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呢?他对你说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没……怎么说,叫我坐下喝茶,好像明白我要问什么似的。我一问他他就很生气的样子,一直盯着我,最后就说会尽快把你弄出来的。”
夏繁星仔细地听着,姬烟柳说完之后沉默一下,忽然抬起手一掌重重排在她的胸前,姬烟柳随即发出一声惊呼,不满而不解地看着他,眼中含着怒火。
“没说谎?”
“什么?……没有啊!老是打人家!”姬烟柳松了一口气,做出委屈状道。
“打?小姑娘,我现在就是把你玩坏了,你能怎么样?还是乖一点好吧?”夏繁星冷笑一声,抬手运灵出体,解开了姬烟柳后背上的一个穴位。
“小公子想玩奴家吗?那就来嘛,奴家就躺在这里,任你采撷哦……”姬烟柳将这些和盘托出后,感到背上一阵轻松,心中放松了不少,开始调戏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前几天我问你关于这些的问题时,你怎么不跟我说?”。
姬烟柳闻言一愣,似是他提到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想想师尊对自己说的话,又看到夏繁星变得越发阴沉的脸色,犹豫一下,还是打算老实交代了,“前几天……师尊不让我跟你说外面的事。”
“可是你现在把李长老的事都告诉我了啊,怎么没见你有一点的不安啊?”
姬烟柳脸渐渐红了,嗫嚅着传音过去:“那是因为两天前,我们不是那个啥了吗?我回去和师尊说,她很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然后她告诉我,做了这个事的人就是关系很好的人了,没有什么秘密的。所以,我刚才说的,师尊要是知道,也不会骂我的……”
姬烟柳愣愣的,闹了个大脸红,感受到脸上辣辣的巴掌印,气鼓鼓地一瞪眼道:“喜欢个头!你就知道趁人之危,还打我!师尊都几乎没打过我的!”
看来华容雨与李长老的意见统一起来了,他们要将夏繁星和姬烟柳撮合到一块去。
自己难道是要做这阴煞宗的上门女婿?夏繁星色眯眯地看了桌上佳人一眼,想着一大座宗门的玉盘珍羞,感觉还是不错的。
不过现实很快就把他从意淫里拉了回来,随之感受到的是深深的不解与恐慌。为什么那两位仙师要这么做?在此之前他对阴煞宗了解甚微,也不曾听过云贵屠豕宗与长安阴煞宗有什么交集,宗内长辈也不曾与阴煞宗长辈有什么明面上的交往。
而且华容雨之前留他在宗内的时候说过,她不希望夏繁星和姬烟柳太亲近,当时只是打算减轻一些宗内女子对男人的厌恶,所以才让他带着尚萌出去游玩。
现在华容雨的态度又完完全全不同了,不惜用这种方式,也要把他和姬烟柳撮到一块去。当真匪夷所思啊!
如果说是因为安禄山祭天大典的事情,屠豕宗这个宗门成为六十四宗的众矢之的,那么所有人见到他都应该是避之不及才对啊,可那两位却用自己的爱徒做橄榄枝,这是为何?
难道阴煞宗也要介入此等凡俗之事?想到这夏繁星真是一头雾水,自己可是身临其境地感受过阴煞宗的封闭的。她们连见到男人都觉得恶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去加入到世俗战争,权力更替中去啊!
撇去这些,他与这座宗门没有任何联系。难道说玄能与华容雨私下里有过什么交往,华容雨从他那里得知夏繁星吗?虽然自己在韩宁雪的事情发生之前,也就是二十来天前,与玄能也未曾相见一面。
然而这倒是有可能。因为玄能的缘故,韩宁雪才离开他没多久,姬烟柳这么快就进入了他的生活。是缘分,还是巧合?这两人,会与玄能的操纵无关吗?华容雨和李长老的决定,肯定也与玄能脱不了干系。
夏繁星一下子感到如芒在背——我知道有人在安排我,但我完全不知道他们想怎么做,为什么这么做。
仔细想想,之前自己与玄能无冤无仇,未曾谋面。他不是照样想致自己于死地吗?再看看最近发生的这些,玄能一定有一个理由来针对他的。他夏繁星若想摆脱他的操纵,就肯定得先知道这个缘由。
他看看窗外,下午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双手捏捏姬烟柳的俏脸,问道:“现在告诉我,华仙师最近几天在忙活些什么?还有尚萌,以及宗主她们调查地怎么样了。”
“然后我可以考虑让你走,不过,我要在你身上动些手脚。你要是敢报复我的话,哼哼。”
“你等会出去后,找你师父,一定要告诉她,尽快来找我一趟!”
姬烟柳接下来说的话,无论太啰嗦还是太简陋,夏繁星大致将其理了理——尚萌这半个月没去过一次晚课,华容雨也没有出席讲学。华容雨亲自带着尚萌修炼了半个月,把她这个关门弟子都给冷落了。阴煞宗对魂玉一案的调查进展缓慢,现在在宗门西侧一处墙宇处搜查出了脚印,不知何时留下的,还带着微弱的丹气。不过此事夏繁星已知是李长老所为,也就没太上心了。值得注意的是,华容雨在前几天曾出宗一日,不知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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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晨光照入黑牢的小窗内。那位看门女弟子一大早来开了门,拿着棍棒把他敲醒。拿起他身边的酒葫芦出去接水,进来之后一把将它扔到还迷迷糊糊的夏繁星怀里,语气中暗含笑意道:
“洗把脸,华仙师在上面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