甫嫣皱着眉头。
棘子成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胃:“嫣嫣,既然,她人已经回来了。你赶紧先上楼休息吧!刚才,你不是还一阵阵偏头疼吗?”
说起皇甫嫣的头疼病,那也是在七年前,当时,棘子成和陈子木在阿巴拉契亚山脉远足旅行途中,救下了痛症发作、在树林中迷路的皇甫嫣。从那个时候起,他们俩便知道了,她这个病是先天遗传带来的。
皇甫嫣出生的时候脑部核心区域的位置就有一个尺寸非常小的脓块,因为年龄太小,不适宜做外科手术;从小到大,平时都是使用不会成yin的特殊药物,一直在保守治疗着。过去的二十多年,那个肿块只有微微长大,并不太危及身体健康和正常生活。只是,情绪波动剧烈、血液循环加速、脑电波异常的时候,她就会头疼难忍。
“艳艳姐,对不起!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荆晶连连道歉,“我送你上楼吧!”
“不用了!我没事儿的!荆小姐,你先照顾好自己吧!”皇甫嫣优雅地转身,姿态轻盈地走进了电梯间。
棘子成瞧着荆晶也跟着进了电梯,一把将她拉了出来:“慢着,你出来!我还有话,没和你说完!”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霎那,他也把荆晶完完整整地壁咚在了电梯间旁拐角的墙面上。
“老板……对不起!我……”荆晶的双手支撑住对方距离自己越靠越近的身体。
豆子大的汗珠,从棘子成的额头渗了出来,他重重的头压在了荆晶的肩膀上:“晶儿,扶我……去医院!胃痛!”
“好!”
荆晶了解到,身为企业家,不论年纪轻的、还是已经上了岁数的,很少有身体健康的,大都一身“职业”病。然而,她小小的一只,怎么有足够的力气,来抗得动一米八八大个子男生呢。刚刚到了大门口,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幸好,这个时候,陈子木第一个赶回了酒店,巧得很,和他们两个人撞了正着:“怎么了?”
“子木!我没关系的!胃病的老毛病又犯了!”棘子成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力气,来说的,“你赶紧上楼去看看嫣嫣。她头痛!”
“好!荆晶,你俩等一会儿,章戈、方戈他们也应该很快就回来了!让他们陪你们去医院。”
“有她一个人在我身边,就足够了!他们也跟着折腾了一晚上,等他们回来,一定让他们好好休息!”棘子成说着,怀里夹着荆晶,就坐进了门口正在打着双闪、等待jie客的一辆出租车里。
“程枫……荆晶……”陈子木拍了拍已经在向前缓慢移动中的车窗,“到了医院,发消息给我们啊!”
荆晶搂着身子虚弱的棘子成,朝着车外的陈子木连连点头:“知道了!”
五六分钟的车程,就到了距离酒店最近的一家综合医院的急诊室里。
直接跳过繁缛的全面检查,值班医生按照病人自己的惯用药,开了两盒他常吃的口服胃药。之后,又开了两袋葡萄糖注射液。
荆晶接来一杯白开水,帮他喂了药;扶着他,依靠在注射室的躺椅上,帮他宽了衣扣。等护士接好注射液之后,她落在他的身旁。
“还疼吗?”她轻轻地问道。
棘子成紧绷的眉心稍微舒展了一些:“丫头,帮我一下!从这边的裤兜里,帮我拿一下手帕”。
他稍微抬起了身体和大腿。
荆晶害羞地脸色通红,试探性地摸进了他的一侧裤兜里:“这只手帕?……”
她很熟悉这只手帕,十几年前,还是自己亲手送给棘子成的……上面有一个“J&J”的字母刺绣图样。
“这是我一个好朋友送的。”棘子成洞察到了荆晶异样关注的眼神,拿过了手帕擦拭着自己额头和脖颈的汗液。
“你的好朋友,叫棘子成?”荆晶眼泪汪汪着,直接问道。
“怎么,你也认识他?”棘子成不得不继续配合她的情感节奏,把戏码儿演完。
她激动地死死抓住了他的手:“程枫,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