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明轩转身就往楼下冲去。
棘子成还留了一份暂时冷静的理智:“郑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才离开了一顿午饭的时间啊!”
“患者突然心脏猝死!我们尽力了!”
“荆伯母和他们的孩子,通知到了吗?”
郑主任很遗憾地回答:“很抱歉,他们留在医院的几个常用联系方式,都是假的。我们的护士长打了很多通,手机关机,座机查无此人。对不起,孩子!我要去办公室休息一下。”
按道理说,一位远近闻名的主任医师,什么样的病人他没有见过啊。这里是医院,死亡案例不算太多,也肯定是有的啊。
棘子成离开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望了两眼郑主任的背影。他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囫囵感。
等到他赶到地下二层太平间宾客家属等候室门口的时候,正看见荆晶倒在秦明轩的怀里,失声痛哭着。
或许,真的正如秦明轩午饭时候所说的那样,他在这个医院里才是最多余的那个人。
或许,秦明轩才是最能与荆晶心灵相通的那个正确的人吧。
棘子成的脚步,竟然在后退。他最近是怎么了,总是时不时地会蹦出,想要主动远离和放弃荆晶的想法呢?难道,是因为远在海外的父母已经在不断提醒他,小学毕业之后就该回去了的缘故吗?搞得他自己,常常心神不宁、寝食难安的。
“叩~叩!”
他故意在门外不远处轻咳了两声,让整个走廊都产生回音,并确定这连连声响已经传到了荆晶和秦明轩的耳朵里,他才进了门。
“棘子成……”
呼喊着他名字的荆晶,并没有在秦明轩的怀里了,但仍旧是泣不成声,她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写满“惹人怜惜”四个字。
棘子成冲动地抱了一个满怀。
荆晶在他的胸膛里哽咽着、抽泣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秦明轩给她递上了一包纸巾,就走到里面的一个操作间,去帮护工整理丧葬殡仪要准备的物品了。
空荡荡的等候室大厅里,只有棘子成和他怀中的荆晶。
收到传出的噩耗,先后闻讯赶来的强子、李婶、大张、娟姐,也跟着忙前忙后起来了。
大家都十分呵护荆晶,不让她劳累、也不让她过多地靠近尸体、更不让她有机会独处胡思乱想。每个人轮流陪着她。
当然,守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还是棘子成。能让她舒缓悲痛、偶尔露出一丝微笑的人,还是棘子成。
那几位成年人很快就已经把可用来祭拜的灵堂、花圈、挽联什么的都布置妥当了。
一位专业的殡仪主持人为已故的荆伯父主持了一场简单的仪式。
在葬礼结束的时候,大人们准备抬走棺木送去火化,荆晶哭晕在了棺材的旁边。
棘子成只好背起她,让娟姐送他们俩回家了。并让大张跟去帮忙,料理最后的后事,将荆伯父的骨灰入土为安。
等荆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三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