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这下我真成了一抹仙魂了，耳边是跳下诛仙台那簌簌刮在身上的痛。
我看着众仙里，帝冕暴躁得一把将那桃妖从身上扔下去。
周身气势凌然，质问刚刚开口的那一个小仙。
“你再说一遍，天妃是谁！”
小仙怕的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伸手指了指已经跳了诛仙台的我。
“天妃，天妃就是百花之神天音仙子！”
我冷眼看着疯狂的帝冕，他站在诛仙台的旁边，大半个身子趴在那里。
任由诛仙台里那些禁制伤及他的上半身。
“音音。”
“音音。”
“我不准你死，我明明都已经找到你了。”
是啊，他明明都已经找到我了，却逼我跳了诛仙台。
帝冕，是你亲手杀了我。
我不知道为什我会残留一抹仙魂就这么在天界飘荡。
只看见众仙拉不住帝冕，他也跟着跳下去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里面，倒是那桃妖脸上，还有眼里止不住笑。
她成了最大赢家，让我有点恶心。
所有众仙都守在诛仙台。
“神君这一跳，怕是凶多吉少。”
“神君是想要带回天音上神的神魂吧。”
说好听点，帝冕为我殉情了。
说难听点，帝冕这才是作践自己。
我也跟着飘荡在诛仙台附近，我想走却走不远，有股什么力量好像在钳制着我。
这诛仙台，众仙一守便是足足九天。
我也被迫飘荡在这里九天。
我原以为帝冕应该没了，毕竟是诛仙台。
从这里跳下去能活下来的仙，至今没有几个。
我盼着帝冕能死，我盼着他受尽诛仙台的痛楚。
我盼着他永散神魂，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才能算清他杀光了我身边所有人。
可……
帝冕回来了。
他抱着我那快看不清模样的肉身回来了。
8
仙宫内，帝冕守在床榻边，周围设了结界，所有众仙跪了一地。
“神君，你这样不但救不活百花上神，你也会死的。”
“神君，百花上神已经没了，你就节哀顺变吧。”
“神君，你……”
那三个开口的小仙就这么被帝冕给打伤打出了仙宫。
他现在听不得任何我死的字眼。
我飘在一旁，才发现我这被钳制的力量来源于他的身边。
他在哪，我在哪。
我讨厌这种钳制，为什么死了也不放过我。
帝冕，你让我倒进了胃口。
我在一旁看着帝冕不断用他的神力保我的肉身，看着他不断自毁神道也要为我存一丝仙魂。
他一遍又一遍开口。
“音音，我错了。”
“音音，我错了。”
他的认错，像极了那天逼我给那桃妖认错的模样。
字字难以入耳，句句都让人反胃口。
我看着我的肉身在他不计后果下的救治，一点点恢复。
我低声骂着他。
“帝冕，我就是死也是死在我自己的手里。”
“就算我要活，也不能是你救我。”
我有时都分不清，帝冕到底爱的是我，还是爱的是百花之神天音这个身份。
或许，他只爱他自己。
一直没有出现的桃妖，终于出现在仙宫门外。
还没靠近，就被帝冕察觉，抬手就要给她一掌。
桃妖急急说着：“我知道怎么救他。”
“你难道不想她活过来吗？”
帝冕收回了手。
“说。”
9
桃妖告诉帝冕唯一能救我活的方法是去封禁魔尊万年的地方，取得魔尊一滴血。
因为魔尊身上有着百花之神残存的最后一丝神力。
只要取回，便能复活。
这样拙劣的话术，我听了都直摇头，帝冕却信了。
我笑了起来，大骂帝冕昏了头。
要取得魔尊一滴血，首先就得解开他的封印，封印一旦解开，天下苍生皆会遭受苦难。
亏帝冕还是上神，在苍生与我之间，他不选苍生选我。
恋爱脑吗？
我无法阻止帝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了封印魔尊的深渊之地。
桃妖就跟在他身后，眼里带着期待还有得趁的算计。
我不懂帝冕都已经知道我是天音了，为什么还要将她留在身边。
