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有一整年,皇甫然就像在遥河城里消失了一样,连同皇甫家族在会灰道上的任何消息。不过,正是因为是灰道,业内人士们也不会太过介意。
她在开学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是来自于通帝城的。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她在遥河城里消失的一整年,就是去了通帝城。可是,为什么,只待了一年就回来了呢?
在遥河学校,与皇甫然再次重逢,秦明轩又让强子派人去通帝城查了一下过去一年,有关皇甫然的所有痕迹,还是“净”如止水一般的。她的所有记录,都干净极了,就和她极为干净的性格一样。
可是,凭借着那一点点可以姑且被称为“直觉”的东西——毕竟自己的人生阅历还是少得可怜——秦明轩还是对皇甫然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相比之下,他就是喜欢荆晶毫无任何掩饰的简单纯粹和爱恨分明。
如果,都用“美”来形容她们这两位女生,皇甫然的美,更像是一种源自“神”性的美;而,荆晶的美,则是那种“人”性的美。
如果,都用“干净”来形容这两位女生,皇甫然的净,是“有质地”的净;而,荆晶的净,则是那种“透明”的净。
秦明轩更喜欢的是,荆晶从内到外自然流落出来的那种各种“不完美”的“完美”!
“果然,你真的在这儿啊!”
棘子成在地下一层的中国“王秀”主题小展厅中找到了荆晶独自的身影。
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一件由早已失传的古代绣法制成的陪藏品碎片。
听到自己的身后,棘子成突然说出了一句话,她很是吃惊: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的呢?
其实,在刚一进到这个世界博物馆,他就注意到了摆在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里这个主题小展的易拉宝,今天是这个主题展的最后一天。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荆晶破天荒地会主动邀请他们俩一起来参观了。
棘子成也没想到,每每假期里,她被关在密不透风的那间储藏室里不分昼夜地进行手工织绣,却磨炼出了她对手工艺术的兴趣和热爱。不过,这也是,他喜欢荆晶的一点:荆棘的味道,苦也是甜。
“你怎么来了?不用去陪你的小公主们吗?”荆晶心底里那一份小小“醋意”还没有消散呢。
“我为什么要陪她们呢?”棘子成靠近了半步,问。
“为什么不陪啊?”荆晶远离了半步,反问。
“因为,我更愿意花时间,陪你呆在一起呀!”
这句小“情话”,真的不像是从一个小学生的嘴里说出来的。
可,就是这么令人难以置信,就是这么自然地脱口而出了,就是他棘子成说的。
和荆晶同桌只有一个学期,但是,荆晶偷偷读过的那些言情小说、常看的那些言情电视剧,他也会找来认真地看。别说未成年的男孩子了,就连青春少年、成年男人,无论他们有多么喜欢一个女孩子,都极少能够像棘子成这样放空一切地去“爱屋及乌”。而且,最难得的是,他只会对一个女孩子这样。
棘子成见荆晶默不作声,便转移了话题,接着问道:“这件锦帛,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你看了很久了!”
“介绍里说它的绣法已经失传几个世纪了!”荆晶指着展柜里的那件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