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那片草原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染上金账国勇士的鲜血！”
“我要让他们的女人，永远等不到自己的丈夫！”
“我要让他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去吧！”
“告诉赵应天！”
“杀光他们！”
军令如山。
赵应天的三万铁骑，像是一道沉默的黑色闪电，撕裂了北地的风雪。
没有旗帜。
没有号角。
只有马蹄踏在冻土上，发出的沉闷声响。
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像是覆着一层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们的眼神，空洞，麻木。
仿佛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即将到来的血战，而是一场早就安排好的，去屠宰场的例行公事。
地狱般的训练，已经磨平了他们多余的情感。
留下的，只有服从。
和杀戮的本能。
赵应天骑在最前面，他的天刀，就挂在马鞍上。
他没有看身后的士兵。
他知道，这已经不是一支军队了。
这是太孙殿下，亲手锻造出来的一柄，只为毁灭而生的凶器。
今天，是它第一次出鞘。
必须要，见血。
见很多很多的血。
……
黑石部落的营地外，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金账国的骑兵，像是一群戏耍老鼠的猫。
他们怪叫着，骑着马，围绕着黑石部落最后的营地，不断的抛射着箭矢。
营地里，到处都是哭喊声，求饶声。
黑石部落的男人们，拿着简陋的武器，组成了一道脆弱的防线。
但，这道防线，在三万草原狼的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
随时，都会被撕碎。
金账国的先锋大将，阿古达，正一脸狞笑的欣赏着眼前的景象。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
“投降吧！黑石部的崽子们！”
他用草原语大喊着。
“交出你们所有的牛羊和女人！我可以考虑，留你们一个全尸！”
回应他的，是黑石部落族长，愤怒的咆哮。
“我们黑石部落的勇士，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向你这个草原的叛徒，摇尾乞怜！”
“叛徒？”
阿古达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顺从强者，是草原唯一的法则！你们这群蠢货，竟然去相信南边那些孱弱的汉人！现在，你们的秦国主子呢？”
“他们来救你们了吗！”
他的话，引起了身后骑兵们的一阵哄堂大笑。
黑石部落族长的脸上，闪过一丝绝望。
是啊。
秦国的救兵呢？
难道，他们真的，被抛弃了？
就在他心如死灰的时候。
西边的地平线上。
出现了一条黑线。
那条黑线，在迅速的变宽，变长。
像是有墨水，滴在了雪白的画卷上。
金账国的笑声，戛然而置。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方向。
那是什么？
是秦国的军队？
他们真的来了？
阿古达也眯起了眼睛。
他看清了。
那确实是一支骑兵。
数量……似乎不多。
最多三万。
就凭这点人，也想来救人？
阿古.达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正好。
他正愁找不到借口，去抢掠秦国的边境。
现在，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勇士们！”
他举起了手中的弯刀。
“准备迎敌！让南边来的小羊羔们看看，谁才是草原的主人！”
三万金帐铁骑，开始调转马头，准备迎接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他们，是久经沙场的狼。
而对面，在他们看来，只是一群待宰的羊。
然而。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彻底颠覆了他们这辈子，对战争的所有认知。
那支黑色的骑兵，在距离他们还有两里地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们没有冲锋。
也没有呐喊。
他们只是，整齐划一的，举起了手中的一种奇怪的武器。
那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黑色的，泛着金属冷光的，弩。
“放箭！他们要放箭！”
阿古达大吼。
“这个距离，他们的箭，连马的尾巴都碰不到！冲过去！撕碎他们！”
他身先士卒，催动战马，带头发起了冲锋。
三万铁骑，如山崩海啸，席卷而去。
然而。
就在他们冲锋到一半的时候。
赵应天，面无表情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然后，猛然挥下。
没有命令。
没有声音。
只有动作。
下一秒。
末日，降临了。
“嗖嗖嗖嗖嗖！”
密集的，让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连成了一片。
一片由无数弩箭组成的，黑色的死亡之雨，瞬间笼罩了整个天空。
阿古达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个距离！他们的弩箭怎么可能射这么远！
而且……
这数量也太他妈多了吧！
他来不及思考更多。
那片黑色的雨，已经落了下来。
“噗！噗！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密集的好似下了一场冰雹。
冲在最前面的金帐骑兵，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下。
人，和马，瞬间就被射成了刺猬。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仅仅一轮齐射。
只是一轮。
金账国至少有五千骑兵，永远的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整个战场，出现了一瞬间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一幕，给震慑住了。
阿古达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看着自己前方，那片由尸体和鲜血铺成的地毯，全身都在发抖。
“魔鬼……”
“他们是魔鬼……”
他的士兵们，崩溃了。
他们的士气，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击碎。
“不准退！”
阿古达回过神来，声嘶力竭的大吼。
“他们放完箭了！他们没有箭了！冲！给我冲！”
他说的没错。
按照常理，这么密集的齐射，任何军队，都不可能立刻进行第二轮。
重新上弦，需要时间。
然而。
他面对的，不是一支正常的军队。
是秦浩，用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武装起来的，怪物。
赵应天的手，再次挥下。
第二片，死亡之雨。
来了。
和第一轮，没有任何的间隔。
无缝衔接。
“嗖嗖嗖嗖嗖！”
又是数千名金帐骑兵，惨叫着倒下。
阿古达的眼睛，红了。
他想不通。
他完全想不通！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的弩，可以射这么快！
这不符合常理！
这根本就不是人间的武器！
他怕了。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全都怕了。
军心，彻底涣散。
开始有人，调转马头，想要逃跑。
然而。
赵应天，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