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钱真不少，如果是普通人一辈子，几辈子都还不起。
她说：“全部？包括国外欠的钱？”
“全部。”
“好。”苏锦瑟说：“你给我一个能够找到你的地址或者电话，我准备好钱就给你。”
“锦瑟，你从哪来这么多钱？”廖知君惊讶地喊道。
“既然你说你是被人给下了套，那一定跟我有关，所以我欠你的我还给你，至于我从哪弄来钱你就别管了。”苏锦瑟说：“给我一个地址。”
“我就住在对面的海天大酒店。”廖知君抬起满是血的手指了指：“1218号房间。”
苏锦瑟点点头：“你先回去吧，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
“不用了。”廖知君摇摇头：“还不够丢人吗？”
苏锦瑟站在原地看着廖知君一瘸一拐地往对面走去。
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少女时期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重新相见之后完全不是那种感觉了。
廖知君现在落得如此境地，多多少少跟她有关。
她现在深陷泥沼爬不出来，不能拖任何人下水。
可一千万怎么办？
她目送廖知君走进了酒店之后就继续慢慢往前走，这时乔熠的电话打进来。
“苏锦瑟，你打算夜不归宿吗？”
乔熠的声音，一如既往听不出明确的情绪。
带着点讥讽，带着点嫌弃。
苏锦瑟立刻想起刚才刀疤脸说的那些话，忽然觉得乔熠的声音如此陌生。
她说：“嗯。”
“嗯是什么回答？”
“马上。”
苏锦瑟挂掉了电话，仰头看着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被商业街的霓虹照的雪亮。
黑夜白昼居然都分辨不清。
在顷刻间她就有了个想法。
她摸出电话打给了席雪薇，席雪薇接到苏锦瑟的电话很是惊愕。
“雪薇。”苏锦瑟嗓子发紧：“我有件事情求你。”
求这个字让席雪薇感兴趣地立刻问：“什么事？”
“你可以借给我一千万吗？”
席雪薇吓了一跳：“你说什么？你问我借钱？”
“嗯，借钱，一千万，可以吗？”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再说你缺钱的话，你身边不是有座大金山吗？”
“我前男友欠了很多钱，我要帮他还债，你觉得我能问乔熠要吗？”苏锦瑟说。
席雪薇在电话里愣了好久，苏锦瑟刚才那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席雪薇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苏锦瑟跟她借钱，为了帮自己的前男友还债？
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你觉得我会借给你？”
“除了你，我不知道该找谁。”
席雪薇琢磨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她再开口的时候语气是欢乐的：“你不怕我告诉乔熠？”
“如果你肯借给我帮我渡过难关，其他什么我都不在乎了。”
席雪薇沉默，苏锦瑟也沉默。
她出门着急没戴手套，握着手机的手指都被冻僵了。
她拉长袖子，把手指头藏在衣袖里。
席雪薇不说话的时候，苏锦瑟就站在商业街的路口，仰头看着高大的商业大楼上的液晶电子钟上的红色秒钟在一步一步地挪着。
等秒钟转了一圈之后，席雪薇终于说话了：“好，一千万而已，我借给你，看在我们之前的交情上。”
苏锦瑟就知道她会借的。
当然不是席雪薇对她有多慷慨，苏锦瑟从电话里就能听得出来席雪薇此刻有多开心。
她觉得自己抓住了苏锦瑟的小辫子。
“多谢。”苏锦瑟诚恳地道谢：“谢谢你，雪薇，只有你能帮我了。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还给你。”
“这个数目你一辈子也还不请。”席雪薇冷笑着道：“所以我没指望你还给我，你只要记住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我伸出手帮了你。”
“没齿难忘。”
“这么大笔的数额我没办法一次性转给你，我会分次打给你，你给我一个银行账号。”
“好，我等会发给你。”
“嗯。”
“谢谢你，雪薇。”
苏锦瑟正要挂了电话的时候，席雪薇又说：“苏锦瑟，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了，龙配龙凤配凤，门当户对是最重要的，乔熠可以对你暂时有兴趣但是你要清楚你是什么阶层，这个世界已经不流行灰姑娘了。而且你别忘了，灰姑娘之前也是有钱人家，只是家产被人给抢走了而已。”
席雪薇浓浓鄙夷和优越感的话苏锦瑟静静地听着，然后说：“我知道了，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