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疑问去见了他,这路上的心情很复杂,又写惆怅。
我去看他时,肉眼可见的瘦了很多,头发上有了白发,他的表情淡然,似乎又话要和我说。
沙哑的开口:“高雄,你恨我吗?”
我以为,他的第一句话会是骂我,又或许是质问我。
我老实的说:“以前恨,现在不恨了。”
那边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抽泣声,他哭了。
我问他:“李慧来看过你吗?”
他摇了摇头说:“她?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要几年?”
“20年。”
20年,出来时已经是个快步入老年的人,毕竟以前是兄弟啊!
“你恨我吗?”我终于说出这话。
“不恨,这是我应得的。”
我起身要走时,他对我说:“我们还能是好兄弟吗?”
“不是,但我会来看你,毕竟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
“谢谢。”
过了半年,李慧来找我,她早已不是当年女神的模样,眼睛无神,嘴巴快要裂开似的。
眼角也有了皱纹。
“你找我什么事?”
“我快要离开这里了。”
“哦,慢走不送。”
她突然大哭起来,咖啡厅里的人纷纷看向我这里,我连忙问她:“怎么了?”
“如果我没有那么贪心,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这世上没有如果。”
李慧走的那天,我送她去机场,我一直回头看我,嘴里再说:“对不起高雄。”
我只是微微一笑,好像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在李慧之后的几年里,我都没有谈恋爱,我父母很着急。
又不敢多说什么,他们以为我的心里受了刺激,心里还有李慧。
我只是不想谈恋爱而已,想一切顺其自然,我一直相信爱情,或许是在相信茫茫人海中总会有一个人,值得我去爱,和爱我的人。
看,爱我的人来了。
她比我小两岁,长相清纯,个子160,有些腼腆,安静。
她的出现,让我的世界再次填满。
和她相处的两年,我们就结婚了,我认定了这个人。
在婚礼上,我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李慧。
我一眼就看见了她,她哭过,眼圈都是红的,在角落里。
看见我看见她又要走,她走到门口对我说:“祝你幸福。”
在我结婚的那一年,我像开了挂一样,升职加薪一样不落。
生活小康,但幸福。
过了两年我老婆生孩子了,是个女孩,我连夜翻字典,叫高梓涵。
每天回家,看见孩子叫我:“爸爸,爸爸。”
我的心就立刻化了,媳妇儿在厨房做着饭,家小但温馨,这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生活。
去厨房亲了我老婆的脸蛋,脸就立刻红了起来。
“都老夫老妻还害羞。”
“起来,别蹦你身上油。”
“好嘞,遵命,老婆大人。”
幸福不一定是大富大贵,也有可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我每年都会去看张勇建,每次我会和他聊好长时间。
像是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他和我聊他一天要做的事,我就和他聊我的工作。
他突然认真的问我:“你为什么还愿意来看我。”
我想了一会儿,有时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都给我带了绿帽子我都愿意来。
或许是执念,或许是放下了,又或许把这一切抛开,他是我的朋友,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是对我们二十年以来友谊的交代吧。
我没有给他答案。
我告诉他:“下次来,我告诉你。”
“好。”
“你出来,我请你吃饭。”
“好。”
“好好表现。”
“好。”
这三句好,让我的眼睛不禁酸了起来:“我等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