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义乌那座城市,也不是只以零售贸易产业闻名。其实,比如‘初唐四杰’之一的骆宾王,之后宋代名将宗泽、金元四大名医之一的朱丹溪……还有,现代大教育家陈望道、文艺理论家冯雪峰、历史学家吴晗,都是义乌人。一方水土,养一方‘水鸟’!所以,我们围犀,也只是,大部分当地人的基因里,可能就含有做生意人的特质和潜能吧。”
“看,那边,有两只白色的蝴蝶!”
荆晶指着不远处正在飞舞的它们,兴奋地对苏小犀说着。
“这个地方,连鸟都飞不上来,这两只‘小鬼’,它们却可以飞上来啊!”苏小犀温情地望着荆晶,“你看,它们俩,像不像,咱俩一样?”
人家俩,那可是情侣蝴蝶;和他们俩,怎么能够一样呢!?
荆晶微微摇了摇头,却没有说出口自己的真实想法,她身体往后一靠,全身瘫在身后的石头上,又指着不远处的另一面山壁上正在盛开着的几朵白色小花,说道:“好美呀!上面的风景,果然不一样。苏小犀,你看……还有那个……”
“美!等我啊!”他放下背包,敏捷地攀上一人多高的地方,从石缝中采下了三支六瓣的白色野花,叼在嘴中,又跳了下来说,“荆晶,送你!”
“谢谢!”
这三只白色的小野花,后来,被荆晶亲手制作成干花,当做了自己的书签,一直保留到至今。
想必,它们,在她的心里,与那三支圣诞跨年的节日里收到的那三朵匿名的带着水珠的红玫瑰,同等珍贵吧!尽管,几个月过去了,荆晶始终都不知道,它们到底是谁送的。还有,那个跨年舞会上,带着面具的英俊男舞伴,到底是谁。
他们又休息了五分钟,起身继续着二人“共同道路方向上”的“伟大事业”。
苏小犀在前面总是不时地伸出手拉着身后的荆晶,生怕她落下,而且,还一直在鼓励着她:“再加把劲儿啊!荆晶,马上,马上我们就能登顶了!”
这一次,终于,到了那个“山顶”!
这,怎是“一览众山小”能表达的呢?
那种无比自豪的成就感,油然而生,没有亲身经历的人们,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地体会到苏小犀和荆晶此时此刻的心境的!
回想起刚刚上来的这一路,他们俩是冒着怎样未知的生命风险,一点一点、一步一步、一寸一寸地“爬”上来的,而,绝非是踏着前人常走的林荫小路、哼着小曲、领略着沿途的风景一路游玩上来的。
尽管,与在这一片大自然的山野丛林面前,他们两个人和山下的人类一样,都显得是如此的渺小。但,只有身处这巍峨之巅,才能领略到如此非凡的风景线。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里,也只属于他们两个人;这里,只保留着他们两个人对彼此的难忘回忆。
耳边听着从山底、山间、山头各处呼呼而过的风声,荆晶的心,反而更静了,静得就像是荆棘山脚下昨晚的那个夜晚;她的思想,反而更清了,清得就像是细如丝带般的遥河支流渡口的水。
她仰面躺在下去,一动都不想动,累得快虚脱了;望着天空,好蓝、好蓝……那种蓝,仿佛触手可及一般:“真想在这里睡个午觉,再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