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槐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王一枫就将陈槐的手从他的手里拽了出来。
“谢慕安,你别碰我槐槐姐。”王亦枫对谢慕安怒目而视。
谢慕安没有理会王亦枫,眼睛看老向陈槐,他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一丝压迫:“槐槐,你过来。”
此刻的陈槐,就像是一只被神明召唤的小羊,忍不住想要跟着神明的号召跟过去。
她迈开腿,走向谢慕安。
王亦枫还牵着陈槐的手,这会儿见她要跟着去谢慕安那边,忍不住将她一把拉过来。
“槐槐姐,我真的很不舒服,我们回去吧。”王亦枫可怜兮兮的说道。
陈槐被王亦枫这么一说,这才回过神来——她竟然差一点就真朝谢慕安走过去了。
陈槐垂下眼眸,将王亦枫扶好,说:“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陈槐终于还是带着王亦枫离开了。离开的那么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怀念。
谢慕安看着陈槐离开的身影,有些颓废的靠在了墙上。
助理还没怎么见过谢慕安这副模样。
他靠在墙上,嘴脸还挂着伤,发型也弄乱了,完全不像是公司总裁,倒像街边被揍了的小混混。
助理心疼了,他走过去想要扶住谢慕安,谢慕安却直接对着他吼了一声:“滚!”
前一秒助理还在替谢慕安心疼,后一秒,助理只想心疼自己。
谢慕安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过来,他回到办公室,将门“砰”的一声关上。声音震耳欲聋,不免让人胆寒。
刚走到楼梯间的助理听到这“砰”的一声关门声,腿瞬间就软了,他已经能够预料到接下来整个公司的人会面对什么样的狂风暴雨了。
陈槐和王亦枫上了车。
王亦枫坐在副驾驶,时不时的抬起眼去看陈槐。陈槐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开着车。王亦枫想要和她说话,但是又不敢,只好将头转向了窗外。
直到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才听见陈槐说道:“下车吧,我带你去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我就是身上有点痛,应该没什么大碍。”王亦枫现在见到医院就有一种恐惧感,他不想进医院,“槐槐姐,我能不能不去医院啊?”
“不可以。”陈槐斩钉截铁的说,“我得看看你脑袋瓜子有没有受伤。”
说到这里,陈槐就很是生气,忍不住数落道:“你说你一个病人,不在家好好休养,还跑去和别人打架。你也不怕碰到伤口。还有,你是一个艺人,最重要的就是你的脸,要是万一打到你脸了,脸上挂了彩,看你出去怎么见人。”
陈槐气得胸脯上下起伏,看起来被气得不轻。
王亦枫垂着脑袋,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他小声的嘟哝道:“他这不是没有打我脸,也没有碰我脑袋嘛……”
话还没有说完,陈槐就瞪了他一眼,他便立马住嘴了。
“王亦枫,你要是再说话,我就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你了。”陈槐威胁道。
王亦枫立马用手捂住嘴,乖乖的不说话了。等王亦枫做完检查,确认无碍之后,陈槐这才带着他回了公寓。一路上王亦枫很乖的没有再说话,打心眼里,他怕陈槐真的不管他了。
在谢慕安的公司里,谢慕安和王亦枫打架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几乎每一个职员都知道了这个八卦。不过他们这会儿没有八卦的心思,只盼望着谢总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迁怒到他们。
不过还是有好些个同事受了牵连。有一个公司的老前辈说,他来公司这么些年,从谢慕安接手公司开始他就跟着他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谢慕安生那么大的气,别说靠近谢慕安了,就是经过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一阵冷意。
整个公司都被一种极度恐慌的氛围所笼罩着,公司职员各个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谢总下来了。”有人看到谢慕安下了电梯,赶紧跑着小声的跟大家传话。
大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谢慕安走过来,看了一眼各个都装作很忙的员工,一张脸上尽是冷漠。不过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走出了公司。
他出去后,办公室里的员工才松了一口气。谢慕安坐在车里,从烟盒里面拿出一根烟,找了一圈才找到打火机把烟点燃。吸了几口烟后,他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
他想去找陈槐。可是找到陈槐之后又说什么呢?跟她解释吗?又如何解释?他脑子里面就像被灌了一脑袋的浆糊,要做什么、怎么做通通不知道。
手机震动了一下,有微信消息进来。那一瞬间,谢慕安以为是陈槐给自己发消息了,眼睛里面闪过一道光,可是当他看到手机,发现是别人发来的消息时,他眼睛里面的那一抹亮光又黯淡了下去。
谢慕安还是决定去找陈槐。做了这个决定之后,谢慕安便将开车去了陈槐的公寓。
早在陈槐搬去公寓住的那天,他就去找过陈槐,但是事情就是那么凑巧,他刚到公寓楼下,就被人给叫走了。再加上陈槐莫名其妙的和他冷战,不接他电话,也不回他消息,在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就直接把他冷落了,这让他也产生了怄气的想法——明明是她莫名其妙的生气,为什么还得自己去哄她?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好吗?要哄也应该是她来哄自己才对。
他当时就是这么傲娇,不过傲娇只是一时的,更多的时候还是在痛苦和思念里面备受煎熬。
站在门口,谢慕安却胆怯了。想他在商场上、在谈判桌上是那么的雷厉风行,可是现在却狼狈的站在自己老婆家门口,连门都不敢敲。这要是传出去了,还不让人把大牙给笑掉。
陈槐收拾了一堆垃圾要下去丢,王亦枫见状,赶紧过去帮忙。
“槐槐姐,我去扔垃圾吧。”王亦枫说着就要去陈槐的手里抢垃圾袋。
“你回房间躺着好好休息,别再这里给我抢活。”陈槐说。
王亦枫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