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你画的这幅画是属于抽象派作品,一般人欣赏不来,是吧?”谢慕安带着几分打趣说道。
陈槐很不好意思,一把抢过谢慕安手里的本子,直接就把自己画的那幅画给撕掉,在手心里面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了。
看到陈槐手上的纸团准确无误地飞进垃圾桶里,谢慕安茫然的看着她。
“你怎么把话画给扔了?”谢慕安问。
“不扔掉,把画留着等你笑话我啊?”陈槐说,“本来我就是无聊的时候画的,也没在意像不像,要是我好好画,肯定比现在画的好看。”
谢慕安看着陈槐气鼓鼓的嘟起嘴,腮帮子都比平时胖了一圈,这模样格外可爱,他忍不住在陈槐胖嘟嘟的脸上面轻轻的揪了一下。
“是,老婆说得对。”
一句“老婆”,让陈槐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个称呼,实在太暧昧了。陈槐的脸瞬间就红了。
“那个……我给夏雨霏打个电话,问问她今天晚上是不是已经在开始录制了。”陈槐想岔开话题。
“你不是说她们一进组就要上交手机吗,现在还能打通她的电话?”谢慕安无情的拆穿她的谎言。
陈槐故作淡定的挠着后脑勺:“今天事情一多,我就把这茬给忘了。”
“你不是把这茬给忘了,你是害羞了。”谢慕安一语中的。
陈槐头上冒出几根黑线,心想谢慕安就是一个钢铁直男,连招呼女孩子的情绪都不懂,要不是他们两个被迫连姻,照谢慕安这样的性子,这辈子恐怕都娶不上媳妇。
“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陈槐一边说一边用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这一演技未免浮夸了一点点,谢慕安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在演戏。
不过这次他不准备再揭穿她了。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家休息。”谢慕安说,“这里有我在,你尽管放心。”
陈槐跟他挥了挥手,说了再见。
等到陈槐离开医院之后,谢慕安走到垃圾桶边上,他蹲下身子,从垃圾桶里捡起了被陈槐扔掉的那一幅画。
他如获珍宝的把那幅画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用极轻柔的动作将那团被揉成一团的纸展开,平铺在了桌面上,然后又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拿过一本笔记本,这一张纸压在了笔记本中间。
陈槐回家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头一挨到枕头,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很迟了。
她坐在床上清醒过来之后,暗叫一声糟糕。
现在都这么晚了,谢慕安肯定已经上班去了,躺在医院的王亦枫谁来照顾?
她立马从床上翻身而起,冲进浴室洗漱,等她收拾好,拿过手机一看,才发现谢慕安给她发来了微信消息。
“我已经给王亦枫找好了护工,现在已经在照顾他了。你在家不要着急,迟一点过来也没有关系。”
看到这条消息,陈槐总算是松了口气。还是谢慕安想得周到。
想到谢慕安,陈槐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陈槐开车去了医院。她去的时候护工已经给王亦枫擦洗了身子,她便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王亦枫现在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他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
陈槐问护工除了谢慕安和自己,还有没有其他人过来看望王亦枫。
护工摇了摇头,说没有。
陈槐不免替王亦枫感到心凉。
王亦枫都出这么大的事了,他公司里面的人都没说过来一下。
别说照顾他了,就连看一下他们也懒得过来吗?
好歹王亦枫也是他们公司的艺人啊!这么多年跟着公司,心甘情愿的为他们公司卖命工作,到头来躺在病床上,他们公司都没有人过来看一下王亦枫。
人心就是这么凉薄吗?
在医院待到下午,陈槐正在睡午觉的时候,护工突然惊喜的叫醒了陈槐。
“陈小姐,王亦枫醒了!”
护工激动的声音让陈槐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一醒来她就迫不及待的将身子凑过去,目光落在了王亦枫的脸上。
王亦枫眯着眼睛,眉头皱着,显然是刚刚醒来,对周遭的光亮还有些不太适应。
“亦枫,你终于醒了!”陈槐比护工还要激动。
“陈小姐,我去叫医生!”护工说完就去找医生去了。
王亦枫目光呆滞,他微张着唇,好像在说些什么。
陈槐没有听清,又将身子往前凑了凑,这才听到他说:“我想喝水。”
“想喝水是吗?我马上去倒水。”陈槐站起身来,因为太激动了,她差一点就绊倒了,还好她扶住了旁边的扶手,这才没有与大地亲密接触。
她去倒了一杯温水,又找了几支棉签,折回来,坐到王亦枫的床前。
“你才刚刚醒,我不能给你喝太多的水,只能先给你润润唇。”陈槐给他解释道。
王亦枫虚弱的点点头,点完头后,他眼睛又闭上了。
陈槐耐心的用棉签蘸了水给他润唇,看着他虚弱无力的模样,陈槐很是心疼。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陈槐问。
“不好。”王亦枫说,“痛。”
“现在伤口还没有愈合,肯定很痛。”陈槐说,“等到伤口愈合了,我们就不痛了。”
王亦枫喝了点水,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还要再等两天他的状态才能稳定下来。
王亦枫醒来了,对陈槐来说就已经是一件很激动人心的事了。
她赶紧给谢慕安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谢慕安听了也很开心,在电话那边说道:“你现在可以不用担心他了。”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等他状态稳定下来就可以出院了。”陈槐说。
“嗯,等出院的时候我们一起来接他。”谢慕安说道。
陈槐停顿了两秒,开口道:“慕安,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情?”
“我想找你借钱。”
“借钱?”谢慕安皱起了眉头。
“我想借钱给王亦枫赎身。”陈槐说道,“我不想让他在那个公司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