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晖很快上了车,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从呆若木鸡的丁富贵面前开过去。
莫晖回头看了一眼:“乔熠身边的助理怎么是这样的?”
“别看他这副模样,他就是个人精。”苏锦瑟冷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对待女人他就这副鬼样子,别被他给骗了。”
“扮猪吃老虎?”
“差不多。”
丁助理垂头丧气地去复命,心里祈祷着乔熠睡着了,谁知道进了病房却看到乔熠坐在床上,虽然脸仍然是红的,可能还在发烧,但眼神清醒地很。
“人呢?”
丁富贵摸摸脑袋:“我只差给她跪下了,苏锦瑟和以前不同了,心肠变 硬了。”
“人会变吗?”乔熠紧盯着他。
丁富贵想了想:“人会变啊。”
“不。”乔熠摇摇头,靠在床上闭上眼睛:“人不会变的。”
看乔熠的样子,应该不会骂他了,丁富贵想溜出去,都走了几步了又停下来:“乔先生,您为什么这么急着见苏锦瑟?”
“有个秘密要跟她讲。”乔熠闭着眼睛告诉他。
“什么秘密?”丁富贵顺口就问出来了。
“那你来,我告诉你。”
打死他也不敢过去,丁富贵笑的讪讪的:“你要告诉苏锦瑟的秘密,我怎么能听呢,我去喊护士给您吃药了。”
苏锦瑟回到贾家,苏妈不在家,这几天贾德天的原配夫人不舒服住院了,苏妈经常去医院陪她,还亲自熬粥送过去。
有时候苏锦瑟也不是很了解苏妈,看上去没那么重情重义的一个人,但对贾德天的原配夫人却尊敬又体贴。
晚上没什么胃口,苏锦瑟只喝了一碗汤就早早睡下了。
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开着手机听人讲诗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这是一首庆贺新婚的诗歌,新娘子要嫁人了,希望她能够善待公婆和新家之类的。
原来,自古以来人们对待女人一直都有太多的要求,要求贤良淑德,要求三从四德。
苏锦瑟翻了个身,昏昏欲睡。
走廊里有凌乱的脚步声,夹在悦耳动听的诗经朗诵中。
她迷迷糊糊地寻思,可能是苏妈回来了。
她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小琴惊慌失措的声音:“这位先生,我们小姐已经睡了……”
“我可以跟她一起睡。”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声音好熟悉,苏锦瑟猛的清醒过来,转过身那人已经快步走到了她的床前。
他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大衣,里面则穿着医院里的蓝白条相间的病号服。
小琴错愕地跟着跑进来:“小姐,我让他在楼下等您,可是他自己上来了。”
“没事,你先出去。”苏锦瑟说。
“哦。”小琴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
苏锦瑟从床上坐起来,拧亮台灯,粉色的灯罩下的光芒映着他的面庞,微微地泛着红。
她深吸一口气:“一年不见,你怎么变成了强盗还私闯民宅了?”
“我还有更强盗的事情,你要不要见识一下?”乔熠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像用手抚摸过粗糙的砂纸的感觉。
苏锦瑟一句你要干什么还没有说出来,乔熠忽然弯腰抱住了她。
他的羽绒大衣上沾着冰凉的雨水,可他的脸和手都是滚烫的,一脚天一脚地的感觉。
“乔熠!”苏锦瑟用力挣扎,但她越挣扎乔熠把她抱的更紧。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的迷迷瞪瞪的,苏锦瑟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就这样安静地被乔熠紧拥着。
在回来北城之前,她试想过无数个乔熠对她的态度,冷淡的,惊讶的,不屑的,或者是敬而远之的。
但,就是没想到他会这样。
就像一条如影随形的蛇,趁她不备就会把她紧紧缠绕住,紧的她呼吸都困难。
苏锦瑟枕头边的手机里还传出念诗经的声音:“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