是那段时间相处处出了感情吗？
也是，桃妖那张脸不赖。
或许他不是选择为了我，而是桃妖开了口。
我看着封印松动，帝冕取走了魔尊一滴血，深渊之地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桃妖就在那里守着，好像是在等人。
她跟帝冕都挺让人恶心的。
10
仙宫。
帝冕将那一滴血还有我残存的神力都通通传到我了身上。
甚至我听见他抱着我在月光下倾诉。
“音音，你很快就会活过来了。”
“不过，我会抹掉你的记忆，这样你就不会恨我了。”
“我们还能过上以前的日子！”
帝冕，你这个疯子。
你杀了我身边所有人，还要抹掉我的记忆让我原谅你。
我忍不住的颤抖，百般抗拒自己这抹仙魂回到那肉身中。
可隐约中那股力量太过强大，我挣脱不开。
一束白光落下，我好似被罩住，有什么东西在我脑海中一一消散。
不要……不要。
我不要被抹掉记忆。
可……
帝冕已经将我救活。
11
再次睁眼，已是数月。
我不记得自己以前是谁，就连眼前这个自称是我夫君的男人都不记得。
这是帝冕来看我的第一个月。
他亲切的唤我：“音音。”
他温柔又体贴的模样让我心生难过，好似还有一丝怨气。
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我想不起来。”
每次说这个，帝冕似乎都有些高兴，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从今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
“要不你再多看看这个话本子。”
那个话本子是帝冕给我的，里面记载了一些关于我跟他的回忆。
多看几遍，说不定能想起来。
话本子上面写着，我跟帝冕的相识。
我被家里人逼迫相亲嫁给老头的事，他出手救了我。
很熟悉，但我想不起来。
上面还写着我跟他相爱过程，以及我是怎么受伤的。
不过，上面描述的都太离谱，我想不起来。
我决定找人问问。
出了仙宫，我找到了小仙娥。
“我跟帝冕神君以前是怎么样的。”
小仙娥一脸羡艳：“天音上神，你跟帝冕神君是天界的佳话，当年帝冕神君为了你差点就神魂消散了。”
我又找了负责姻缘的小仙。
“你说说我跟帝冕神君的事。”
小仙翻动着手里的姻缘线：“天音上神，你跟帝冕神君是经过了重重劫难才走到一起，帝冕神君很是爱你。”
他们说的这些我都没有感觉，于是我又往外走，想要再找一个问问看。
一张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我跟前。
我盯着眼前这打扮不像仙娥的女子。
“你是刚飞升的吗？”
那女人开口：“我叫桃妖，我知道你跟帝冕的以前的事。”
“我来告诉你。”
直觉告诉我，这叫桃妖的对我有很大敌意，可我还是静静站在原地听她说。
12
她手里拿着一小撮狐狸毛，还有一件小宝宝的衣服，冲着我笑了起来。
“天音，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帝冕杀光你身边所有人，就连你肚子里有孩子了他也逼你跳诛仙台，你现在居然还能跟他做恩爱夫妻。”
“天音，你的胸怀真大，不愧是百花之神。”
孩子？
小狐狸！
一段被人封禁的记忆在我脑海里涌窜，疼痛伴随着那些记忆交织在我身体里每一个角落。
帝冕，桃妖。
仙宫，诛仙台。
过去的一切好似历历在目。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耳边还徘徊着帝冕那些话。
“一一，你早该死了。”
“不要再这么下贱扮作音音。”
“这诛仙台，你必须跳。”
帝冕，你骗得我好惨。
额间的禁锢在一瞬间绽开，原本天界因我而死枯萎的花草在一点点重新活过来。
