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母她……脾气大,有时待我也有点凶……”荆晶的错词很谨慎。
即使,已经两年了,她依然没有习惯那种经常被虐待打骂的日子。有谁,会是天生的“被虐狂”呢?她之说以会选择忍耐,只是她需要生存、她要努力活下去。
棘子成直接了当地问道:“你是怕,她,再打你吗?所以,才迟迟不敢回家?”
“再?”
荆晶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自己常常会无故遭受家暴,然而,棘子成是如何会得知的呢?
事实上,他已经等了两年,此时才等到她终于对他透露出了一些有关自己的浅浅实情。
棘子成拉住了她的一只手,把她的校服袖子往上推了推。
衣服擦过了荆晶皮肤上那些新旧的伤痕,被摩擦地实在有点疼。
“别!疼!”荆晶下意识地抽回了胳膊,并不想让棘子成看到那些。
既然,她对他隐瞒了很久,为什么今天,她却没有忍住呢?
“荆晶,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陪你一起去走走!”棘子成轻轻地放下她的手臂,问道。
荆晶看了看教室黑板上方正中间的时钟,对他说道:“棘子成,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关心我的!可是,现在不早了,我真得回家去了!如果,回去晚了……让二大伯母知道了……又得……”
她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冲着他苦笑了一下。
“好吧!那,我送你!”
荆晶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她收拾好了自己书本,背起书包,和他一起走出了六年十班的教室。
棘子成抢过了她重重的书包,背在了自己的身后。
……
最近一年里,秦明轩的个头儿猛长,样貌上也英俊了许多,行为上也端正了许多。似乎,这让很多同学已经逐渐忘记了,他曾经还是遥河小学的“首席校霸”。
平日里,秦明轩也不再欺负荆晶了。然而,荆晶自从那一次生日宴会之后,一直从未和他说过话,这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尽管,他们依然是同桌的关系。课堂上比肩如此之近,两颗心却相隔甚远。
秦明轩似乎早就已经习惯每个周五放学,默默地跟在他们二人的身后,直到荆晶安全地回到她二大伯家的复式别墅里,也从未被他们俩发现过。
他也曾经偶尔幻想过,如若有一天,荆晶会回过头来,发现他的存在。那时,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境呢?
荆晶会认为,他是她的一位“黑暗”的护花使者吗?
这个学期,秦明轩还一直隐瞒着一个“好”消息,很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第一个告诉荆晶。
“明轩,你怎么在这儿?”
一个三十岁左右模样的女人,从急刹车靠在路边的车窗里露出了脑袋,对着正在街边闲庭漫步、无所事事的秦明轩招呼道。
秦明轩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叫了一声:“四姑姑……”
秦四姑上下打量着自己侄儿:“看来,你现在好像没什么地方要去的!走!到四姑姑那儿,吃个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