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振站在天台上,他身旁倒着三个空啤酒罐,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张开了双臂。
“吴振!”
吴振回身,看到天台上气喘吁吁的南星。
“南星,你怎么来了?”
南星缓了缓,看着他吼道,“你别发癫,你快下来!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吴振依旧没有要下去的意思,“你别管我了,我都和孙涵谈好了。”
“你是不是大傻子啊,你凭什么相信他的话啊!你觉得他是信守承诺的人吗?你信不信你前脚刚自杀,他后脚就开始疯狂报复我们。”南星大声喊道。
李昊此时也跑上了天台,“你这个疯子,快下来!”
吴振转身看向外面,数十米的高空下面是一个个的小黑点。
南星接着喊道:“就算有人应该去和孙涵平账,那也应该是我,不是你!”
李昊往前走了两步,“你赶紧下来,鲁宁大病初愈,被你这事儿刺激得晕倒了,现在送医院了。”
“鲁阳有没有和你说过,鲁宁自杀过好多回,现在遇到我们才好一点,如果你死了,她肯定是活不下去了,这就是孙涵的阴谋,让我们一个个瓦解,都活不下去!”南星咬着牙喊道。
吴振终于动摇了,他从台阶上跳下来,李昊上前把他摁住,“你这个疯子,我真是受不了你,你能不能什么事儿都和我们商量一下,而不是自己做决定啊!你的牺牲根本就是莫名其妙的,你不要脑袋一热做出的决定就立马去实行。”
“对,我是笨。”
南星和李昊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跟我们回去吧,快过年了,你也不想你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吴振听到这句话,振作了起来,“是我脑袋发昏了。”
李昊和南星把他从天台上拉出去,随后带着他去了南星家。
虽然惊心动魄的一幕算是解决了,但南星光是想起刚才的事情都出一身冷汗,如果她没有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怎么发现我要自杀的?”吴振终于是耐不住好奇。
南星解释道:“你是不是把所有钱都给鲁阳了,鲁宁发现的,然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我们。”
李昊摇了摇头,“再加上你那天发疯表白,仿佛是豁出去一样,感觉情绪不对劲。我们一合计,就联系了你公司,结果听说你辞职了,吓得我们赶紧出来找你。”
南星顿了顿,“鲁宁最聪明,她去找了李梅,李梅吃斋念佛,不会撒谎,把你们那天的事情告诉我们了。”
吴振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不想你们过得不好。”
南星看向他,“你到底要多久才会明白,孙涵目的就是我们所有人都给他父亲陪葬,在达到这个目的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用的招数而已。”
三人开车到了南星家,吴振下车看到鲁宁站在门口,一脸吃惊。
“你不是在医院吗?”
李昊走过来,“骗你的,要不然你怎么从天台上乖乖下来。不过她大病初愈,不能受刺激是真的,所以我们让她看家。”
鲁宁看向南星,“刚才有个快递送过来,我看发送地是北京。”
四人一同走进院子,南星看着院子中间的大箱子,“应该是我的东西。”
她从窗台拿出一把剪刀,利落地拆开了箱子,里面都是她的衣物。
“你们来得正好,可以帮我整理整理,要是我自己弄,可能要整理很多天了。”
鲁宁蹲下来帮她分类,她忽然身子僵住,从里面拿出一张学历证书,上面烫金的函授两字刺痛了她的双眼。
南星看她发呆,凑了过去,发现她在看自己的学历证书后沉默了。
“你没上大学吗?为什么会这样?”
南星把证书放到一边,“现在函授和全日制差不多了。”
“回答我,你为什么没有上大学!”鲁宁忽然发疯。
南星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没有钱。”
“钱呢?”
二零零七年,被强奸的第二天,韦东塞给鲁宁大把大把的钱,她失魂落魄地把钱塞给南星,让她拿钱去上学。
可南星这么多年没告诉鲁宁的是,当她提着钱去银行的路上,被飞车党抢走了皮包。
她追着摩托车,把鞋子都跑飞了,却依旧没有追上。
“丢了。”
鲁宁的眼泪大颗大颗落在箱子里,“你吃了很多苦,你根本没有过上好日子。”
吴振站在远处,忽然猛地往外跑去,李昊猛地抓住他,“你干嘛去?”
“杀了孙涵。”吴振喊着。
“你别疯了!我们要找到脱身的最优解!而不是给他送人头!”李昊冲他喊道。
吴振站在原地,他看着哭作一团的南星和鲁宁,回首对墙壁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