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子成便拿起三根等长的铁丝，一边夹在她的指间，一边讲解和演示着给她看。
“是吗？这样真的可行吗？我今晚就回去试试。你每天是这样抄课文的？”荆晶不信地望着他。
“不是！我可是好学生，从来不作弊！而且，我还会在每一遍课文的前面，写上序号，以便于老师检查的时候，很容易数数啊！”
荆晶摆弄着手里的三根铁丝，好奇地反问着：“你说，别人代写的字体，肯定是很难做到一模一样；而且，我怎么觉得，用你这种糊弄过关的方法写出来的东西，也不可能和一支笔写出来的那样端端正正啊！咱们语文老师又不是高度近视，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恐怕，在这个校园里，只有，你一个学生会傻乎乎地以为，老师每天会检查所有人抄课文的作业本吧？”棘子成轻轻弹了一下荆晶小脑袋前面的额头，“真是个小笨蛋！”
“嗯？你什么意思啊！”荆晶揉着自己的额头：“检查作业，当然是老师应该做的呀！”
“傻瓜！老师每天也是很忙的！既得准备课程计划、又得上课，而且，每个班的教学进度，还不一样。他们上完课之后，往往还得写课程总结……要是赶上教委来审查工作，还得提前好几天备课呢。”棘子成给她科普着一个普通教师每天的必要工作。
“所以呢？”荆晶继续不解着。
棘子成指着已经完成两筐的纸花儿，举着类似的例子：“荆晶，你折纸花儿，要一朵一朵地折，对吧！？”
“那是当然啊！”荆晶又折完了一朵，将其投进了第三个竹筐。
“老师批复每个同学的作业本，也要一本一本地看！一篇课文几百字，每个同学抄十遍，就要几千字；咱们班一共54个人；还有其他班的呢？你算算，语文老师如果每天都要看几十万字的作业，而且都一模一样的内容。在实际操作上，得是多么浪费时间、却又毫无意义的重复劳动呢？”
“棘子成，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啊？”她抬头问着。
平常的时间里，荆晶连自己的那些事情都总是很难搞定，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关注和琢磨老师们每天都在干什么。
“傻丫头，你若要是常去老师的教研办公室的话，就什么都知道了！”
荆晶条件反射地回答：“不！我不喜欢那种地方！”
一想到“教研室”几个字，她的头就会不自然地镇痛起来。
“那我再接着给你‘扫一扫’教研室以外的‘盲’吧，”棘子成手里一边折着纸花，一边给荆晶分享着他知道的一些故事。
“好！”荆晶喜欢听棘子成讲故事。
棘子成声音很小，肩并肩着挨着她坐着：“那些老师啊，也是常人！他们除了在课堂和办公室的事情之外呢，尤其，是那帮女老师，还得抽时间聊聊八卦、吃点零食，再顺便跟其他的单身男老师，调个情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