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你以为感动中国。”
“努力？比你努力的千千万。你凌晨2点睡，就有另外一个人3点才睡。”
“宠粉？你把粉丝供到香案上拜拜，第二天起来看看，粉丝会不会更爱你。”
一朝天子一朝臣，招标会临近，魏绪大佬只能靠喷人刷存在感。
孙佳茜不服气，魏绪把暖暖、小辛、陌升三人的行程表摔在她面前。
“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努力，这就是现实。”
“暖暖哪一点比我强，动不动闹情绪罢工，对艺人工作也完全不用心。”孙佳茜想到那天在办公室看到的场景，“魏总，她床上功夫比我好，所以，你更喜欢她，对吗？”
魏绪忍住怒火，笑道，“因为她是我老婆。”
暖暖每天把自己的通告安排的很紧，不让自己空下来多想。深夜出发，天亮到目的地拍杂志，接受媒体采访，安排秀场街拍，下午各类商务活动，恰谈，晚上品牌直播，在飞机上睡几个小时，到下一个目的地。
众人排了班，按循序陪护俞阳。有时候，暖暖一踏进病房，一挨着俞阳的病床就睡。葛春兰也不吵醒她，只是提醒她，不要睡得太死，压住俞阳的氧气管。
“暖暖，你现在的节奏，比俞老师还夸张。”直播主播顿了一下，“不好意思。”
“俞老师的情况好多了。”
俞阳可是高岭之花，他怎么可能会一场一场为恰饭跑活动。
“俞老师出事前，白天上课，晚上跑活动，几乎没有安排休息时间。”
“我们俞老师是个努力的人。”暖暖调整状态，“我是暖暖，尚成运动，跃动生活。”
直播间有粉丝刷留言：暖暖明明在笑，眼里满是悲伤。
俞阳昏迷了近两个月，醒来的机会越发渺茫。
嘉南进入破产结算，万氏集团得到魏、厉两家的援助，用最小的代价保住万氏。苏万顺气冲冲地跑到俞阳病房，戳了他好几下，“等你醒了，老子摁死你。”
“你有钱先把欠我的还了，”魏绪噼里啪啦按着计算机，大部分金额的去向明朗，只有最后一笔六百万，不知所踪。还憋着后招，魏绪顺手抱起暖暖，放到边上的陪护病床上，“先睡会儿。
魏绪同样是烦心事一堆，“竞标并不会影响节目制作。暖暖，你相信我，真的，”魏绪蹭蹭暖暖的脸，“我做这一切，事出有因。”
暖暖沉思片刻，“魏绪，那请你也相信我，好么。我不想每次稀里糊涂地被利用。我是一个人，会猜测，会不耐烦，会失望。”
“等尘埃落定，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魏绪的危险计划里，没有暖暖。他把暖暖放在安全区，等着他凯旋归来。“如果我回不来，我允许你找找回头草。反正，他现在这样，什么也干不了。”
“那可真够惨的。”
魏绪要赶回丰城，临走前，突然想起一件事。“童话故事里都是骗人的，现实里，癞蛤蟆永远变不成王子，真爱之吻也亲不醒植物人。”
暖暖无语，用葛春兰的话说，如果靠真爱之吻就能救醒植物人，那要医院干嘛。
“俞阳，你再不醒，粉丝就要跑光了。”
暖暖习惯每天替俞阳登陆账号，查看后台粉丝数，前段日子还口口声声不离不弃，这几天纷纷留言爬墙跑路。
“俞阳，虽说你不在乎，但咱们可是当红艺人。不蒸馒头，争口气。”
“俞阳，一动不动是乌龟。”
“俞阳，你怎么那么自私，每次都动不动地放弃我，你这家伙真没良心。”
暖暖偷偷将一只纸鹤塞到俞阳枕头底，这才发现里面放了好多只，都是大家偷偷放的。
葛春兰近一个月，每天睡眠时间不超过一小时。睡眠越少，人越精神，脑子转得越快。看来俞阳能熬夜的本领也是遗传了葛春兰。
“我们研讨了几种方案，电击，开颅，药物刺激。你觉得先试哪种好？”
是哪种都不好。暖暖不会赌，也不能拿俞阳赌。
“还有一个方案，等，一个月，一年，也或许十年，五十年。等着他愿意醒过来。”
暖暖盯着俞阳的脸，看了许久。就让她任性一回，不去顾忌自己和魏绪的婚约，忘记道德约束，就这么陪着他。
“俞阳，明天招标会，你不醒的话，我可能会不小心输掉竞标哦。”
“到时候，我们几个就是流浪的孩子想回家，你肯定会后悔醒晚了。”
这段日子的相处，葛春兰和暖暖的关系略有缓和。
“我不了解我儿子，但你是他最爱的人，你了解他，所以，我选择尊重你的意见。”
“谢谢你阿姨。”
“不客气，应该的。”
葛春兰驻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暖暖，那个，真爱之吻。”
葛春兰是一个严谨的科研工作者，居然开始相信玄乎的童话。暖暖笑了笑，前两天，也不知道听谁说的，某某地的仙姑很灵，她老妈三跪九叩，斥巨资去求了张平安符，不仅没效果，还差点把她老妈心疼地抽过去。
不过，试一试，总比开颅、电击靠谱。
这种行为，好听点叫舍己为人，难听点叫背德。暖暖闭上眼睛，便宜，不占白不占。俞阳的嘴唇上是一阵苦涩，可能是药水挂多了，渗出体表。
暖暖再次睁开眼睛，嗯，果然不靠谱。眼泪不争气地砸在俞阳脸上，“俞阳，你再这样，我可能真的会爱上魏绪。”
滴，检测仪发出一声警报声。
葛春兰示意继续，俞阳对暖暖的狠话有反应。
“魏绪说要和我生个孩子，他这人千不好万不好，唯独一点比你强，他活着能动。你就躺着，想躺多久，躺多久。”
检测仪平静如常，葛春兰急了，“等过几年，魏绪领着暖暖，暖暖抱着孩子，一家子和和美美过来看你。”
还是没反应。
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暖暖泣不成声，“笨蛋，大笨蛋，我不要你了，我再也不要你了。”
滴滴滴滴，检测仪发出蜂鸣声。
葛春兰一脸，我只是让你刺激他，没让你刺激死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