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说实话,我也是来了遥河城读大学之后,才发现,原来,现实的世界,和我原本的想象,并不是一样的。三年多前,我大学毕业的时候,还没有你们今天的市场环境理想呢。面试了很多家公司,一直没什么好消息……面试官经常会询问一些我根本就没有听过的媒体和热门新闻。所以,就会觉得,自己没什么竞争力……”
当初的谭樱,可谓是一个胸怀立志成为不平凡女人的一个平凡小女生。
“樱子姐,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讲起过自己的初恋……”
“初恋吗?呵呵……都快忘记得差不多了!”
“噢?”胡薇薇不太相信,“难不成,你的初恋时代,是发生在幼儿园的阶段吗?”
“怎么可能呢?我们小时候的老师和父母,思想都很封建传统,哪里像后来你们所生活和成长的环境,那么,开放和现代啊!我的初恋,是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当时,我主动地跟暗恋了三年的小男生直接表白了,而且,还坚决地表示出了,对方报考什么大学、什么专业,我就跟他一样。”
“哇!这样霸道的大女主剧情,还真的符合你典型的人设个性呢!”
谭樱却遗憾地说:“可惜啊,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也是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说,他很早就爱上了,比我们低一届的一个文科班的小学妹。他甚至,为了那个女孩儿,决定放弃这次高考志愿填写,复读了一年,而且,从理科转到了文科。”
“天呢……如今,还有这样痴情的男孩子呢吗?!”胡薇薇被这个故事的男主人公着实感动到了。
“痴情……?我当时也是这么以为的,还很敬佩他的勇气和执着!”谭樱瞥着嘴角,显得有些气愤,“哼!可谁知道,他无非是觊觎人家女孩的家世背景……我听说,后来,两个人一起读书的时候,女孩儿还为他堕过几次胎呢!”
“几次……几次……”胡薇薇怜惜起了那个陌生的悲哀女生。
“还有更为恶劣的后续呢……你听我讲完,在他们俩毕业不久,我们高中同学都接到了他们两个人结婚的喜讯;可是,结婚还不到一年,那个女孩儿就出了一场交通意外,成了植物人。然后,没过多长时间,那个男生不仅大张旗鼓、毫无顾忌地搞起了婚外情,还慢慢地将女孩儿名下的绝大部分资产都陆续转到自己的名下……”
“太可恶了!难怪,你一直都不提自己的初恋呢……原来,是这么一个根本不值一提的渣男事迹啊!”
“所以,薇薇,学姐刚刚跟你分享这个,其实,是印证刚才咱们说的那句话,理想与现实,存在显著的差距,应该是一种常态吧!”
“那,那个女孩儿,现在怎么样了呢?”
谭樱低着头,收拾着自己的碗筷和空空如也的快餐盒:“我想,女人们常常都会很痛恨,那个让她变成了女人、又在自己最需要对方时候将其抛弃的男人吧!都过去了……”
“过去了……?”
不然呢?不“过去”,又能如何呢?车祸之后,那个女孩儿重度昏迷不醒,所有人都以为她再醒不过来、那个出轨的丈夫准备对她彻底放弃治疗的时候,她竟然奇迹般地苏醒了。
谭樱没有直接回答她:“薇薇,在恋爱和情感经历的总时间的年头上,你比我的更长一些;但是,在面对不同种类的男人的时候,你最好先听我的劝告,你那个‘黑车大叔’,是绝对不行的,知道吗?”
“樱子姐,我知道的!我,和他,是不可能的。”胡薇薇说出这话,实在有些违心。
当听到这个声音是发自于自己的口中时,她不仅感到的是违心,而是,一种莫可名状的心疼。
然而,“不~可~能~”三个字,这既是一种给自己的未来提前预留下来的某种心理暗示,更是一种对现状无可奈何的“自欺欺人”。
“不~可~能~”这三个字的含义,也同样适合荆晶此时此刻的绝念心境。
就像是十三年前,她对自己的同桌棘子成动了心,却又不得不迫不得已地接受与他的十年之久别。
就像是四年前,她的初吻,给了那个原本只是想要租电脑给她的“百变校草”苏小犀,却必须面对他已经早有了婚约女友的现实,最终还是忍痛割爱,放手过去。
就像是一直以来,她明明知道,始终守护在自己身边的“使者”秦明轩对自己不渝的爱意,却只能故作未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对方的那些心思。
就像是前不久,她刚刚知道了“程枫”的真实身份就是自己爱了十年的棘子成,那份多年的夙愿,却在达成的同一时刻,将自己的美梦幻念砸得粉碎。
棘子成的订婚宴,无论,举办得是否顺利、成功,她都亲自参加了。这就是非常真实而明确的明示:她,与他,不可能了!不可能,再有机会在一起了……
谭樱直接揭露了胡薇薇掩藏的真心:“一开始呢,都会这么说的……可是,时间一长,日久生情、不可自拔者,我见多了!薇薇,我现在已经开始自责了,要不是因为我自己暂时流离失所地无处可去,你也不会留宿我,还帮我托人推荐新的工作机会……可是,让我很过意不去,让会那个大你20岁的‘老男人’,像昨晚那样趁人之危啊……”
“樱子姐,如果,这是,我和他,在冥冥之中的必然安排;即使,你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呢。”
“你一个大学毕业生,怎么还迷信起了宿命论!你知道,我是最不信奉这种东西的!”谭樱是一个始终都在与自己命运抗争的女人。
“注定要发生的,应该早晚都会发生的吧?这个老社区昨晚上停电既是一个意外,也是某种必然……谁能提前就预料到,门口的电线就被大风吹断了呢?我又如何能够知道,那个时候,他正巧会打电话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