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把他们国内所有祭祀的脑袋,都给我挂在神庙的柱子上。
一个,五千两!”
“告诉魔影,钱,大秦皇家商会先垫付一半。
事成之后,这些王国的金矿、商路,我允许他的刺客盟,占三成!”
张青松听得心惊肉跳。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
这是屠戮。
是从上到下,把一个国家彻底抹掉。
用钱,用最贪婪的杀手。
“属下…遵命!”
张青松不敢再有任何疑问,他知道,当主上开始算账的时候,就是敌人该下地狱的时候。
“还有!”
秦浩叫住了准备退下的张青松。
“去把独孤无念给我叫来!”
张青松心里一咯噔。
魔尊独孤无念?
这位爷可是个刺头,虽然拿着主上的悬赏办事,可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谁的面子都不给。
主上要见他?
不多时。
一股若有若无的魔气,飘进了天机阁。
一个身影,仿佛从阴影中走出来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大殿中央。
正是独孤无念。
他还是那副样子,一身黑袍,脸上带着一张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
他没有行礼,只是盯着秦浩。
“找我何事?我的剑,可是很贵的!”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两块铁片在摩擦。
秦浩从一堆文书里,抽出了一份地图,扔了过去。
“琉森王国,信奉圣山,据说他们的开国国王,就是从圣山里得到了神启!”
独孤无念接过地图,没说话。
“他们的国王,前天,在圣山之巅,召集了西域十七国的使者,公开焚烧我大秦的旗帜,说要借助圣山的神力,诅咒我,诅咒大秦!”
秦浩说的很慢,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独孤无念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你想让我去杀他?”
“杀他?”
秦浩笑了。
“太便宜他了!”
“我要你,去把那座圣山,给我削平了!”
“我要让整个西域的人都看看,他们信奉的神,连自己都保不住!”
独孤无念沉默了。
削平一座山?
这已经超出了武学的范畴。
哪怕他是大宗师,也不可能做到。
“你做不到?”
秦浩问。
独孤无念面具下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这是激将。
赤裸裸的激将。
“没有什么,是我独孤无念做不到的!”
“很好!”
秦浩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的人,会在山脚下等你。
他们会带去一百颗‘开花神雷’,鲁班的最新杰作,一颗,就能炸平一个小山头!”
“你的任务,不是用蛮力去削山!”
“是把这些神雷,精准的,埋进那座圣山最重要的地脉节点!”
“然后,我要你站在最高的山峰上,在西域十七国使者的面前,引爆它!”
秦浩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我要一场最盛大的烟花,让整个西域,都记住这一天!”
“我要让他们的神,在哀嚎中,化为飞灰!”
独孤无念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这事…
太他妈的刺激了!
这简直就是为他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魔尊,量身定做的剧本!
“报酬!”
他沙哑的开口。
“事成之后,琉森王国的国库,归你!”
秦浩淡淡的说道。
“另外,我私人再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
“一部功法,名为《移山填海诀》!”
秦浩的脸上,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
“当然,是残篇。
只有第一层!”
“能不能参悟,看你自己的造化!”
独孤无念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死死的盯着秦浩,仿佛要将他看穿。
这个年轻人,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天机阁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张青松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主上的手段,一环扣一环。
常规战,打。
情报战,打。
经济战,打。
现在,连这种神神道道的信仰之战,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跟这样的人做敌人,简直是绝望。
秦浩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一份关于大秦皇家商会最新宝钞发行量的报告看了起来。
西域的战事,在他这里,仿佛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只是等待结果而已。
他念头一动。
神念瞬间覆盖了整个神都。
百姓安居乐业,作坊热火朝天,武备院里,新兵的呐喊声震天动地。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世界,终将按照他的规矩,重新运转。
西域,只是开始。
张青松退下了。
天机阁里,又只剩下秦浩一个人。
但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
他的意志,他的命令,正通过无数条看不见的线,传遍整个天下。
像一张网。
一张笼罩一切的网。
……
西域,赤沙古国。
都城,沙海明珠。
这里是整个沙漠里最繁华的绿洲城市,七条商道的交汇处。
就算是战争时期,这里依旧是歌舞升平。
城西最大的一座府邸里,赤沙国的大将军,肥的像头猪的巴图尔,正搂着两个从东方抢来的舞女,喝着上等的葡萄酒。
他的面前,摆满了金盘子,里面是烤的全羊。
“哈哈哈哈,让那些贱民去跟秦军拼命吧!等他们死光了,本将军再去摘果子!”
巴图尔大笑着,把油腻的手伸进了舞女的衣服里。
舞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和恐惧。
但不敢反抗。
就在这时。
府邸的阴影里,一个黑影动了。
鬼。
刺客盟的顶尖杀手。
他像是一缕青烟,无声无息的飘到了巴图尔的身后。
巴图尔还在大笑。
他完全没察觉到。
周围的护卫,都是他花大价钱雇来的高手,可现在,他们都跟木头一样,站着不动。
眉心,都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
已经死了。
鬼的手里,捏着一柄很短的刀,刀身漆黑,不反光。
他没有立刻动手。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
看着这个肥猪一样的男人,享受着最后的奢靡。
他喜欢这种感觉。
像神一样,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直到巴图尔喝下了最后一口酒。
鬼动了。
没有声音。
没有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