天光乍现，彩霞相伴，就连那盘旋在九天的火凤凰也随之起飞。
不少仙君纷纷反应过来。
“是百花之神飞升上神了。”
“百花上神重回天界。”
“百花之神天音，回来了。”
我飞升空中，身上的宫裙化作仙裙，属于我的百花之神物归原主。
我看着跪倒在地上一大片的仙君，他们嘴里喊着。
“恭迎百花之神。”
“恭迎百花之神。”
“恭迎百花之神。”
唯独，桃妖一脸笑得没有害怕，就那么盯着我。
好像一点都不怕我复仇。
人群里，我看到了一抹最恨的身影，帝冕。
他正朝我飞过来。
“音音。”
13
这两个字真令我恶心。
我如他之前一掌将我拍飞的模样，出手打伤。
帝冕捂着胸口倒退，一口鲜血吐出来，那看向我的眸光情深又悲痛。
“音音，你全都想起来了。”
我要是再不想起来，他还要对我做什么，再次将我囚禁起来吗？
我现在没空跟他算账。
视线落在了我跟前的桃妖。
“我的仙骨你用着还顺手吗？”
桃妖楞了几秒，随即又镇定下来。
“我以为你还跟以前一样蠢，没想到你恢复了记忆恢复了身份，居然不蠢了。”
“你的仙骨我用得甚好，你要拿走吗？”
“你敢拿走，你的仙骨就会碎成渣，你更是会遭受碎骨之劫。”
桃妖说完又看向帝冕：“你不能杀我，也不能取我仙骨，这些都是我的阿冕帮我的。”
“一个神君也这么好骗，哈哈哈，你们天界的人都蠢到了极点。”
我懒得听她废话。
“区区一根仙骨，我毁了又如何。”
我要桃妖死，要她为我仙宫死的那些仙娥偿命，更要她为我的小狐狸陪葬。
抬手间，一只手贯穿她的身体。
痛苦的声音在周围响彻。
“啊！”
“我的仙骨。”
桃妖没想到我会这么狠，她想要阻止我毁了仙骨，却只能快速感受到仙骨被剥离之痛。
这些完全不够，不止是仙骨，还有她自己的妖骨。
“啊！”
“天音，你就算杀了我又怎么样，你有本事杀帝冕啊！”
我折磨她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不急，下一个就是他。”
仙骨落在我手里，手指微微并拢，砰！
仙骨化作粉末碎落与天界。
桃妖惨叫一声。
“啊！”
接下来是妖骨，妖丹，还有她的血。
我怎么会让她轻易的死。
她不是想要魔尊活吗？
那就去深渊之地拖着这副残缺的身体好好陪着她的魔尊吧。
打蛇打七寸。
她的魔尊也别想好过。
我高高在上俯视着她，她就那么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我放了魔尊。
“天音，我错了，你可以杀我，但你不要伤害魔尊。”
“天音上神，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杀了她太简单。
我要让她痛，永生永世都痛。
14
离开了深渊之地，我回了天界。
当着帝冕的面，毁了那个曾经囚禁我的仙宫。
帝冕就站在我身后：“音音，不要。”
我停住手，看向他如同仇人。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
“帝冕，你能不能别这么下贱。”
当初骂我的话，我还给他。
帝冕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神君，现在却卑微到尘土，只求我不要毁了这仙宫。
“音音，我知道你对我有恨，可这仙宫里不也有我们很多美好的记忆。”
“你一定要这么狠心吗？”
美好的回忆？
是有的。
在帝冕带我回天界的那段时间，他将我视若珍宝，跟我说着天界每一处的由来。
我当时以为他只是怕我不能接受从一个凡人成了天妃。
现在想来，他是怕我记不起自己是谁，他从始至终要的都是天音。
天音是我，我也是天音，伤害跟爱都是他给的。
我从仙宫里拿过那件被囚禁时我做的小衣服。
“这是宝宝的小衣服，在你离开天界要去寻我最后一根仙骨时做的。”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吗？我们有孩子了，帝冕，我跟你有孩子了。”
