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的情人节,大年初一的时候,荆晶和棘子成、胡薇薇和贾方戈、谭樱和贾章戈……他们几对年轻人还在游艇上欢乐着。而,一个月后的这个白色情人节里,守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已经都不再是原来的了。
当胡薇薇和皇甫剑一大早儿在“一茶一坐”的窗边角落里下着闲棋、聊着闲天、谈着闲情的时候,在福利院的大门口,秦明轩开着车接上荆晶,直接驶向周洁个人艺术馆。
这一日,正好有一个关于以“爱”为主题的时尚绣品慈善拍卖会。现场,所有拍品的所得收入,都将最终竞拍者的个人名义捐给遥河福利院的孤儿们。
和荆晶他们俩的活动性质相比,胡薇薇和谭樱过的节日,应该叫做“白色闲人节”,才更为合适。
开场已经有六件起价千元的竞拍品都以溢价10到50倍的比率成交。
接下来的一幅名为“荆·棘”的刺绣作品,最为夺人眼球了,也是全场最高潮的环节。
那是在一块白色丝绸上,综合使用了“织绣”、“发绣”和“双面绣”等多种绣法,一针一线地手工设计出了一只尚未绽放、却正在风雨中即将夭折凋零的玫瑰花……可,它又是那样的坚忍不拔、傲然生长着。
拍卖师向各位现场各位竞拍者推荐道:“这幅作品的设计者,就是多年生活在福利院的一位女孩儿,她今年毕业于遥河大学的历史系。在拍卖会开始之前,我特意采访了她一下,她和我说,这朵含苞待放的荆棘花,就像是福利院的孩子,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向命运和环境妥协股票,相反,他们相互关爱、努力而快乐地活着。而且,我们可以清晰看到,这朵小花所生存的土壤部分,是真人的发丝所绣而成。而,这些头发,都是来自于设计师本人。可见,她对这幅作品倾注了多么多的心血和真情实感……这幅作品不仅可以悬挂装饰,还可以用来搭衣佩戴,……起拍价为五千,每次加价500。”
——“6千!”
——“6千5!”
——“8千!”
——“1万2!”
——“1万8!”
——“2万8!”
拍卖师开心地说道:“12号嘉宾,已经给出2万八千元的竞价!还有谁吗?”
……
——“4万8!”
——“8万8!”
“10万8!”一个年龄不大的男人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现场,瞬间戛然而止的安静了几秒钟,像是真空一般。然后,小声议论四起……
——“他是谁啊?”
——“不知道,脸有点儿生,之前好像从来没见过!”
——“10万8?是不是托儿啊?”
——“也没准儿,只是一个新入行的慈善家,先等等看!”
众人一边交头接耳地唏嘘着起来,一边看向坐在最后一排、第一次举起18号牌子、一张口就喊出“十万八”叫价的矮个子年轻人,在座的人们纷纷回头,可是,没有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更没有人认识他,包括正在第三排挨着荆晶坐的秦明轩。
拍卖师越来越高兴,才经过了三五个回合,就已经溢价近倍了:“看来,大家已经强烈地感受到了,这幅作品中所洋溢出来的生机勃勃和自强不息的生命力。五万,五万,18号嘉宾,给出了十万八千元!还有,更高的吗?”
“15万8!”刚刚还质疑人家是托儿的那位嘉宾,不带任何一丁点儿的犹豫之色。
一片哗然过后,又渐渐地恢复了平静。竞拍,继续。
最后一排的“18号”男子:“18万8!”
——“22万8!”
——“28万8!”
——“32万8!”
天呢?这还不是托儿吗?应该是,不止一个托儿吧?
从低价5千的长丝巾,居然,这,没到十分钟,就已经被“喊”道了超过三十万的竞价。就连主持过十余年慈善募捐活动的拍卖师,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全世界的绝大多数拍卖会现场,往往并不是看谁真正识货、并懂得那些拍品自身所谓的“艺术价值”,而是,最终看谁是更容易地被刺激出更多的肾上腺素,爆发出势在必得的冲dong和竭尽全力的占有欲wang来。
此次,秦明轩原本只是打算充当接送荆晶的一个低调的小司机罢啦,起初并不想出手;可是,他瞧着那个“18号”的劲头儿,是明摆着地直接冲着非要蓄意挑衅荆晶和他的关系而来的呀。他也根本顾不上去细想对方到底意下如何,干脆索性叫了一声再次让现场众人无比惊艳、瞠目结舌的天价:“50万!”
“58万!”那个“18号”非常冷静、淡定。
荆晶意识到已经溢价100多倍了,她有点实在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的作品就沦为他们那些的炒作工具了。她见到了秦明轩还要往上喊,她马上制止住他即将举起的号码牌,摇了摇头:“不要!不要再网上喊了!明轩!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单独给你再绣一条!”
“这是给福利院募捐的好机会,不必阻拦我的!而且,更可况,那些,可是你留了好些年的一头长发,之后再一根头发、一根头发绣上去的……我就是想要那条,!”秦明轩执拗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荆晶解释道:“正是因为是我先前的长头发,我才不希望留在你的手里啊。”
“为什么?”
“我想……彻底,断了情丝……彻底,告别‘过去’!”在荆晶的过去里,只有一个人:棘子成。
“彻底告别过去……?晶儿,你的意思是说……?”秦明轩错解地误以为,荆晶是想要和自己开始发展了。
前面一声落锤,拍卖师无比兴奋、满面容光地说道:“100万!恭喜,28号嘉宾,喜提这一幅名为‘荆·棘’的丝绸绣品。”
“怎么会是她?”秦明轩跟随着众人的目光,一起望向了“28号”嘉宾。
——“皇甫嫣?”
——“就是前不久被人大闹订婚宴的皇甫家族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