“可这个孩子，被你亲手抹杀了！”
我将那件小衣服甩在他身上，他双手颤抖得不敢触碰，眼里溢出的悲痛，让我觉得他后悔了。
抬手掐诀，仙宫在他跟前赫然崩塌。
如同我跟他的过往一并崩塌，恩断义绝。
我回了自己百花宫。
帝冕自从那日之后，每天都会来找我，说是要赎罪。
赎罪，呵呵，他没有资格。
15
第一日，我听仙娥说，帝冕去了天界后山禁地。
他说想要承受我之前的痛苦，想要知道当时我是什么心情，他在那片妖魔之地待了很久很久。
据说等仙娥还有那些仙君找到他是，他的神魂都差点被妖魔吃了。
帝冕不肯走，非要找到万年前我跟他埋下的那坛酒。
埋下那坛酒的记忆，还历历在目。
“音音，这酒等我们万年之后能成婚了，再挖出来喝，可好。”
“不好，这酒等我们有孩子了再喝。”
可惜，那酒早就被桃妖毁了，我跟他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帝冕来找我的时候，怀里还是捧着一坛酒，他跪在我的面前。
“音音，你还记得这酒吗？”
“不记得了。”
我比那日还无情，抬手将酒打翻，只剩下他说了一句：“这是我们初遇时你为酿的花酒。”
我只有两个字：恶心。
第二日，帝冕又来找了我，依旧说是要赎罪。
他的手里不是诛邪剑，而是诛仙剑，真挺搞笑的。
他站在我的跟前，手握着剑柄，就那么放在我手上。
“音音，你不就是在气我那天刺伤了你，你现在刺回来，刺回来我们就当扯平。”
我接过那诛仙剑，没有任何犹豫。
“好啊！”
这一剑刺穿了他得胸口，诛仙剑可是会损耗他的神魂。
“你不是要赎罪吗？”
“这剑你可千万别拔，你好好尝尝我当日有多疼，有多痛，你永远都别想赎罪！”
第三日，我没有见到帝冕。
第四日，我也没有见到。
有小仙说，帝冕真的没有把剑拔出来，活生生忍受着那诛仙剑的痛苦。
他这样做是给我看吗？
真恶心。
真下贱。
我清净了几天，帝冕又来了，这次他身后还跟着来一批人。
帝冕站在我跟前，抬手指着他身后那些曾跟随他，还有伺候他的手下，跟仙娥小仙。
“我杀了你身边的人，你就杀了他们！”
“让我也失去所有。”
帝冕疯了。
我挥手在他面前设下结界，他不可在往前一步。
“帝冕，你没有心！”
我看向他身后那一群仙娥，还有小仙，他们跟我没有任何仇怨。
我不可能杀他们。
帝冕失魂落魄站在我跟前。
“既然你不愿意动手，那我来。”
“疯子，你这个疯子。”
我向前希望阻止他停手，他却一把抓着我。
“音音，我就知道你最心软了。”
我又上当了。
他拉我进怀里，用他的神力让我挣脱不开。
“我当初囚禁了你，你也把我囚禁在你身边好不好。”
“音音，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把我关起来吧。”
如果可以杀神的话，我第一个杀的便是帝冕。
17
帝冕在我百花宫的后面自己设置了一个禁制，他将自己囚禁了起来。
我从未觉得他如此疯批。
甚至他连同我跟他一起关了起来，说是这样我便能亲眼看着他赎罪。
在这个禁制里面，他让自己被锁链绑着，每天都会有三道天雷落下，每落一下，都是他对我的道歉跟赎罪。
“音音，当时你被天雷劈中的时候也这么疼吗？”
帝冕在说一种很新的废话。
我重新帮他整理了一下语言。
“帝冕，我那时是凡人，我所受到的痛苦，比起你现在，不及万分之一。”
若不是我的真身是百花之神，那一道天雷，我就会永远死在天雷池。
我那里还能在这里看着帝冕发疯。
他将自己困在这禁制中足足十天，他还是觉得不够。
因为隔着一道禁制，这十天里，我吃好睡好，甚至还会偶尔勾搭一下刚飞升上来的小仙。
那一个个模样长得可比帝冕好看多了，青涩又听话。
帝冕大概是受不了，从禁制中出来。
“音音，你可以打我甚至杀我，但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受不了的。”
我好像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受不了。
那我又能受的了？
他对那个桃妖事事温柔，事事上心，甚至为她刺伤我。
那时候，他怎么不想我受不受得了？
我收了一个刚飞升的小仙做徒弟，听说他的真身是小狐狸。
我又想到了我的小狐狸，他就那么死在了帝冕手里。
我打算带着我徒弟离开天界，从此再也不回来，就听见一个仙娥跑来跟我说了。
“天音上神，帝冕神君跳诛仙台了。”
18
帝冕他真当跳诛仙台是儿戏吗？
他就在诛仙台等我，我去了。
我坐在骄撵之上，身边是我刚收的小徒弟，他替我给帝冕传了话。
“帝冕神君，我师傅说，你要跳就赶紧跳，她很忙的，要离开天界了。”
离开时，我也不知道帝冕到底有没有跳诛仙台。
因为封印魔尊的深渊之地快被毁灭了。
我赶到时，桃妖正跪在地上，疯癫模样朝着深渊最深处磕头。
“恭迎魔尊回归！”
“恭迎魔尊回归！”
“恭迎魔尊回归！”
桃妖看向我疯癫笑着：“哈哈哈，我死不了。”
“天音，你要死了！”
“你们这些天界之人马上就要死了。”
我不知道桃妖做了什么，封印被破除，她手里正拿着一小节仙骨，上面刻着字，不是我的。
是帝冕的。
她拿走了帝冕的仙骨。
帝冕是什么时候给她的。
我飞升空中，齐结众仙：“对抗魔尊，刻不容缓。”
“随我封印。”
我一点都不想给帝冕收拾这个烂摊子，可我不能看着天界或三界动荡，更不能看着万年前我拼死换来的苍生被毁。
魔尊破印而出，强大的气势朝着这边袭来。
一道身影将我推开，只刚才要跳诛仙台赎罪的帝冕。
“音音，这次换我以身殉道，换我来守护你跟天下苍生。”
我被帝冕用结界隔在了一边，我就这么亲眼看着他跟众仙对抗魔力大增的魔尊。
我没有阻拦他。
更没有觉得难过，也没有伤心。
小徒弟在一旁问我：“师傅，要是帝冕神君真的死了怎么办？”
我笑了笑：“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早在帝冕逼我跳下诛仙台，他要我死的时候，我跟他的情分今生都不复存在。
我说过，我杀不了神。
所以帝冕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只能用这种眼睁睁看着他跟魔尊同归于尽的方式来报复。
这场大战持续了很久。
久到所有人都记得。
“是帝冕神君拯救苍生，拯救三界！”
“世间再无帝冕神君！”
帝冕死了。
他跟魔尊一起死了。
不过他死前，他的神魂在天界孤寂了万年，也守着我万年，看着我好吃好喝，最后才一点点消散。
死的时候我还送了他一份礼物。
我把桃妖送给他陪葬了。
桃妖是他带回来了，那么他就自己带走吧。
帝冕，我们两清了。
19
万年后。
人间。
我怀里抱着一只小狐狸，身边跟着小徒弟，两人吃吃喝喝。
小徒弟很是兴奋跟我说：“师傅，我们百花宫你用白花神灵养着的那朵花开了。”
花开了！
我的孩子！
从我恢复百花之神，我寻了我孩子的一丝魂魄用百花神灵养着。
这万年间，我的孩子早就跟帝冕没有了关系。
他只属于我的一个人的孩子。
那些曾经被帝冕杀害的仙娥都被我复活了回来了。
我很喜欢如今的生活。
只是，小徒弟告诉我说。
最近有一个刚刚飞升的小仙每天都会来求见。
说是要拜我为师傅，一生追随我。
就连天界那些仙娥都说，那刚刚飞升的小仙，像极了当年的帝冕神君！
可怕！
索性，带着小徒弟游历人间，谁也找不到我。
只听说，那飞升的小仙，日日都会去我的百花宫门前跪着，还有打扫，看上去很是可怜。
我听后，撸了一把小狐狸的毛，随带给我的孩子买了许多小玩意。
“今天，去哪玩呢！”
“等会，我们吃什么呢？”
宝宝拉着我的手：“娘亲，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